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我沉沦——书鹤
时间:2022-06-14 08:15:56

  他嘴角噙着笑意,身子坐直了些,南岁禾窝他身上的重量不足一提。
  右臂绕过她在桌案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盒子,递到她手心。
  “什么?”南岁禾瞧了瞧盒子外观,略带犹疑的望着他。
  许宴青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打开看看。
  盒子里的簪子在灯光下华光流转。
  她眼睛一亮,“簪子?!上次不是送过了吗?”
  “那只不是碎了吗?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个书房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都替她丢脸。”
  “我哭是因为摔到手了啊,可痛了。”南岁禾拿起簪子在眼前转了一圈,每一处都得她欢心,“再摔了怎么办?这只我好像更赔不起了。”
  “那我酌情给你判个无期徒刑,你可以考虑把你赔给我,这样就一笔勾销。”
  “你会不会太黑?”
  “黑吗?”
  许宴青拿过簪子,扶着她站起来,待站稳后起身绕到她身后,捞起她散落的青丝,手心翻转挽了起来,把簪子稳稳别在发间。
  “这么熟练,你是不是偷偷找别的狐狸精练过了?”南岁禾拿起手机屏幕做镜子,左右看了看。
  “你这个狐狸精够我受的了。”
  “怎么听起来不像好话?”
  “是么?”许宴青捏了捏她耳垂,沉声道:“最近不要单独去见林韬了,他如果找上你,直接回绝就行。”
  “好。”
  本来她也没想着去见他,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见了也是平白给自己添堵,比如今天。
  但他莫名其妙找上来,带着那些有备而来的文件,让她有些怀疑。
  “等等!你没干什么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吧?这可不兴!”南岁禾认真的凝着他,“我提前告诉你哦,我大概率不会包庇你的。”
  许宴青失笑,在她额头上来了一记,“乱七八糟。我是守法好公民。”
  “不刑就好,不刑就好。”
  “不行?”许宴青微眯起眸子,透着几许危险。
  察觉到腰上那只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南岁禾赶紧解释:“不不不,不是行不行的那个行,是刑法的刑,网上很火的谐音梗你不知道吗?”
  “我听起来都一样。”
  “差别可大了!”
  许宴青噙着笑,唇边的弧度愈渐扩散,眼尾微微上扬有几分勾人的意味,“我现在不是很想跟你聊什么刑不刑的问题,至于行,还是不行,倒是可以身体力行的试试。”
  话音刚落他便朝她俯身下来,轻轻舔舐着她的耳廓,用低沉的嗓音问:“做吗?”
  仔细听,还有些沙哑。
  南岁禾耳尖蹭的红了起来,他大胆又直白的话瞬间让她气血上涌,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猛地又被勾起。
  许宴青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低低轻笑了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整个书房暧昧丛生,腻着一股让人脸红心跳的氛围。
  下一刻,他吻上她,进入正题。
  直到光洁的后背贴上冰凉的桌案时,清冷的触觉让她有一瞬间的清醒。
  南岁禾目光有些涣散,面色潮红,唇上隐约泛起红肿,抑制不住的喘着气,“许、许宴青……这是在书房。”
  她的肌肤偏白,与暗色的桌案交织,莫名有种冲破规矩的禁忌感,白日里许宴青会正襟危坐的在这书写、翻阅文件。
  可此刻的文件与书籍早已翻落在一地,脚边一片狼藉。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颤栗,许宴青仰起头来,在她纤细的颈项间落下一个又一个温热缠绵的吻,动作却并未松缓,“别怕。”
  又是一本文件落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南岁禾脑内某根神经一紧。
  许宴青的嗓音因长久的压抑而显得有些粗沉,他指节微曲握上她的手,掌心翻转后两人十指相扣,“怎么这么敏感?”
  “你……别、别说了……”
  他唇角弧度扩散,欣赏着她迷蒙的潋滟水瞳,“我说什么了?”
  书房内有一排是放着典籍与墨宝的架子,散发出的木质沉香与此刻的旖旎感交融,引人沉溺。
  南岁禾不与他在文字上纠缠,软着嗓子央求,“关灯好不好……?”
