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鹿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只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知道你很努力,也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
他难得移开了目光,“你和他没什么关系的话,网上那些人说话大都难听,你也不能总这么背锅。”
他重新垂眸来看她,“你说是吧?”
苏鹿懵懂地点点头,其实她没太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反正不是恶意就行了,而且,他应该是在道歉吧?
让他这样的人来承认自己错了还真是稀罕啊,道歉之余还夸她努力那更是太阳打东边落下了,苏鹿的心情好了不少,嘴角的梨涡也偷偷跑了出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在意的人,他们说什么也都影响不了我。”
傅时深低下视线盯了她片刻,欲言又止,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染上了一抹玩笑,唇角微弯:“所以,你还想在我怀里待多久?”
“啊?”
苏鹿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戳穿,飞快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眼睛上下左右哪里都瞟,就是不看他,嘴里嘟囔着:“明明就是你,一直没松手。”
傅时深看着她红透的侧脸,来了兴致,手搭在裤子两侧口袋边缘,微微俯着身,慢慢靠近。
苏鹿下意识地抱紧身体,警惕地盯着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你,做什么?”
傅时深嘴角噙着笑,上身略往前倾,香甜的味道凑近,小姑娘眼睛瞪得老大,乌黑的瞳孔里映出他的身影。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近,盛着他身影的那一汪墨泉就越小,卷翘浓密的睫毛轻颤着慢慢垂下,也许是退无可退,她没再动,渐渐闭上了眼睛。
温热清甜的气息近在咫尺,傅时深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两瓣樱红色上,喉尖滚了滚。
他猛然醒过神来,站直身,她似乎还没察觉到什么异状,仍然闭着双眼,肩膀缩着,站在身前不远的位置,小小的一个,可爱得有些好笑。
不喜欢他的话说得那么决绝,还真不愧是个称职的演员。
傅时深轻笑了下,明知故问:“你做什么?”
苏鹿闻声睁开眼,眼皮子吧唧扎了两下,还有些茫然。
傅时深:“闭眼干嘛?莫不是——”他轻舔了下齿尖,俯身,“以为我要吻你?”
“!!!”
苏鹿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上好不容易退却的温度迅速回升,眼珠子转了转,一副恍然回神的样子:“啊!我得去买东西了,傅董您慢慢歇着,再见。”
再个大脑袋鬼的见,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看着门口落荒而逃的娇小身影,傅时深毫不自觉地弯了唇角,弄清了她的心意事情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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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套房里逃离,苏鹿整个人还有些没稳下心神,在超市转了半天结果就拿了袋面包就出来了,走出老远才想起自己是下来买那个面包不是买吃的的。
她觉得傅时深真是有毛病,捉弄她好玩是吗?
她现在都有点怀疑她之前的判断是不是错了,感觉这男人要么就是觉得她作为一个女儿很不孝所以替她生父惩罚她来报恩,要不然就是压根没感念所谓的恩情,直接恩将仇报了。
不然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明明就不喜欢她,明明都分手了,还不知分寸乱撩拨。
这个超级无敌巨无霸!渣!男!
去了一趟洗手间,裤子果然是又脏了,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提前在商场买了包新的。简单收拾完后,苏鹿毫不犹豫地回酒店办了退房。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跟傅时深打交道了,哪怕是解约退圈老实回去继承饭店,也比这么不明不白磨死在他手里好。
管他是为的什么,报答恩情也好,心理变态也好,都跟她没关系了,爱咋咋地吧,她不奉陪了!
办完退房手续,苏鹿在酒店门口站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给于涛打电话,虽然她一度很怀疑于涛的真实身份,但是根据这么久以来的观察,至少已经确定了他不是傅时深的人。
那就足够了。
于涛接电话一如既往的快:“鹿姐?”
“于涛,你现在有空吗?”苏鹿,“来酒店接我一下。”
其实坐车是小事,主要还是因为她在房间里有行李,得有人帮着拿出来,她可不想再去跟傅时深打照面了。
“哦,好。”于涛,“我这就过来,鹿姐你等我一下。”
苏鹿怕等会儿前台让保洁阿姨去整理房间的时候被傅时深知道她退房,那样的话还她没来得及走估计就得被滴溜回去。
她抬头四处张望了一圈,瞟见街角的甜品店:“行,我把位置发给你。”
挂了电话,苏鹿刚刚顺手从酒店里带出来的墨镜戴上,准备过马路,掌心里的手机一阵响,她看了眼,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