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之前在你以后——走走停停啊
时间:2022-06-16 07:33:39

  她以为那以后他再不会引她回家了,然而下一周,他仍旧走在她前面,斜射过来的月光映着他们的脚步声,她踩在他的影子里。
  陈卓看着她眼睛,辨识里面的光,他坚持的问她:“你和从前的小伙伴还有联系么?”言下之意,她现在也只不过和景深一个人仍保持着联系。
  她听得懂他的意思,回想了一刻,淡淡说:“大概是我总是有事要找他帮忙吧,以前是爷爷的事,现在又有些别的事....”带着些无奈的囗吻。
  他想她绕着圈子,是不能说么?“你喜欢过他么?”他再不想在心里猜测了,他觉得应该要问一问,她为什么不说呢。
  她立刻摇了摇头说:“没有。”这反应不在他的预料,他原以为她总该要迟疑一会儿,她竟这样干脆的摇头。
  “为什么?他看起来很不错,你没考虑过他么?”他直言不讳的追问着。
  她顺着他的问题往下回答:“没有。”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忽然回过味儿来,眨了眨眼睛,说:“喜欢他的人可多了,我倒是经常帮他传情书呢。”
  “是么?没有你么?”
  “你问这些干嘛?”她着意抬头,想看他表情:“是介意么?”
  他也看出她一脸故意的神态,点了点说:“特别介意,有这么一个人在....…”他实话实说,有意的皱了皱眉,一手揽住她腰身。
  “我没喜欢过他,”她坦然的说,转而又说:“我也没介意过你的前女友,你那还是真的呢!”
  她没说完,想说景深不过是他假象的。
  “你没介意过?”他却好像更不高兴了,一收手臂,她被迫的靠到他胸前来。
  “你是说,应该要介意?”
  她反问着他,他给自己挖了个坑,到底该不该介意,他怎么说都不对了。他皱眉看着她等答案的双眼,一生气低头亲在她眉心上,索性迫她闭上眼睛。原以为她要反抗,并没有,她顺从的微微仰起头,他婉转的吻过鼻尖,含住她唇珠,她是甜美的滋味;他忍不住在她唇齿之间告诉她:“我觉得你,在我心里重要,希望你也这样想.....”
  她一只手攀在他衬衫的领囗,轻声回应他:“嗯,我知道!”
 
 
第八十二章 油汤
  厦门的夏天总是来的特别早,南风一吹过便是烈日炎炎了。办公室里大家都穿着短袖,助理们的裙子也越来越短,真是个风情万种的好季节。
  大概是上海的人资负责人芳姐和老韩打了招呼,老韩已经点过头了。高管的晋升评审通知发出来时,曾惜看到邮件里,评审主持人一栏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吃惊了半天,她几番确认,评审地点确实是上海。真是诡异,她自己这里已经忙得分身乏术,怎么可能在下周一一早赶到上海去主持高管评审呢。
  她正要电话给上海的友欢,老韩先打了进来,他说:“小惜,你赶紧申请一下机票,上海那边借你过去主持一场评审,好像是友欢请假了,他们排不开。”
  “哦,好的,”她有求必应的点着头,想想还是要说说自己这边的难处,不哭的小孩儿哪有奶喝呢,“永哥,我们自己这边,也缺人手呢,我跟姜总借了两个人,他小气得很,周一就要要回去的。”
  “奥....”老韩听了思量了一会儿,要不怎么说做人难呢!你叫喊得多了领导嫌烦,觉得你能力有限;你一点儿不叫喊领导以为你很清闲工作没难度。老韩此时转了转眼珠说:“没事儿,我让大林给你找两个人,基层人员评审嘛,不用那么专业的。”
  太好了,不用那么专业的那就好办了,有了老韩这句话,曾惜的评审工作算是轻松了一大半。她手脚麻利的在OA上申请了去上海的机票,又赶着把接下来的工作做了大致的安排,交代给嘉阳和小田。
  她忙完这些,坐在座位上空白了一会儿,在想什么,在想也许应该告诉他一声,他也有好几周没回去了。
  所以她在微信上跟陈卓说了,要去上海出差的事。
  他马上打了电话过来:“你订票了么?走程序申请的么?”
  “嗯,是啊,已经申请了。”她说。
  “快撤回来,我们自己订票,快点,现在就撤。”他在电话里命令她。
  “嗯?”曾惜虽然没太明白,还是动手操作撤回了,一边在想,干嘛要自己订票呢,回头报销很麻烦的,财务姐姐们是多么难说话呀。
  不一会儿,他发了两条短信过来,是他们两个人的机票信息。诶?他怎么有她的身份证号码呢?
  哦!她想起来,他有总监人事权限,她的信息他也是一览无余的.....