  许宴青没说好却也没说不好,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手指轻抬覆上她的下颌线,那里有些细密的汗。
  指尖却并未停止,顺着目光所及,缓缓划过她纤细脆弱的颈项,轻而慢细细摩挲着。
  南岁禾不自觉的弓起身子,颈侧因过度呼吸而产生两道明显的线条,似乎轻轻一折就断。
  下一秒,眼前一黑。
  南岁禾下意识想去摘下眼前的东西,却被许宴青反手钳制住了手腕。
  他俯身在她耳边沙哑道:“乖,不可以摘下来。”
  他这关的是掩耳盗铃的灯。
 
 
第54章 
  书房里结束后许宴青直接抱着她去了浴室, 南岁禾最后的力气都已经消失殆尽,本以为终于能睡了,可他洗着洗着又开始动起手来, 压着她在浴室又继续。
  他不知疲倦, 这一夜似乎要没完没了。
  南岁禾陷在灰色被褥里无力动弹, 被他弄的脾气上来了, “许宴青,你快点成吗?求你了。”
  “快?”许宴青额前的碎发被汗渍沁湿, 百忙之中扯了扯唇, “你是想让你宴青哥被人看不起么?”
  ……
  南岁禾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在他面前再谈论行不行的话题了, 简直是自找苦吃。
  玄月高高挂起, 今夜竟有成片成片的星辰,山野间静谧无声,偶尔有穿透树叶缝隙的山风,引起偏偏惊鸿。
  南岁禾软瘫在他怀里,想翻个身都动不了,她开口,嘶哑破败的嗓音连自己都有些惊。
  “我要翻身。”
  “嗯?怎么了?”
  “你别抱得太紧, 睡得不舒服, 我要换个方向。”南岁禾有些埋怨的语气。
  许宴青松了松,在她转过身去后, 又寻上她的踪迹把她揽在怀里。
  他下巴抵在她发顶, 周身萦绕着她身上的清香。
  “今晚吃药了吗?”
  南岁禾困得紧, 没太听清, 随便哼唧了几声。
  没敷衍过去。
  许宴青沉声又问:“没吃?”
  “啊?”
  他上手搭在她肩胛上, 帮她转了个身, 让南岁禾面对着他,圈在怀里。
  再次重复一遍:“是不是没吃药?”
  南岁禾被他这一通折腾,清醒了几分,嘟嘟囔囔,“嗯……”
  “药带过来了吗?”
  “在楼下沙发上的包里……”
  床侧忽的一空,身边的人已经起身,刺眼的灯光没如期传来,许宴青没开灯径直下了楼。
  不消片刻,卧室门再次被打开,许宴青开了一盏床头灯。
  “岁岁,吃了药再睡。”他掀开一角被子。
  南岁禾不理解他的记性为什么这么好。
  这段时间她的情绪一直控制的很好,没有再复发,实在是不想再起来折腾了。
  她把被子盖过头顶,轻声轻气在被子下撒娇,嗓音软软糯糯的,“明天再吃好不好?”
  某些事情上她撒一撒娇还能糊弄过去,可在吃药这事上许宴青一向寸步不让。
  手里的水杯被许宴青放在床头柜上,他倾身把南岁禾从被窝里捞出来,自己则坐在身后,让她倚在怀里。
  “不好。”
  南岁禾圈住睡衣下富有力量感的腰身,掀起眼皮看他。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许宴青的侧脸上,整个人因夜晚、因色调变得柔和,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隐匿在黑色地带的那部分。
  锋利的剑眉下是深邃的眼眶,长而深的睫毛在眼睑留下一片阴翳,濯黑的眸子在看向她时,那冷硬感似乎化为乌有蕴含着无穷尽的柔意。
  她有些职业病犯了,想拿相机。
  “啧,你有时候也挺烦人的。”南岁禾伸手接过他手心里的那几片药。
  待她安分的喝下后,许宴青伸手揉了揉她后脑,轻描淡写道:“现在才知道,晚了。”
  南岁禾看着躺在身侧的人,深沉的夜里她悄悄伸出手,一笔一划的描过他的眉眼。
  林韬给她看的东西,有些她知道,有些她不知道。
  她轻声,像祈祷却又带着肯定的坚决,“许宴青,所有苦难都有尽头。”
  许宴青原本阖着的眼轻轻一颤,他长舒一口气,握住脸上的那只手,塞进被褥里。
  “嗯,会的。”复又把她环抱的更紧,他眉目舒展,“小朋友会疼人了。”
  以后他们会在晨钟暮鼓里相守,一年又一年。
  *
  南岁禾醒来时迷迷糊糊伸手探了探身侧,旁边被褥里只留有余温。
  她耷拉着眼皮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才忽的记起来昨晚来的急,手机放在包里没拿上来,后半夜也没那个精力再去想手机。
  许宴青从浴室里出来,发梢还滴着水渍,身前只松松垮垮系了个浴袍。
  他胡乱擦了擦头发,俯身搂住她,鼻尖亲昵的在她脸上蹭了蹭,嗓音磁性,“现在起来?”
