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亲生父亲,准备将她当作赚钱的筹码,拱手送人。
她看作亲生母亲的人,将她看做杀人犯,骂她下贱。
这些对话,如魔音灌耳,在她脑中一遍又一边循环往复,每字每句都提醒她,她是喻家最不堪的存在。
是寒冷作祟,让人觉得如浸冰窖。
……
许贺沉驱车出小区时,早已空无一人。
除夕夜,哪里还有车。
许贺沉心神不宁,手机上电话微信轮番轰炸,始终无人接听。夜色深深,担心与怒意再加一层滤镜,怕是出了什么事。
他将车驶向澜湾花苑的方向,终于在一盏昏黄路灯下,瞥见那抹消瘦凄凉的身影。
汽车猛地一下刹车,留下不小的动静,喻唯熳却连头也不抬,盯着地面愣愣发呆。
许贺沉三两步走近,语气不太好,但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大晚上的,又是大过年的,一个人在街边蹲着好玩?”
喻唯熳没抬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许贺沉心里咯噔一下,蹲下身子与她处在同一水平线。
这才发现,人早已泪流满面。
他瞬间道歉:“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吼你。”
喻唯熳终于缓缓抬起头,她双眼红肿,小脸上遍布泪痕,眼眶盈满泪水,路灯下反射出的亮光,让许贺沉心一刺痛。
许贺沉头一回慌了手脚,他抹掉喻唯熳脸上的泪:“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我气。”
喻唯熳不说话,他明明都擦掉了的,但脸上的泪却丝毫不减少。
她整张脸冰凉凉,许贺沉叹口气,又握住她的手,仿佛握到一个冰块,“你要不想说话,那我就不问,你也别说,但是你别在这儿蹲着,上车去,好不好?”
手掌被暖暖热意包裹住,如炉火般驱散所有寒冷。
他将钥匙塞进喻唯熳手里,哄她:“别冻坏了,上车暖和暖和。你要是还生我气,那我在车外等你,什么时候消气什么时候我再上去。”
这个人,是她二十六年来,生命中的唯一一束光,总能给她生命中带来源源不断的暖意。
他给足了她尊重和安心。
就在许贺沉准备收回手,退到一边打算带她往车那边走时,喻唯熳牢牢抓住许贺沉的手,低声说:“真的有点冷,你衣服给我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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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刚发现复制错啦,已经改过来啦!
今天更的好晚5555 返校需要办的事情太多,做核酸排队就排了俩小时qwq明天开始上课啦,尽量准时!
第30章 青梅微甜
许久未见过这样的撒娇, 许贺沉仿若回到那年冬夜的喝了个酒。
那会儿他刚刚熬了几个大夜把手头合同处理完,好不容易有个睡觉的时候,却被一通微信电话吵醒。
许贺沉按了按眼角, 接起电话,那一瞬间,睡意全无。
凌晨风刺骨, 冬夜里温度低的吓人, 视频电话那头的姑娘冻得脸色僵硬, 他脑子比行动还要快, 也顾不上睡眠不足的头昏脑涨,掀起被子就出了门。
平生他从未这样快的开过车,等到了那酒吧,一眼就看到人瑟缩着蹲在地上, 脑袋一点一点, 快要碰到膝盖。
一如刚才那样。
只是, 那日的衣服, 是他主动给她披的,她没有主动牵他的手, 也没有主动要他的衣服。
许贺沉盯着她, 许久未动, 喻唯熳有些着急,手指收紧了些, 带哭腔说:“我就要你的, 除了你自己穿之外,就只能给我穿, 必须给我穿。”
冰凉柔软的触感传至全身,许贺沉愣神, 随后反手紧紧牵着喻唯熳,将她缓缓拉起来,说:“撒娇就撒娇,哭什么。”
两人都占着一只手,许贺沉大衣退到一半,被交缠握着的双手卡住。
许贺沉大拇指轻轻刮了刮喻唯熳手背,示意她先把手松开。
早已过了立春,深城天气稍回温,寒冷却依旧存在,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凛冬之夜,喻唯熳穿的不算薄,但她就是想要许贺沉的,可此时望着他脱了一半的大衣,却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他凭什么要承担她的难过与悲伤,凭什么要满足她的心理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