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吧。”袁浚轩接过睡衣,“您去休息,有事儿再叫您。”
秦阿姨笑得几乎合不拢嘴,轻拍了下他肩头,“行,满足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虽然很短小,但后面很多甜甜感谢在2022-03-07 00:49:12~2022-03-10 22:57: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iaozhi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一夜风雪,晨时已息。
周韵斐睁开眼,金色的遮光帘阻挡了窗外的世界,微光从缝隙中透出,清晰可见漂浮的尘埃。
她转了个身,旁边多了一床被子,边缘是掀起的状态,枕头凹下去的部分还存有褶皱。
身边隐隐有一股橘香中伴着清凉的味道,不是香水味,是沐浴露的清香。
她依稀记得,半夜被他喂过一次药和几次水,好像还在他怀里昏睡了一段时间。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已经有所下降,但还没有完全退烧,身上的酸痛和乏力感还未散去。
套房的主卧很大,门虚掩着,前往客厅需要经过一段狭窄的廊道,也不知道某人去了哪里。
她起床准备去洗手间,临近门口时,听到客厅里秦阿姨的声音。
“我打算煮阳春面,一会儿她醒了你端进去,也不知道周老师想不想吃。”她似乎正在整理东西,来回走动间,说话声忽远忽近,“小姑娘长得真好看,那双眼睛水灵灵的,别说你了,我看着也心疼。”
“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某人磁性的嗓音轻飘飘回应,但口吻像是在炫耀。
他又低声说了句:“……就是人家还没完全答应,有点……头疼。”
“啊?没答应啊?”秦阿姨惊道,“我以为你们早就……”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袁浚轩齿间轻轻一“嘶”,为难叹气:“明明都已经差不多了,但总觉得她有心结和顾虑,可是又不说。”
他接二连三叹气,反问阿姨:“追女孩这么难的吗?”
阿姨哈哈一笑:“你就是缺乏经验。女孩子嘛,需要陪,需要哄,化妆品衣服首饰得勤送着。”
袁浚轩并没有觉得茅塞顿开,头顶依旧嗡嗡一阵响,以他对周韵斐的了解,她对这些东西,好像并没有多喜欢,一般的追求套路,对她根本不管用。
秦阿姨又问:“诶,你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上次你从祈山带回来的那件衬衫上有个嘴唇印,是周老师的吧?也不让我洗,挂在那儿留纪念吗?我还奇怪呢,也不敢问你。”
袁浚轩发出几声轻笑,“那时候她和我还不熟,无意间给我盖的章,就留下了。”
秦阿姨嗔道:“该洗还是得洗,这要是以后追到手了,天天给你盖章,是要打算攒一柜子衬衫吗?”
袁浚轩似有玩味地笑道:“我看有这个可能。”
阿姨咯咯直笑,尾音连了一声叹息:“唉,要是太太还在,肯定和周老师有很多共同语言,会把她放在心尖儿上宠的。”
一片缄默代替了刚才还颇为喜悦的气氛。
周韵斐靠在墙边,不知是否是药物的作用,酸痛的四肢泛上一阵舒朗,闭塞的大脑豁然敞亮。
她一直纠结的唇印,竟然是自己的。
回想那次的庄园偶遇,两人能够亲密接触的机会只有假面舞会的时候,应该是她跳舞的时候不小心蹭上去的。
但她……根本没有印象。
还因此而误会他。
周韵斐愧疚地咬了咬唇,心里突然生出去找他的冲动,毫不犹豫地抬脚往廊道走去。
在即将迈入客厅的一刹那,她蓦然停下。
所以,庄园见面时,他就已经喜欢上她了吗?
那时,她只为他上过两次课,也很少用微信聊天,几乎处于不熟悉不了解的状态。
廊道顶部射灯的彩光,淬入周韵斐如碎钻频闪的眸中,琥珀色的双瞳瞬间溢出透亮的炫丽斑斓。
她转身快步走回卧室,翻出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找到最早两次徒弟发给她的音符书写作业。
第一次是极为简单的几行单个音符,她试着唱了下,连不成歌曲旋律。
第二次,他写了多半篇,看上去全是独立的音符,也毫无节奏变换。她顺着音高视唱了一段,才发现是一首熟悉的歌曲——
《Let Me Love You》
里面有一句,他单独写成一行,原版歌词是:
“一路疾驰,前方仍是漫长的路程,我不会放弃,让我爱你!”
