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既然出来了,他生气之余还是带了点激将她的想法,想着她会愤愤解释澄清她和那个男明星的关系,毕竟他还是不相信她会真的喜欢上那个人,害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他以为,她和他分手不过是因为生气自己瞒着不告诉她真相,再就是像顾亭一所说,不想成为他的包袱。
可是苏鹿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很快平静下来,和那边说了声晚点再联系,挂断电话,举着手机在他眼前关了机,然后放进包里,不急不慢地率先下了车。
没有多一句话,哪怕是争辩反驳都没有。
车门在眼前合上,傅时深看着她经过车子正前方,左侧车窗响起,他平复了一瞬,摇下车窗。
苏鹿微微俯身,凑在车窗边:“傅董麻烦您在这等我一下,我上楼拿个东西就下来。”
傅时深抬眸,目光和她撞上,没说话。
轻风吹过,带动她的头发,有几缕黏在脸上,她随意地抬手向后撩开,轻咬着下唇:“我很快,只要五分钟。”苏鹿想了下,又说,“三分钟,就三分钟。”
傅时深淡淡开口:“去吧。”
他话音刚落,刚刚还趴在车窗边的身影转身就跑,看着她急急忙忙的背影,他其实想说自己也没那么急,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只是气不过她打电话打得那么用心而已。张了张口,却没来得及。
看着越走越远的细白脚腕下不知道多少厘米的小尖根,傅时深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开门也跟着下了车。
苏鹿一路跑回房间,急急忙忙找了条深色裙子,准备进浴室处理弄脏的裤子时,才发现因为没记日子,自己压根就没买姨妈巾。
她把裙子扔在门口的架子上,一手叉着腰,一手揉着头发在房间里郁闷地转圈圈,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接近三分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里面的衣物,套上裙子,决定偷偷溜出去买一包救急。
换了裙子,苏鹿一边随意地用手打理着头发,一边快步往外走,刚一打开门,傅时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野里,她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上来了?”
傅时深扫了眼她身上新换的裙子,目光落回她脸上,唇角带着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弧度:“我上来,多给你些时间。”
“......”
给我个鬼时间,你来了我还怎么出去买姨妈巾?!
傅时深:“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苏鹿想起刚刚随手扔下的裙子和之前出门前没来得及打理的一片狼藉,抓着门把的手缩紧了些,干笑着说:“傅董,您虽然是我老板,但随意进我一个单身女性的房间还是不太好吧?万一又让那些媒体拍到了——”
她没说完后面的话,等着傅时深自行领会。
不知道是话里的哪几个字眼有问题,傅时深望着她,轻笑了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是,孤男寡女的。”
苏鹿刚松了口气,就听他又说:“不过我不介意,爱拍就让他们拍去吧,我没问题。”
“......”
我介意啊哥,我有问题啊!
两个人隔空对视着,都没有说话,像是在无声较量,最终还是苏鹿败下阵来,姨妈的活跃躁动让她无法再在这里多耽搁时间,她侧身让出了空间:“进来吧。”
看着傅时深走进来,苏鹿迅速关上门超越他往里走,边收东西边说:“我这两天有点忙,没时间打理,可能有点乱,傅董您看着坐吧。”
傅时深四处扫了一眼,他有点洁癖,不可避免地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在沙发上坐下:“不用收拾了,挺好的。”他解开一颗衬衣纽扣,“我看你只有一个助理?”
苏鹿刚蹲下准备卷昨天夜里做瑜伽没来得及收的垫子,听见他的问题,以为他是作为老板开始盘问员工的具体状况,点了点头:“嗯。赵雷哥帮我物色的,平常负责接送我到处跑之类的。”
她抬头挽起垂在脸侧的头发,“好像还是军校毕业的,之前雷大哥跟我说我还很吃惊,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挺好的小伙子。”
傅时深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腿上,指尖交叉点在手背上:“没有生活助理?”
苏鹿顿了下:“嗯,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她卷起瑜伽垫,“不过我也没什么事,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还有于涛帮忙。”
“这样吧,过两天我给你挑个助理。”傅时深,“于涛毕竟是个男的,不方便。”
苏鹿停下手上的动作,沉默了下,点头:“也好,那先谢谢老板了。”
既然他想派人来监视她,那她就顺他的意。没办法,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还得靠着他拿工资拿资源呢。
不过她反正也没什么亏心的,正好可以让他看看,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故意要去炒那些绯闻的。
傅时深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但也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异常,琢磨着她应该领悟到了自己的好意也确实需要有个人来照料日常生活,想了下,问:“有没有什么忌讳和标准?”
苏鹿想都没想,就说:“没有,都可以,傅董你决定就好了。”
哪有被监视的人还自己提要求指定要什么样的监视人的。
傅时深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她的意思,一时之间也没找到别的话题可以说,空气安静了片刻,苏鹿跪坐在地上,试探性地开口:“傅董,要不这样吧,你看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过来,你在这吃了,我再陪您回公司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