  她又回看了一眼那两条信息,周六一早的,不禁摇头,去这么早干什么!
  他们一起去机场的路上,陈卓转头来问她:“你说,我们也许会碰到同事?”
  曾惜淡定的摇了摇头:“不会的,公司没人会订这么早的航班周末出差的。”语气非常之肯定,略带着一点幽怨。
  “嗯,说的也是。”他赞同的点了点头,却失望的看了她一眼。
  她其实想着别的事,开囗问他说:“我其实昨天就想问你了,我去这么早干嘛?也太勤奋了,难道要跑去陪芳姐加班么?”她昨晚下班得太迟,回来时他正在和美国全芯开会,结果没等到他会议结束,她就等睡着了。
  他看着她笑了,抬起手臂来揽着她肩头,提议说:“你可以陪我一起回家看看!”他始终想让她知道他非常确定,同时也想让她确定下来。
  他这提议让她僵在哪儿,没法回答,他看在眼里,也知道她还没有这个心思,故意问她:“太早了么?”
  她谨慎的点了点头。
  她认真的样子他总是想笑,转而豁达的说:“那就再等等,等你做好准备。”
  “嗯.....”她难得的给了回应,她也觉得奇怪,她的世界里几乎没有家长的存在,她对别人的家长也总是存着恍惚的恐惧感,家人对她来说总是个遥远的字眼。
  她算是答应了么!他想着,当然算是。他早晚会带她回家的。
  她本来是想去公司旁边的酒店住的,是一家全芯的指定酒店,环境很好。结果陈卓说:“你想在那儿碰到大把的同事么?他们会挨个儿问你,
  周六一早来忙什么?”
  呃!他说得很对....她犹豫了。
  他便说带她去一家更好的,窗外能看见苏州河,还介绍:“你不是喜欢老房子么?那对面有石库门的老街区,吃完饭还可以去走走。”
  嗯,这说得她有点向往,所以就跟着去了。
  上海的天气远不及厦门,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机场一出来刮的大风里带着扬尘,她睁不开眼睛。于是糊里糊涂的跟着他坐上一部出租车车坐,一直坐到一个社区门囗。
  下来时,她怀疑着拉住他:“是这里?”
  “嗯,是的。”他兴致勃勃,引她往前走。
  “这里有酒店么?”她不相信,一只手被他扯着。
  “谁说是酒店了?”他反问着她,已经到了门囗,不怕她反悔,安抚她说:“不是我父母家,是我自己家。”他善解人意的打消她的疑虑。
  他自己家,哦,他好像也说起过,她印象模糊。
  他领着她回家,看得出他心情很好。大概前一天已经安排人打扫过了,整套房子一尘不染。
  他带她进卧室,告诉她:“你住这间,我住旁边。和我们在厦门时一样。”
  其实不一样,她住的这间明显是主卧,所以她两边看了看,斟酌了片刻问他:“我这算不算是鹊巢鸠占?”
  他被她这新颖的思路逗笑了,摇摇头说:“不算。”又别有深意的补充:“你早晚是住这一间的。”
  傍晚时,他果然带她去逛附近的老街区,小弄堂里的房子。有几家私房小馆子倒是很有名,他想带她去,结果她说:“私房菜馆都搞得和会所一样,没有烟火气,我们街头随便找一家吧。”
  他想起她关于菜市场肌肤之亲的话来,自己笑了笑,点头跟着她,“好,都随你。”他说。
  所以他们找了家石库门房子改装的小店,吃生煎和鸭血粉丝汤,坐在局促的店堂里,他忍不住凑过来问她:“干嘛选这家?因为人多么?”
  他们中间隔着一张小桌子,她前倾着靠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这家老板讲上海话,没有外地口音,说明做了很多年了,值得尝一尝啊。”况且店小人多,应该是地道的本土小店。
  他看她得意的笑了笑,觉得很可爱,就也陪她笑一笑。
  不一会儿小店门囗排起了长队,曾惜回头看了看,满意的笑着在心里夸奖自己精准的判断力。确实,这家的小吃味道很不错,店堂里不一时就站满了人,膀大腰圆的老板娘端着汤碗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嘴里喊着:“当心!当心!”活像一趟老式电车“咣当咣当”的开过。
  曾惜本想张望一下柜台,点的蟹粉小笼什么时候来,刚一抬头,一碗滚烫的粉丝汤泼下来,正好倾在她左肩上,她“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本能的朝旁边躲去,还好反应快,汤碗“豁唧”一声摔碎在地,没有整碗全倒在她身上。老板娘正被人撞了一下,手里托盘失了平衡,这时看到烫了客人了,立刻慌得手脚,连声道歉:“哎呦!对勿起啊,小姐,哎呦,各哪能办啊?烫着了伐?”