让我爱你。
他内敛的告白方式背后,仿佛总有一股浓烈的情愫,亟待喷薄而出。
但他从不勉强、不僭越。
比起身边朋友轰轰烈烈的恋爱,这样的情愫如细水长流源源不断,凝聚为一股深情的洪流,最终汇成江河湖海。
日久不涸。
她过去的二十四年中,某些时刻过分激宕,撞裂了她本该拥有的坚固堡垒。
知她坠入低谷,他从未伸出施舍的援手,而是小心维护着她的骄傲与自尊。
用一砖一石填补裂缝,为她重建不容摧毁的地基,让她可以安然铸就自己的所有幻想。
对音乐。
对爱情。
对未来的期许。
门口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袁浚轩走进卧室,见她正握着手机坐在床边,朗阔的眉宇扬起温柔的笑意,“什么时候醒的?”
她顺手将手机锁屏,回了句:“刚醒不久。”
烧还没退,她的嗓音略微沙哑,双眼疲沉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穿着件肯辛顿红色的家居服,圆领长袖的极简款式,轻柔贴身的莫代尔面料,将他原本紧实修长的身形修饰得更加有型。
偏暗的红色,有种低调的优雅。
或许是巧合,她身上的长袖睡裙也是暗红色系,胸前是桃心状的开领设计,腰间微收,小A下摆。
她侧坐在床沿,裙摆自然上提至大腿根部,一双匀细白皙的长腿交叠,在昏暗的房间内,极富视觉冲击力。
这样一件普通且保守款式的睡裙,却被她穿出一丝性感。
内心的一番涌动还为褪去,周韵斐霎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站起身,低头道:“我去洗手间。”
袁浚轩独自坐在床上等她。
没过几分钟,洗手间的门缓缓打开,周韵斐只探出了脑袋,声音弱到快要听不见,“你能帮我喊下秦阿姨吗?”
“怎么了?”袁浚轩担心地朝她走去。
“你先别过来。”她急着开口阻止他。
他驻足在半路,怔了下,貌似猜到她的难言之隐,立刻把秦阿姨叫来。
得知是娘家亲戚突然来访,阿姨帮她把换洗的内衣和卫生用品拿了进去。
洗手间的门重新关上,里面一阵窸窣细碎的声音过后,传来起洗漱的响动。
半晌,周韵斐打开门走出。
每月生理期,她都有低烧的症状,这次连续高强度加班,又遇上重感冒高烧,所有不舒服都叠在了一起。
体温仍未下降至正常,小腹隐隐的寒凉,肌肉酸痛感复又袭来,身体倚靠着门框,一步都不愿迈出。
袁浚轩在征求她的同意:“需要我抱你过来吗?”
周韵斐鼻中“嗯”了声,点头。
袁浚轩走近,直接将她公主抱至床上,塞进被窝。
他应该已经洗过澡,身上还存有清凉的橘香味,清爽蓬松的短发根根分明。
他把体温计递给她,看她夹好后,又往上掖了掖被子。
周韵斐缩在被子里,眸光划过他一脸倦色,心有不忍:“只是普通感冒发烧而已,你不用这么费心守着我,搞的整晚都睡不好觉。”
袁浚轩抿唇微笑,双臂撑在她两侧,缓缓俯下身,柔声道:“机会难得,可以陪你。”
周韵斐红着半边脸,佯作生气地别了他一眼,“我生病你很开心吗?”
“不开心。”他抬手撩开她额前碎发,眼中漫着翻涌的爱怜,轻吐:
“我心疼。”
这一刻,周韵斐彻底明白什么叫做沦陷。
她不是容易被甜言蜜语冲昏头的人,却甘愿为他的深情上钩。
“你……要不要上来再躺会儿?”她拍了拍旁边空出的位置。
袁浚轩颊边酒窝显露,直接答应:“好。”
周韵斐还在慢半拍的节奏中游离,袁浚轩已从另一边爬上床,另盖上自己那床被子躺下。
2米宽的大床,两人各占一边实在离得太远,周韵斐扭头目测了下中间的距离,足足可以再躺两个人。
这样聊天,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态,和喊话有什么区别。
她侧过身,掀开自己被子一角,叫他:“不然你还是躺过来吧。”
袁浚轩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她。
香槟色的软被微微被掀起,刚好露出她胸前桃心状的领口。
她随意躺着,领口自然微张下垂,那道深谷更加明显。
他很清楚,与她紧贴共枕,很难再把持得住。
就像昨晚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眼一样。
如果由他自己掌控,完全可以像现在这样,保持距离的相处。
却偏偏是她变得主动。
宽大的床两边就像放置了异极磁铁,遵循着自然定律,释放着强大的吸引力。
此时此刻,距离已经不是问题。
他鬼使神差地向另一边挪动着身体,接过她手中的薄被边缘,敞开,蹭着柔软的床单钻了进去。
周韵斐仰躺着,丝毫未动,他腿伸进来时,睡裤柔软的面料触在她光.裸的腿上,丝滑的凉意带来一阵酥感。
他半卧在身边,一只手臂撑在鬓额,紧靠着她。
她像是躺在他的臂弯里,视野中,宽展的臂膀犹如一道围墙,为她圈出绝对安全的领域。
目光上移,聚焦在他墨色的瞳孔中。
一刹那,除了疼惜与怜爱,她仿佛看到了一股炽热,灼在她眼底。
许久,他终于开口:“我想做一件事。”
她闪着灵动深邃的双眼问:“什么?”
