朱真真抿唇，“我真不知道她两杯倒。”
赵宇无奈，“她醉得极快，快的像酒直接倒在了她血液中，大概过一会儿酒散了就能清醒。我先回去，辛苦你了。”
朱真真坏心眼的开玩笑，“就这样丢给我，不留下来等她清醒再走？”
赵宇挑眉，“看热闹很开心？”
朱真真大笑，“当然，特别是看你的热闹！谁让你平时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日之后赵宇尝到了不同以往的相思之苦，想到她不再是纯粹遥远的爱慕，思念变得有触觉有清香，她的一颦一笑爱嗔痴怨在他脑中反复出现。他闲下来便想见她，可她那日之后躲他的厉害，他只好生生忍住不去找她。
一旁的狄宽则觉得真真说的太对了，看赵宇热闹特别解恨。他每天饶有兴致的看赵宇走神发呆神情落寞，再将情况汇报给朱真真。朱真真也将丁晨曦的异常分享给他。两个吃瓜人对两个当事人三缄其口憋了一肚子坏水看热闹，美其名曰不参与不破坏。
第55章 搬家
赵宇心中憋着思念和涌动无处宣泄。想到若要心甘情愿则不可操之过急，因而他只得没日没夜的工作，有事忙时雷厉风行，没事忙时也要找出点闲事管一管。勤劳工作的成效是显著的，至少当丁晨曦收到菲儿的录取通知时，他已经看了不少合适的制衣坊和新居。他向朱真真推送了不少地址，这些地方他都亲自去看过。
翻阅着这些地址和赵宇标注的说明，朱真真口中啧啧作响。
“什么东西？”凑热闹永远少不了狄宽，他兴致勃勃地奔过来伸头看。“我去！赵宇这算不算逼宫？”
逼宫？朱真真嘴角擒笑，还真有一点儿。不知他背后做了多少工作，赵宇给的顶个儿都是价廉物美的好地方。但是这些地方又十分有讲究。他给的住宅多集中在锦绣江南，一个紧邻上海协和双语学校的小区，地理优势让人很难拒绝。他选择的户型多为大户型，其中更是有两套相隔不远的联排别墅。锦绣江南的联排别墅不大，若像她以前打算将居家和工作都装下一套是不够的。
“好家伙！”狄宽摩掌擦拳。他除了死缠烂打久没有好办法，看看人家的脑子！为了未来幸福，现在是助攻的时候！“你看这两个，”他指着那两套联排，“一套你们住，一套我和他住。我们那套的一楼和地下室可以做直播间和展厅，我们是男生不怕晚上人来人往！你们那一套的地下室可以做设计工作室，相对安静又方便晨曦晚间加班进出。”
想的挺美！朱真真斜眼看他，到时候他把自己骗到男生楼去直播，赵宇登堂入室到女生楼画画？“这有三层，我和晨曦住三楼，二楼工作室，一楼和地下室直播加展厅。”
狄宽表情夸张，“太挤了！你看看这一层才六十多平方建筑面积，再去掉楼梯还剩四十多平，怎么弄两间？人家三楼本来就只有一个主人房，你重新装修？”
朱真真偏不愿如他的意，“二楼有两间。我住一间，晨曦工作用一间！”
狄宽可怜兮兮的看她，“你住那么个小房间衣服也不够放，未来菲儿说不定还要地方写作业，你们不留个书房衣帽间？真真，你就打算让我半夜跑来跑去吗？”
狄宽眉眼挤在一起的样子滑稽可笑。朱真真没了和他继续闹下去的兴趣，“晨曦同意不同意我说不上话。”
你说不上话？狄宽半点不信。“你说赵宇这算不算逼宫？”狄宽眉开眼笑。
朱真真白他一眼，“你是投石问路，你当他和你一样白痴？”
“凭什么他是投石问路，我就是逼迫？”狄宽撞天屈。
“因为他给了各路选择，他从晨曦的选择去得知心意。”
狄宽大大的不服，“那叫阴谋！”
朱真真在他头上敲一响指，“阴谋什么阴谋，那叫光明正大！我不和你废话，我去问晨曦！”
她施施然走进里间工作室，“赵宇发了一堆适合做制衣坊和住宅的地址，而且他都亲自去把过关！这些地方每一处我都挑不出错来，所以我们直接挑喜欢的就可以。”
丁晨曦停下手中工作，“一堆？”
朱真真道：“三个制衣坊选址，九个住宅选址。”
丁晨曦一目十行读完她递过来的资料，一言不发走到窗前，一动不动从上午站到了中午。
