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沈以承不舍得让孟书瑶吃药,他忍耐着,伸手帮孟书瑶把裙子拉好,嗓音干哑,“阿瑶,我们来日方长。”
这天晚上,两人相拥而眠,孟书瑶躺在沈以承怀里,仍旧觉得像做梦一样。
两人都侧身躺着,在黑暗中对视,孟书瑶先出声,“我以为你会和赵小姐结婚。”
沈以承道:“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
孟书瑶在黑暗中红了眼睛,小声道:“你没有找过我,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沈以承伸手抚摸孟书瑶的脸颊,昏暗的光线中,他眼睛也微微湿润,“是我没处理好家事,让你夹在中间受委屈,我便想着,等把事情处理好再来找你。”
孟书瑶忽然忍不住哭了,她把脸埋进沈以承怀里,哽咽道:“对不起沈以承。”
在那种时候丢下他,是她自私。可她真的好怕他妈妈出事,好怕他会恨她。
沈以承搂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印下一吻,低声道:“我明白,我都明白。都怪我,那个时候和你沟通太少,让你日复一日在家里等我,不知道你在害怕。”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孟书瑶在害怕,他一定早早告诉她,无论他母亲最后是什么结果,他都不可能怪到她头上。
可他那时候对孟书瑶忽略太多,连最后一晚,孟书瑶在跟他道别,他都没有意识到。
那时候总想着,等一切过去,再慢慢和孟书瑶解释,却不知道她在这中间也受了很多委屈。
“阿瑶,听我说。我母亲的病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要什么责任都往你自己身上揽。”
孟书瑶止不住地掉眼泪,哽咽地说:“可你如果愿意听她的话跟我分开,她一定不会那么生气,病情也不会恶化得那么快。”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害怕。害怕万一周晴出了事,沈以承会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听他母亲的话,后悔没有跟她分开。
所以她最终选择了退出,她拿什么去和周晴争呢。那是十月怀胎将沈以承生下来的母亲,是和沈以承有着同样血脉的亲人。
与其让沈以承夹在中间痛苦,不如她自己主动离开。
只是那时候的孟书瑶到底低估了沈以承对她的感情,她不知道,这世间万物,沈以承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她。
沈以承抱着孟书瑶,轻声叹气,“傻子,为什么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我母亲的病情恶化,跟你没关系,跟我也没关系。我们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怪自己?”
孟书瑶脸埋在沈以承怀里,无声掉着眼泪,过很久,她庆幸道:“还好她没事。”
沈以承点点头,“等有机会,我带你去见她。从瑞典过来的时候,她跟我说,想见见你。”
孟书瑶抬起头,“她愿意见我吗?”
沈以承“嗯”了声,“她最近想通很多事,比以前好相处很多。”
孟书瑶轻轻点下头,小声说:“我都听你的。”
这一晚,两人聊到很晚才睡,聊这三个月彼此经历的事,聊着对彼此的思念,却都默契地略过痛苦的事不提。
一直聊到凌晨两点多,沈以承摩挲着孟书瑶右手的无名指,轻声问:“阿瑶,为什么摘掉戒指?”
孟书瑶心中有些难过,小声道:“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
沈以承深深叹声气,搂过孟书瑶,在她发边轻轻落下一吻,“睡吧。”
第二天早晨,沈以承醒来的时候,看到孟书瑶坐在床边看他。
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吻一下,低声道:“这么早?”
孟书瑶笑,说:“我一会儿要去上班呢,要早点起来。”
沈以承闻言皱眉,看着她,“上什么班?”
孟书瑶道:“学校有个实习项目在法国,我是申请了这个过来的。”
沈以承伸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轻声问:“什么时候结束?”
孟书瑶道:“要到这个月底呢。”
沈以承问:“跟我回去吗?”
如果沈以承没有来,孟书瑶其实是打算继续留在这边的。
可沈以承来找她了,她便不愿意再留在这里,她点点头,说:“等我这个月实习结束好吗?”
沈以承点下头,“好。”
孟书瑶笑,她忽然伸出右手,让沈以承看。
沈以承看到她无名指上又重新戴上戒指,唇角总算勾起笑意。
他搂在孟书瑶腰间的手收紧,克制地吻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