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她把我当许愿树——上官赏花
时间:2022-06-15 06:56:45

  慕绵哼了声。
  你跟男人打球吧,别管我了。
  此时她听见电话那头的谢时蕴在挥拍,网球场很大,他不断地小跑接球,没一会儿,气息就开始渐渐急促起来,先是缓缓的起伏,然后在挥中网球时,呼吸陡然重了一下。
  慕绵听得心头一颤,抓着笔尖的手紧了紧,结束了一轮,她听见谢时蕴对她笑道:“哥哥赢了,听见了吗?”
  慕绵笔尖在纸上划了划,“听见了,哥哥,你好会喘啊。”
 
 
第43章 她把我当
  午后微风掠过偌大的网球场, 亮黄色的网球擦过天际,朝拦网的另一头旋转飞去。
  “砰”!
  网球场上围观的众人惊愕出声:“时蕴!”
  谢时蕴被网球一击砸中了心脏。
  而此时,电话那头只剩“嘟嘟”的电流声。
  好像方才的那场通话, 不过是风吹来的幻听。
  谢时蕴捡起地上的网球,握在手里捏了捏,忽然朝空中一扬, 球拍朝前一击的瞬间,网球在空中掠过了一道抛物线。
  对面的人吓死了,颤巍巍地去接球,却是一愣——
  “你这球, 也忒温柔了吧!”
  谢时蕴笑了声, 揉了揉心口,“这算什么, 我还能更温柔。”
  众人:“……”
  谢时蕴:“你们说,约女孩子打网球的话, 这样送球行吗?”
  众人:!!!
  -
  慕绵在南城家里宅了几天,赶着假期结束的前一天回到京市。
  慕父慕母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又是老一辈能吃苦的, 在他们的监督下, 慕绵在家除了伙食好之外, 每天早起运动和工作……
  这个假也是放了个寂寞。
  十月的京市, 天气开始转凉, 慕绵刚下飞机穿上外套,就收到陈洵的短信。
  【慕小姐, 这边显示快递已被尚驰快递柜签收, 麻烦您拿到包裹后告知我一声, 谢谢。】
  慕绵扯了扯嘴角, 面无表情地发了句:【好的,谢谢,过两天会清洗干净回寄。】
  一想到谢时蕴和陈洵……
  和男人……
  慕绵对他完全丧失了兴趣。
  各方面的兴趣。
  放下行李后,慕绵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提不起力气,曲米比她还要晚回来,屋子空置了几天,到处都是灰。
  于是拿出手机软件找一个家政,显示:【您前面还有371单。】
  慕绵:“……”
  “嘟~”
  手机震动出声。
  陈洵:【慕小姐,请问您回京市了吗?】
  慕绵:“……”
  【我现在就去拿衣服。】
  陈洵:【好的。】
  慕绵先挂着家政订单,简单洗漱了下就去公司拿快递,以前觉得住在公司附近方便,现在发现,真是应了那句话:公司是我家。
  慕绵拿出包裹直接上办公室拆,一手拿着剪刀一手给陈洵发短信,正要跟他确认货物,手机就跳出了一条提醒:
  谢时蕴:【水云谣306间。】
  慕绵:【?】
  谢时蕴:【既然回京了,哥哥给你接风洗尘。】
  慕绵:【还真是要洗尘,我这会打扫卫生呢,今晚没空。】
  放下电话后,慕绵把谢时蕴的衣服整理出来,西装外套衬衫……
  “吧嗒”
  有什么东西从袋子里掉了出来。
  慕绵看了眼外套口袋,估计是陈洵没有检查衣服里的东西,她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铝纸包装的药片,不过半个巴掌大小,一排药丸吃剩几片,慕绵看了眼药名,像是胃药。
  慕泽早年因为拼生意,也是落了胃病,家里常年一个抽屉的药盒,小时候慕绵差点把它们当糖吃,把大人都吓坏了。
  她拿起手机准备给陈洵打电话,就看到谢时蕴的短信,之前她把人家备注改了全名,现在忽然觉得也是碍眼,于是直接改成了【谢谢】。
  改完心里顿时窃喜,这样他每次打电话发短信,就跟向她道谢一样。
  谢时蕴当然要谢谢她,她无怨无悔暗恋了他那么多年。
  谢谢:【谁让你打扫卫生的,那个男人呢?】
  慕绵:“……”
  这让她怎么回答?