外间朱真真和狄宽二人耳语。狄宽问：“她什么想法？”
朱真真一边磨指甲一边撇嘴道：“纠结！”刚才晨曦问她，她道觉得锦绣江南的两套联排和南站附近厂址很合适。晨曦则问她这样公事私事混为一谈该怎么办？“晨曦，人生怕什么来什么，停滞不前最危险。”
这一天赵宇过的像等待放榜的学子。他苦苦按捺在钢丝绳上飘来荡去的焦躁紧张，在夜色中睁着双眼无法入睡。他也许应该庆幸一整天过去了她还没有拒绝？
手机滴的一声，他下意识打开通知看到一幅图。一半白雪皑皑，一半阳光鲜花。这幅图来自她的个人微博，一个自从知道他是落叶很久没有更新动态的账号。
配文：
“一念冬雪，一念夏花，
我在冰天雪地遥望春暖花开，
那是永不凋谢的温暖梦想。”
赵宇心脏嘣嘣直跳，她想退缩！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害怕伤害。他手指微颤，恨不得跑去敲响她的门。冷静！他灌下大杯冰冷的水强迫自己冷静。不能此时上门讨论这么复杂顽固的问题。他明白她在问他，他的回答至关重要。
以落叶之名，他道：“两种季节的结界是什么，心中还是真实存在？”
丁晨曦放下手机。他的步步为营如同步步紧逼。结界当然只在心中，所以他想说一切都是幻象。她心底知道他和真真说的对，她恐惧而驻足不前。可是尝试了真的就会好？
她这边精雕细作慢慢思考，抽丝拨茧找寻心中答案。赵宇那边一分一秒都是焦急。他双目紧盯屏幕生怕错过一丝动静，一分一秒，十分钟，半小时......去他的不能操之过急，他猛地站起。
刺耳的铃声将丁晨曦从呆愣中惊醒，她茫然望向一闪一闪的屏幕，“赵宇。”
赵宇的心快跳出嗓子眼的时候电话接通了，“喂......”，她柔和的声音有效的安抚了他紧张的情绪和收缩的心脏。
他急急的道：“只是选一个地址，这个选择也许能增加我们的接触时间，但是你没有承诺什么。我保证不越界、不催促、不纠缠。你心里过不去的话还是可以待在原地。”
他的声音急切而压抑，她可以想象出他的焦急。“你急了。”
赵宇深吸气，“不只急，我还害怕。危险过去以后森林里的弱小动物会悄悄从藏身的地方探头出来观察，这时候一有风吹草动它们便会立刻缩回去。我听说它们被再次惊吓以后宁可躲着饿死也不会再出来。”
丁晨曦：“......”
赵宇意识到自己的比喻里有贬低，急忙解释：“我现在语无伦次，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丁晨曦没好气的说：“你表达得清晰完整哪里语无伦次？就是说我胆小如鼠！”
赵宇哪里还听不出她在开玩笑？他一口气松下来顿时魂魄归了位，“我不是洪水猛兽，你不必如此忌讳。”
丁晨曦最终同意了大家的提议。
这个春天和夏天是繁忙的时节，他们带领员工建立制衣坊，从简单装修到购买设备再到整理入住；他们忙着戏服履约，一批批的戏服从各个合作制衣坊寄到，李师傅带人承但最复杂的款式，最终在七月全部完成并且得到了剧组的大力夸赞；菲儿在这部剧中又出演了一个小公主，戏份不多却足够她快乐满足；他们依然每周五天晚上直播，直播间稳定运行。
朱真真忙的脚不沾地，她要招兵买马准备宿舍安排人事，装饰安排新居和搬家。如当初狄宽所建议，直播和展厅放在了男生楼的地下室和一楼，工作室则放在了女生楼地下室和客厅一角。
她稍有空闲便会停下来梳理公司结构和绩效薪酬。狄宽同意她的意见，赵宇则坚决不同意参与经营利润分成。
狄宽的动之以情他一概不理，一句话就将狄宽打发了，‘你经营直播间等于公司销售，参与经营利润分成正常。我没有固定责任，闲时过来帮个忙而已。’
直到丁晨曦一句话让赵宇闭了嘴：‘你就是设计，不答应以后我再来不及你也不用来帮忙！’。
