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下,又补充,“别说是我让带的。”
她之前只想着躲开傅时深,不想跟他一起去吃饭,但并不知道傅时深到底吃饭没有,只能先给他带点东西,要是没吃也好垫垫肚子,免得等会儿又伤了胃。
苏鹿记得,他不太喜欢吃甜食,但提拉米苏又是喜欢的,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口味变了没有。
交代完于涛后,苏鹿才和简希庭一前一后从甜品店里出来。
车子简希庭早就开了锁,她麻利地钻进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坐好。
简希庭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后,才走过来,上了车。
关门的间隙也没忘吐槽:“我说你,咱们不就一起吃个饭吗,用得着这么——跟做贼一样?”
苏鹿笑着打哈哈:“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别拖累了我们简老师的单身贵族声誉。”
简希庭拉着安全带的手停了下,敛了笑意:“我不介意。”
他突如其来的正经让苏鹿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巴张合半天还是只发出了一声迟疑:“啊?”
简希庭笑了下,扣好安全带,没再看她:“走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苏鹿还懵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索性也没再想,扭着身体坐正。
开了大概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终于到了简希庭说的西庆菜馆,这家店风格古朴看着倒是很有感觉。
大概是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又加上还没到饭点,店里没什么客人,他们刚进去,服务员就走过来,也没问,直接领着去了二楼。
送他们到座位上坐下,服务员就离开了,苏鹿和简希庭对着大眼瞪小眼,准确的说是苏鹿一个人看着简希庭瞪眼,他倒是挺悠然自得的。
苏鹿心底里觉着奇怪,难道他所谓的吃饭,就是来饭店里坐着,自己凭意念想象吃饭,那这男人为了维持身材也太狠了点。
苏鹿尚且沉浸在自我反省和对简老师的无限钦佩中时,一道身影款款行来。
女人穿着一条米色的棉麻长裙,黑色长发倾泻在身后,岁月在她脸上停留下细微痕迹,却将气质打磨得更加静婉。
“宁老师!”
苏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时隔多年,居然在这里重逢了旧日恩师,得亏了这个钢琴老师,她的字才能有今天这个水平。
毕竟,那么多佛经都不是白抄的,后来尽管没有再学钢琴,可连着好久做梦都是她和简希庭又被老师抓着罚抄了。
看着简希庭和宁雪的反应,苏鹿后知后觉地领悟过来,看着简希庭,“你早知道老师在这里?”
宁雪微微扬着唇角,先开了口:“这不怪他。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一点就着的?”
说的是嗔怪的话,语气却很是亲和,苏鹿吸了吸鼻子,走过去抱着宁雪的手臂,故作委屈地嘟囔:“这么多年过去,老师你还是很偏心他。”
宁雪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就你最记仇。”她反握着苏鹿的手,“小简这些年都还有跟我联系,你呢?要不是他跟我说,在街上碰着你了,我估计都认不出来了。不过——”她笑了下,“你现在的身份,估计我也没办法在街上再偶遇你了。”
“老师您说哪里的话呢。”苏鹿摸着鼻子,“那我不是没有您的联系方式嘛,我后来长大了也回去看过您,可是您搬走了。”她转过去瞋了简希庭一眼,“你既然一直跟老师有联系,怎么不告诉我?”
简希庭张了张口,没说出理由,求助地看向宁雪,宁雪好笑地轻捏了一下苏鹿的脸,“好啦,现在不是见着了,我在这开了这个饭店,以后就会长久地待下去了,你可别忘了来看我。”
“这个饭店是您开的呀?”
宁雪:“嗯。”
苏鹿眨巴眨巴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那我以后岂不是经常可以来蹭饭了。”
“可以啊。”宁雪停了一拍,“吃霸王餐就留在这里给我做活广告牌赎身。”
苏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拉着宁雪在她身边坐下:“老师,那您后来去哪里了呀?”
她练钢琴练到十多岁被接回了老宅,简希庭似乎还一直在那里学着,不过她高中毕业回去的时候,被房东告知,宁雪已经搬走两年了。
宁雪:“我结婚了,跟着先生去了国外,今年才回来的。”
苏鹿震惊地眼睛都瞪圆了,下意识看向简希庭,对方接收到她的眼神,挑眉点了点头,她全身那点沉寂了二十年的小八卦细胞都被唤醒了,倒不是觉得宁雪结果怎么的,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娶到宁雪这样的神级女人。
至少在她心里,宁雪一直都是个误入凡尘的仙女。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过去,宁雪也能从神情猜到苏鹿那点小心思,也没吝啬分享:“是家里介绍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说不失落是假的,不过苏鹿很快整理好表情:“家里介绍的好,知根知底的。”
苏鹿那点小表情宁雪尽收眼底,倒也没戳穿,笑容平淡:“是啊,越是经历得多,越会发现,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海誓山盟,适合的,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