  谢谢:【把你地址房号发给我。】
  慕绵:【干嘛?】
  谢谢:【我让阿姨去你家洗尘。】
  慕绵:!!!
  还有这等好事!
  慕绵:【也不用这么客气哥哥。】
  暗戳戳把哥哥叫上了。
  谢谢:【呵,以前对你不够好?】
  慕绵:【还挺好……】
  谢谢:【哥哥对你那么好,还不是被别人骗走了。】
  慕绵愣愣地看着谢时蕴的这句话,一时间有些恍惚。
  谢时蕴对她有多好呢,细枝末节,总是偶尔会想起来,以致于她回过头才发现,斯人若彩虹,一旦遇上了,就难再将就。
  可惜,杨过有小龙女,郭襄也只能是风陵渡口初相遇,误了终生。
  慕绵将谢时蕴的药放进包里,决定下次见面再还给他。
  没一会儿,她就接到家政阿姨的电话,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她那。
  慕绵又急匆匆抱着谢时蕴的衣服回去。
  “谢谢阿姨,这个时候那么多人叫家政,您还能抽空过来帮我的忙。”
  上门的阿姨年逾五十,动作麻利干练,“我是谢家的阿姨,自然是有空的。”
  慕绵在收衣服:“谢时蕴家的保姆吗?”
  阿姨动作顿了顿,“是主家的,不过我也算是看着二少爷从小长大,所以一周会抽一次时间去给他打扫卫生。”
  主家?
  慕绵忽然有些好奇:“所以他是从家里搬出来住了?”
  阿姨点了点头。
  慕绵又问:“那阿姨,你有见他带过女人回家吗?”
  阿姨想了想,摇头。
  慕绵抱着衣服跟在阿姨身后:“那男人呢?”
  阿姨想了想,点头。
  慕绵:“……”
  一时间五味杂陈。
  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没有性生活,虽然不足以认定为变态,但说个有问题也不过分吧。
  “慕小姐,你放心吧。”
  阿姨拿布擦起油烟机:“二少爷家里,连一根女人的头发丝都没有。”
  慕绵:“……”
  您真是让我放心的吗?
  “除了头发丝之外,口红?衣服?生活用品这些呢?”
  阿姨见慕绵一直在追问,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她:“慕小姐,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自己去二少爷家里,就在云锦公馆的三号楼……”
  说着,见慕绵一脸呆楞,奇怪道:“小姑娘,你是他女朋友不会连这点信息都没搞清楚吧?”
  慕绵吓了一跳:“女朋友,谁说的,才不是!”
  阿姨的目光又仔仔细细地盯着慕绵的脸看。
  她忙解释道:“就是有点生意往来,因为我今天找不到家政他才帮忙的,你别误会啊!”
  阿姨眸光一侧,往慕绵脖子看了过去,“是没错啊,这里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慕绵:???
  阿姨:“二少爷家里摆了好几张照片,里面那个抱着花的女孩,不就是你吗?”
  -
  晚上家政阿姨走后,慕绵给谢时蕴的微信发了一句谢谢。
  然后约他明天吃饭。
  鉴于谢时蕴从来没问她有没有空的习惯,慕绵也是直接做了决定:【水云谣306间,六点五十分。】
  学得真好。
  等那头回复了句:【好。】
  慕绵就抱着膝盖盯着手机屏幕看,一直到它黑屏了,慕绵都不知道该怎么问出一句关于照片的事。
  她跟谢时蕴的合影应该就是他毕业那会,拍照的人是江逾的姐姐江琉,慕绵有江逾的联系方式,可以找到江琉,但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肯定也已经把照片删掉了。
  她烦躁地挠了挠头发,一时间又觉得委屈,为什么啊,因为我是给你端饭的饲养员,就对我好吗。
  那给你做饭的是爸妈,你应该对他们好啊,去给他们当儿子啊!
  他处理关系游刃有余,而她呢,生怕逾越界限,被以为有肖想图谋之心,最怕的是,连妹妹都没得做了。
  第二天下班后,慕绵在工位里化了个淡妆,同桌安谧扫了她一眼,“啧”了声,“有情况噢。”
  慕绵轻咳了声,“就是跟个朋友出去吃饭。”
  “什么朋友啊?男的女的?”
  慕绵轻咳了声,早知道就说哥哥了,不过也会被她问是不是亲生的。
  “就是之前帮了个忙,我请他吃饭。”
  安谧点了点头,“如果是男生呢,你就准备一份礼物。”
  慕绵:“……”
  她有说是男的吗?