  南岁禾收回摸索的手,在被窝里弓成小虾米,嘤咛了声,“我要再睡会。”
  他掀开被子捏了捏她白皙的小脸,还带着清浅的红晕,惹人极了。
  “杨姨这几天放假了,我给你煮了粥,起来喝了再睡。”
  “我起不来,想睡了再喝。”
  “还很难受?”
  许宴青脸上始终带着慵懒的笑意,长指挑开她脸上的几缕发丝,露出娇俏的容颜来。
  他真切道:“早上给你上了药,实在难受下午请个医生来。”
  他这么一说,南岁禾才觉察到原本火辣辣的地方冰冰凉凉的,倒也还好。
  她推了推许宴青,娇嗔里带着怒意,“等我老了我想体面一点儿离开这个人间好吗?我可不想半截埋土里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流传着我的社死实录。”
  如果不是因为听齐远说了他那些事,她才不会心软,任由他昨晚毫无节制。
  “我怎么记着,某人的课桌里,可是写满了我的名字,那时候不怕社死?”
  “???”
  南岁禾一激灵突然来了精神,从床上蹭的坐了起来,好奇的凝着他,“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先吃早餐还是先睡?”
  “……早餐。”
  他还真是既狡猾又奸诈,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老奸巨猾这么贴切的成语?
  等南岁禾从洗手间里出来,许宴青已经换好了衣服,他左手拿着电话在耳边时不时说两句,听起来是比较专业的金融术语。
  右手拎着一条藏蓝色领结,手指修长有力,青筋在皮脂下稍稍凸起,带着深沉的欲。
  她脸上一红有些羞赫。
  昨晚那条好像是黑色的……
  南岁禾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远远就朝他伸出双臂,嘴唇微张,上下阖动无声说了句:“抱我下去。”
  许宴青无奈勾了勾唇,笑而不语,长腿向她迈过去。
  走近后把手机塞进她手里,示意给他举着。
  下一秒南岁禾腾空而起,稳稳的被他抱在怀里。
  离得近了,听筒的声音传出来,依稀可以听见那头问了句,“许总?”
  “你说,我在听。”
  他的嗓音低沉,却足以听得出愉悦。
  那头松了口气,看来这次这个方案还不错。
  南岁禾喝完粥他还在打电话,只好拿着手机窝在沙发上刷视频、聊天。
  她们三个人的小群昨晚很安静,只聊了几句没营养的话题就结束在一排表情包里。
  她发了段文字后退了出去,而后点进了有红点提示的朋友圈,刷到最底,看到了一条南城国际机场的照片。
  是她很喜欢的一位摄像师发的,也称得上她在国外的老师。
  老师也是南城人,只不过许多年没回过国内,当初在南岁禾回国前她还曾挽留过她。
  南岁禾随即点开了她的对话框,指尖纠结了一顿,还是问:【老师,您也回南城了吗?什么时候有空想请您吃饭。】
  还顺便发了个表情包过去【可爱jpg.】
  那头很快给了回复,【回南城办点事,要过几天。你最近怎么样?】
  俩人聊了几句许宴青那头已经挂了电话,走到沙发旁揽着她,“聊什么?”
  “跟我在国外的一个老师,她最近也回南城了,想请她吃饭。”
  “嗯,是得好好招待。需要安排的话可以找林特助。”
  “怎么老是找林特助,他三头六臂吗?”
  许宴青拿着手机在翻文件,不温不淡解释,“他也有秘书。”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屋外晴空万里,屋内窗明几净。
  南岁禾想起来正事,把腿搭在他大腿上,遮住他手里的手机,肃然正色,“你还没说为什么知道课桌的事。”
  “因为考试。”
  “考试?”
  许宴青长臂一伸,把她从沙发上抱进怀里,捻了她几缕发丝,“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我的考场分配在我们学校,你们七班。”
  “然后你坐我位置上就发现了?”
  他淡淡道:“哪有这么巧,是林恒发现的,他坐你位置。他那个人你知道吧?嘴碎。”
  南岁禾把头埋进他怀里,脸上热意久久不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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