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点头道:“那就好。”
回家的路程花了近一个小时。好在两人东拉西扯地聊着,时间倏地过去了。等到了下了车,若绪才意识到,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一直没有机会被问出口来。
其实,关于白洲描述的那些细枝末节,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询问。
江予坐下后,若绪给他泡了杯茶。少量的山楂,加上枸杞和胎菊。江予觉得这组合有点奇怪,味道也是非常奇妙,细问之下,才知道这茶是养胃的。
若绪解释:“我这段时间不是在家里休息吗,看了很多养胃的知识。”
江予忍不住笑:“所以,你这是打算投桃报李?”
若绪不答反问:“好喝吗?”
江予回应:“好喝。”
若绪眉头轻皱:“可是,我看留言说,很多人不太习惯这种口味。”
“刚喝下去没什么味道,”江予如实说,“不过喝了一会儿,嘴巴里有股回甜。”
若绪:“回甜?”
江予点头。
“我上次怎么没尝到,”若绪认真看着他,“可以尝一口试试吗?”
江予听着若绪的话,心里浮现出一股微妙的感觉:“可以。”
他本以为若绪是要尝他喝过的花茶,没想到下一秒,若绪便仰起脸,径直贴上了他的唇。
江予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品尝口腔里的甜味,最直接的方式,当然是接吻。
脑海里先是一片混乱,渐渐地,理智挣扎着冒出了个头绪。他模糊地想起两人当初恋爱的时候,眼前的人极少主动,偶尔发动攻势,也是一副新手上阵、业务不熟的样子。
然而,此刻的程若绪,娇柔地勾着他的脖子,炙热又缠绵地与他厮磨,像是一滩没有形状却温热熨帖的水,将他悄无声息地裹挟住,溶解着他,催化着他,让他的心也软成了一滩烂泥。
她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这个问句浮现的瞬间,江予内心闪过一些熟悉又陌生的情绪,微酸,微涩,又情难自禁。
他抱紧若绪,将她按进了沙发里。
涔涔的汗迹混杂在一起,让整个房间充满了荷尔蒙的味道。
两人很快从客厅转移到了卧室。从始至终,若绪都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离。她原本只是想亲一亲江予,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突然失控。半梦半醒间,脑海里突然想起白洲说过的话。
她想起白洲说“生无可恋”和“差点把命给丢了”的神态和语气,心里升起了一股害怕。
正当若绪沉浸在对于往事的焦虑和恐惧时,脖颈传来一阵疼痛,仿佛野兽的噬咬。她回过神过来,这才发现江予的脸埋在她发梢间,身体还维持着紧绷的姿势。
这不是江予第一次咬她,两人上回滚在一起时,男人就在她肩膀留下了不少齿音。
没等若绪来得及抱怨,对方便先发制人:“你走神了。”
若绪低喃道:“我在想今天的订婚宴上……”
“别想了,把眼睛闭着。”
男人的语气很沉,若绪从他压抑的声音里,感知到了某种肆虐的、汹涌的情绪。
闭上双眼后,听觉和触觉变得敏锐起来。她听见江予急促的呼吸,对方似乎在向她靠近。下一秒,嘴唇传来湿润的温热,若绪这才意识到,江予是在吻她。
即便她无法看见江予的脸,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忘我。唇齿相接的地方摩挲着,带着同归于尽般的热烈,仿佛对男人而言,全世界只剩下接吻这一件重要的事。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若绪有点犯困,脑海里的情绪却依然在沸腾,让人迟迟未能入睡。她从后面抱住江予的腰,下一秒,便感知到对方的后背有瞬间僵硬。
若绪感到意外,“你还没睡?”
江予应了一声,“嗯。”
若绪一整天被白洲的话搅得心烦意乱,犹豫了一会儿,她趁着夜深人静,把心里话问了出来:“对了,一直想问问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他淡淡地说到:“没什么不好的。”
这个回答让若绪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周围安静下来,男人的呼吸声在黑暗里显得异常清晰。就在她以为话题到此结束时,身边的人反问,“你呢,过得怎么样?”
若绪对分手后的经历并无避讳,在江予的追问下,她一点一点地聊起过往:先是解释了当初为什么选择留学,又提到在国外旅游的趣事,最后,她说起几个好友的现状。
当“朋友近况”这个话题快要结束时,江予突然没头没尾地问:“林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