  安谧:“香水,鲜花,都可以,如果暧昧对象,领带,捆住他~”
  慕绵:“……”
  安谧:“其实,男人是最适合被捆绑的。”
  慕绵:“……我先走了。”
  安谧朝柜子支了支下巴:“那儿有新品,还没上市的,告诉你,男人很喜欢给他仪式感的女人呢。”
  慕绵往大门走了出去,步子顿了顿,又折回来,最后在新品展区里挑了一对手表,记在自己名下。
  至于为什么是一对,咳,她倒是要看看,谢时蕴把女表给谁戴。
  到了水云谣,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因为订了包厢,她也不急,就在门口等着。
  以示尊敬!
  路灯铺洒在长街上,夜晚的尘埃在其间翻转跳跃,一道道灯柱映着夜归人。谢时蕴今天没有开车,此时坐在副驾驶座上,车窗落下,他指腹点了点烟蒂。
  透过挡风玻璃,看向不远处的倩影。
  长发半垂掩着侧脸,露出秀气的鼻尖,她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绸缎连衣裙,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一枚散着莹光的月亮。
  有的人,哪怕是站在黑暗里,都会让人觉得她在发光。
  驾驶座上的陈洵看了眼时间,“老大,还有三分钟就到约定时间了。”
  谢时蕴手肘撑在车沿上,半张脸埋进臂弯里,女孩露出一双润白的脚踝,她今天穿了高跟鞋,他从来没见谁穿高跟鞋这么好看,像尊艺术雕塑。
  甚至,以前从没觉得,小姑娘会长大,都长这么大了啊。
  “老大。”
  陈洵欲言又止:“你都看了慕小姐好久了,现在是不是,近乡情怯啊?”
  “说什么呢。”
  谢时蕴自嘲了声,靠到椅背上,烟蒂的光在眼睑下晃动,“她是我妹,我能当畜生么。”
 
 
第44章 她把我当
  六点五十分。
  谢时蕴准时出现在了慕绵跟前。
  “怎么这么乖啊。”
  他轻笑了声:“在这里等哥哥。”
  慕绵梗着脖子淡定道:“基本礼仪。”
  “是吗?”
  他单手插在兜里, 这时有侍应生给他们推开了玻璃门,暖气和喧嚣涌来,慕绵听见谢时蕴说了句:“哥哥就从来没被人这么等过。”
  慕绵愣了下, 看他。
  谢时蕴又说:“没人等过我。”
  慕绵咽了口气,“可是从小到大,你每次都是准时出现, 总不能别人比你还迟吧?”
  谢时蕴想了下:“还真是,跟别人约会,我最怕迟到了。”
  慕绵:“……”
  男人桃花眼朝她眨了下,“但是你不会。”
  慕绵:“我就无所谓是吗……”
  谢时蕴想了想:“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 你春游回来吗, 你爸爸拜托我去接你回家。”
  慕绵顺着他的话仔细回忆。
  谢时蕴:“那会哥哥忙忘了,考完试才想起来呢, 足足迟了一个小时,到的时候看见你在马路边蹲着, 带了顶小黄帽在数蚂蚁。我当时怕你生气,还想好请你去吃汉堡,哪知你看到我, 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
  慕绵:“……”
  绝了, 她有吗?
  两人进了餐厅, 间或有小车推过, 谢时蕴将她带到自己身侧, “你还跟我说对不起,那么忙还要来接你, 数蚂蚁的功夫, 还幻想出哥哥是不是在半路上被车撞了。”
  慕绵:“……”
  “我都忘了。”
  两人拐进包厢通道, 嘈杂的声音淹在身后, 她听谢时蕴说了句:“我本来也忘了,直到后来相亲。”
  慕绵:!!!
  谢时蕴:“有个女生让我等了一个小时。”
  慕绵:“……”
  谢时蕴呵笑了声,“哥哥以为全世界的女生都跟妹妹一样,后来发现,妹妹就是妹妹。”
  慕绵忽然有些难过。
  妹妹就是妹妹……
  也许他们的关系都停留在了过去的年少回忆里,谢时蕴当她是家人,而她还习惯将那种幼稚的暗恋投映到他身上。
  “你也不小了。”
  她从包里拿出了他的胃药,塞到他的西装口袋:“别老回忆小时候,抓紧时间给我找个嫂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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