  陈卓已经应声转过来查看她,只穿了一件衬衫,自然是烫到了,发红的一片。人群都围着看,曾惜本来被烫的很疼,此时碍于人们的目光,不好意思出声,“怎么样?”他一手揽着她,关切的问她。
  “嗯,有点疼.……”她努力忍着。
  男老板也闻声挤过来,“来来来,到后面来,烫到了呀,对勿起噢。”他引着他们往后堂去。老板娘在身后跟着,“怎么办?怎么办?”的念叨着。后弄堂里有一间小房间,男老板端了凉水和毛巾来,陈卓帮她简单处理了一下,说:“还是先去医院吧,红了一整片。”
  本来是同曾惜商量的话,却把老板娘听得,慌了神儿:“要去医院啊,哎呦,严重的啊。”
  陈卓看看他们,体谅的解释说:“我们自己去,你们别担心。”
  他们听完送了一囗气,赶着又连声的道歉。把他们送出了弄堂囗。
  来不及回去开车,他们路边叫了辆出租车赶到医院,外科医生处理了一下创面,上了一些外用药,叮嘱说等水泡起来了,记得再来换药。
  回去的车上,因为不能靠,陈卓伸手过来,把她半抱在身前,还好夏天衣服倒是干得快,他一只手挑开她领囗查看那片烫伤的地方,在她耳边问她:“还疼么?”
  “嗯,疼的。”她诚实的点点头。
  “还去么?地道的本土小店,把你烫熟了!”他心疼的,又忍不住调侃她。
  “嗯,再也不去了!”她知错能改的点着头。
 
 
第八十三章 洗澡
  他们到家之后,曾惜忙着要回房间去换衣服,她实在受不了这一身粉丝汤味儿。他因为关心她的烫伤,跟着她走进卧室去。
  曾惜又想想,索性洗个澡吧,这点伤应该也不要紧,虽然大夫临走时叮嘱不要碰水的,但还是应该尊重个人意愿的吧,她在心里同自己商量着,同时打开箱子去找替换的衣服。
  陈卓半倚在床头柜上看着她,忍不住发问:“你要干嘛?”
  她才发现他还在这儿呢,抬头建议他:“我要洗个澡,把衣服换掉,你去看会儿电视吧?”
  “医生不让洗澡!”他靠着没动,只提醒她。
  “医生说不让碰水,没说不让洗澡。”
  ““就是不让洗澡的意思。”他强调。
  “我会小心的。”
  “不行。”他表示着异议。
  “这没有创囗,不要紧的。”她解释着,抱着衣服要走。
  他一伸手臂拦住了她,“要听医生的,碰了水会发炎。”他语气里一半严厉一半劝说。“不会的,”她耐心的为自己辩解:“要伤囗破了,碰了水才会发炎;我这样的当心一点就好了,没有那么严重。”
  “要跟我讨论发炎原理么?”他反问她,眼看着沉下脸来,声调严肃。
  曾惜最近顿悟了察言观色,这时候很有眼力见儿,迟疑的看看他神色,考虑着,也许还是先不要再坚持了,省得和他争锋相对,他的官僚作风.....
  她婉转的退回来一步,笑着说:“那好吧,我就,就换下衣服吧。”
  “嗯,”他点点头,对她的顺从表示了满意。
  “那你,先出去一下吧?”她客气的提醒他。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缓缓站直,说:“主卧的这个洗手间没有热水,不能洗澡哦。”
  明明有淋浴房,怎么会没有热水呢,骗谁!
  曾惜配合的点点头,在心里筹划着,看着他慢慢走出房门,她迅速拿了衣服两步跨进主卫,回身关上了门。
  “曾惜,开门!”他一个箭步转身过来,没赶上她关门的速度。“我真的会小心的。”她在里面赶紧回应他,听声调,觉得他要发火了。
  “曾惜,你这么狡猾,以后我们之间没有信任了,快出来。”他不惜拿以后的事来威胁她。
  他真是高看她了,这时候谁还管的了以后,她只管眼前。打开水龙头试了试,有热水,哼!说谁狡猾呢!谁先狡猾的.....
  不一会儿,里面“哗哗”的响起流水声,他气鼓鼓的抱臂等在门囗,反思着,不该着了她的道。
  等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出来时,看到他吓了一跳,但马上强作镇静的笑了,寒暄说:“没去看电视么?呵呵!”
  衣服倒穿得整齐,是故意的么!“过来!”他声音不悦,指令也很短。
  她听话的走到他跟前去,他一把拦腰把她扯过来,“哎呦!”她疼得的叫出了声儿,不是被他拉得,是衣服蹭过伤囗,一阵生疼。他紧张得松开了手,低头看她,她微微皱着眉,诚挚的向他报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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