朱真真算是明白了，和赵宇理论是多余，直接让晨曦下命令多便捷？她最终决定下公司分为两个群体，经营责任人群体，拿基本工资但是参与经营利润百分之八十的分配；员工群体，拿市场价工资并且享有以经营利润百分之二十金额形成的奖金池的分配机会。她零零总总的建立了一整套体系，如何考评绩效，如何将奖金分红和贡献以及绩效挂钩。
丁晨曦仔细地听她讲解了半天才算明白了整个体系，“真真，我觉得你不必和我讨论了，我不专业也没有什么好意见加进来。你要实在想找个人商量，不如问赵宇。”
朱真真：“......”好吧！
第56章 疯子
方子健摇摇晃晃地将瓶中酒倒进杯中，浆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反射出神秘的光，透过光他看到了那张漂亮的脸......他微微颤颤地拿出手机，上面有很多他发给的消息是翻了许久也没有一条丁晨曦回复的消息。他不死心地往上翻，数百条之后见到一条“那就法庭见！”。这，是前年秋天离婚前她发的消息。
这个女人倒是断得干干净净，他狠狠咬牙。半年前看到赵宇之后旧时记忆便时常重现他脑中。赵宇是手下败将，可这女人却回到赵宇怀抱把他送进了局子。
搬家藏孩子，如果没有给他带绿帽子为什么要畏他如猛兽？离婚前摆着一幅委曲求全的样子，天下的坏事让他一个人做了，却原来在外面早就有了人！当他是傻子？
他喝干杯中的酒踉跄站起来，带倒了桌上酒瓶。就算怕李丹发现不敢明目张胆地找，他一样能找得到她！他阴恻恻地笑，手机上出现一张丁晨曦做模特拍的花期服饰图。这个店每晚直播的主播他认识，朱真真！
朱真真此时在直播，狄宽和她一搭一和从衣服扯到设计，从设计扯到餐厅，再从餐厅扯回衣服。两人的直播看似闲聊却乱而有序，闲聊中总能把握节奏带货。这样的节奏朱真真无比的熟悉，直到她看到屏幕上飘过一行字。“叫丁晨曦给我电话！方”
她看到了，彼时正在自家客厅里帮忙的赵宇也看到了。赵宇手起指落果断将人踢出了直播间，眼神示意朱真真继续。
这个男人不动声色间手起刀落，帅！朱真真偷偷竖起大拇指。到底是心里装了事情，后面的直播节奏感和激情都差了点劲。好不容易熬到收播，她将小张等来帮忙的客服送出门，匆匆转头问赵宇：“怎么办？”
狄宽憋了一肚子好奇，“你们打什么哑语？”
赵宇找出他踢出去的账号将屏幕转向狄宽，“方子健找到直播间，说让晨曦打电话给他，被我踢出去了。”
狄宽的浓眉大眼瞪到极致，一嗓门怒冲天际，“渣男怎么阴魂不散？”
渣男的特征之一就是阴魂不散！朱真真跟着骂：“你们说他凭什么还来找晨曦，谁给他这么大的脸？”
渣男的特征之一就是脸大皮厚认为世界该围着他，狄宽心中如是想，嘴上道：“凭他不要脸！”
是啊，他凭什么？赵宇心中叹息。可世事就是如此，讲道理的弄不过不讲道理的，要脸的弄不过不要脸的。不该让方子健看到他的存在，只是那时候他如何能看着晨曦遇险或者菲儿被抱走无动于衷？
讨论那个男人多坏没有帮助，朱真真问：“现在怎么办？今天踢了他加到黑名单，他可以换账号继续。以后还可以不暴露身份潜水直播间带节奏。世上没有天理，这坏人每天过滋润富足的日子有钱有闲，想害人还不容易的很？”
赵宇对此同样一筹莫展，“最好能找他谈一谈，但晨曦不能去。我去了更麻烦，狄宽上次做为租客打过照面......”
“我去！”朱真真道。
“不行！”狄宽和赵宇异口同声。狄宽道：“你不能去，那人是疯子！”
朱真真道：“找一个武力值强点的男人陪我去！”
狄宽问：“以什么身份陪你去？”
“男朋友！”朱真真斜眼看他，“警告他不要来我直播间闹事！”
她居然打算找一个人冒充男朋友！是可忍熟不可忍，狄宽将手中衣服扔掉，“为什么那个疯子见过我，我就不能再出现？我租丁晨曦房子认识了真真，现在和真真谈恋爱岂不是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