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绪感到意外:“嗯?”
“他现在在哪?”
她如实回答:“硕士毕业之后,他去了华尔街,一直待在那儿工作。不过听朋友说,近半年他有回国的打算,已经在联系上海的公司了。”
江予安静了几秒,又道:“为什么没有跟他在一起?”
这话让若绪一头雾水。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夜色下结冰的湖面:“前几年听说你和他去了同一个城市,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
若绪沉默了片刻,低喃道:“你呢?身边那么多漂亮姑娘,也没见你挑一个做女朋友,害得雯姨和你弟还担心你‘嫁不出去’……”
江予轻咳了声:“程若绪,不要转移话题。”
听着江予警告的语气,若绪有点儿想笑。憋了一会儿,她调整好呼吸,认真道:“我和林稚就是朋友,刚去留学的时候,人家在国内还谈着一个。虽然后来他们很快就分手了,也有人想撮合我们,但我总感觉跟林稚太熟,不好意思下手。”
江予声音低沉:“哦,我看你当年向我下手的时候,挺好意思的。”
若绪一愣,心想江予恨不得噎死人的说话风格真是一点没变。她懒得争辩,只是含糊地解释,“可是,我又不喜欢他。”
江予没再说话。
夜色越来越沉,窗外的路灯暗了下来,屋里的一切只剩下模糊的影子。明明已接近晚春,凌晨的气温却只有六度。若绪冻得厉害,正想着身上的被子是否薄了点,出神的间隙里,冰冷的双脚已经不由自主地贴在江予的小腿肚子上。
男人就像一个火炉,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暖洋洋、热烘烘的。
见江予没有排斥的意思,她的身体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双手牢牢地、密不透风地圈着他的腰。
过了好一会儿,江予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没怎么,”若绪贴着他的背,脸颊微热:“我就是想,取取暖。”
那晚过后,江予在若绪家连续住了一个星期。
转眼到了周日,江予去广州开会,得晚上回北屿。而若绪则因为指导学生实验,大早上便赶到了学校,一直忙到了下午。
傍晚五六点,白汐打来电话,说想约她出来吃晚饭,顺便聊几句。若绪扫了眼桌面上的文档,“我这边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忙完,要么你先吃,晚点我再联系你?”
电话那头,白汐的声音很蔫:“我等你吧。反正现在也吃不下。”
若绪琢磨着女人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白汐支支吾吾的:“打电话说不清,等会儿当面聊。”
约饭的地点,是一家学校附近的音乐餐吧,因为价格亲民,平日里不少学生和老师会选在这里聚餐。若绪是九点到的,白汐已经在那坐了好一会儿了,桌上摆了四五瓶酒,白的啤的都有。
见到这番架势,若绪隐约感知到了异样。果然,她刚坐下没一会儿,白汐便向开始向她大吐苦水:“我跟小男友分手了。”
白汐交过的男朋友,少说也有一打,若绪见过的和没见过的各占一半。有些相处时间太短,没等白汐来得及跟她介绍,两人就闹掰了。
若绪喝了口水,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若绪有点意外:“昨天?”
白汐猛灌了口啤酒:“昨天晚上,他突然向我求婚了。”
若绪一愣,“求婚?”在若绪的认知里,求婚明明是好事。
“觉得吧……自己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想再多玩几年。”白汐叹了口气,“再说了,我想象了一下自己和他婚后生活的场景,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可能我也就是跟人玩玩。”
若绪问:“那怎么走到分手这步了?”
“还不是不想耽误人家吗。他今年也快二十五了,家里人一直催着抱孙子,他有三个姐姐,你知道的吧。家里人对传宗接代这事挺看重的,我不想耽误他。”
若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白汐。
“所以啊,网友说得对,摩羯座就是渣。”白汐语重心长地劝若绪,“千万不要和摩羯座谈恋爱,不然,你就会遇到像我这样的渣女……哦,不,渣男。”
若绪对星座没研究过,不知道这个事准不准。也许是怀疑的神色过于明显,白汐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认真说到:“江予也是摩羯座的。”
若绪:“啊?”
白汐眯眯眼:“你不觉得他很渣吗?”
若绪:“……”
没等若绪回话,白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脑门:“哦,我差点忘了,当初你是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