他炽热如火的眸光,从她的眉眼间掠过,最终落在她饱满的樱唇上。
撑在鬓额的那只手已然松开,正倾身缓缓而下。
橘香的清爽伴着男人沉稳的呼吸,像一阵淡淡的雾气,铺在她脸上。
她有些羞涩的闭上双眼,唇上突然落下一片温凉的柔软。心中那份从未有过的悸动,在唇齿的厮磨间,漫向全身。
他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Let Me Love You》贾斯汀比伯的歌
唉,只剩下一章的存稿了,焦虑焦虑~
第28章
他温柔的吻像一位钢琴高手的指尖,正在演奏一首安静神秘的乐曲。
起初只是轻抚与试探,在触碰中寻觅她的感觉,调动着她体内封存的欲望。
她知道,这并不是一首静如细流的乐曲,她已经感知到他充满潜力的技艺,收放自如地处理轻重缓急。
她被他用平静的方式带入陌生的领地,一步步陷入未知,却毫无抵御之力。
她也在品啄。
在享受。
在渴望。
他的气息渐渐急促,乐曲显示出它应有的张力,仿佛在由平缓向激昂过渡。
袁浚轩不自觉将手臂绕至周韵斐身体另一侧,完全将她箍在身下。
周韵斐被他吻的有些迷离,手掌自下而上滑过他软薄的睡衣面料,越过腹肌和胸肌的曲线,最终搂向他的脖颈。
因为忘情,她柔软的掌心在他颈后摩挲。
她恐怕不知道这是他的敏感部位,无意识的小动作,激发出他体内将要喷张的威势。
热情的曲调仍在向最高潮进阶,他的吻开始变得霸道。
他貌似很会调节力度,撬开她唇瓣的轻重恰如其分,却在华彩变奏间渐渐加深,容不得她半点反抗。
周韵斐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情动的身体,不由得抬起另一只手臂攀上袁浚轩的肩颈。
腋下突然一空。
“等……等一下。”她睁开双眼,撤回双唇,“体温计掉了。”
戛然而止。
万恶的体温计。
不识眼色的娘家亲戚。
袁浚轩不情愿地起身,仰躺在侧,对着天花板默默吐气。
周韵斐掏出体温计一看,嘟起唇:“37.8度,还在烧哎。”
袁浚轩接过体温计放在一旁,握着她的肩头,柔声安抚:“按时吃药,很快就好。”
他把手放上她的小腹,隔着薄被轻揉,“会疼吗?”
周韵斐摇摇头,“倒是不疼,就是觉得乏力,身上酸胀。”
袁浚轩想起昨晚在宴会厅门口看见她的情景,问:“昨天你跑出来时,后面跟着的人是谁?”
周韵斐一想起金宣的嘴脸和那位油腻陆总,就开始反胃,不痛快道:“是什么云达文化的陆总……我不接触产品和项目,根本不认识这些客户。在鸿鹄工作这几个月,对职场潜规则什么的也有所耳闻。我一个小小的行政职员,一旦得罪客户,在公司可就没法混了。那姓陆的肯定认为我不敢拒绝,才过来纠缠。”
刚上本科时,她和同学到处接小活儿演出,也遇到过搭讪的猥琐男。但那时是学生,只要有所警觉,跑得快,基本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影响。
但她现在是一位被雇佣者。
换了圈子,无论她以前的经历多么辉煌,在别人眼中,也只是个底层的社畜。
况且还是财富鄙视链尤为凸显的金融圈。
像昨晚那种情形,公司给她这么一个所谓的抛头露面的机会,在得到赞扬的同时,也会成为别人盘中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