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她旁边的女生付佳趁机问她:“未然,每天来学校接送你的,是你男朋友吗?”
徐未然扶了扶生疼的额头,说:“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付佳酸溜溜地笑了声:“普通朋友对你这么上心啊。”
过了会儿,语气更酸地说:“你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
来接送徐未然的男人神秘得很,每次都坐在车里,外面的人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谁知道车里的人是年轻有为的都市精英,还是个土埋半截的糟老头子呢。
为了能让心里平衡一点儿,女生们的猜测更倾向于后者,看着徐未然的目光里生了痛快的鄙夷。
有男生听见这边的话,出来打圆场:“付佳,你怎么喝了几杯酒就胡说八道,这毛病还能不能改了。未然,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徐未然确实并不想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忍住情绪没说什么。
宴席散后,她走出餐厅。
在路边站了会儿,感觉头还是晕。
刚走了两步,有人停在她面前,扶住了她。
邢况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捱得她更近了些,揽住她的肩膀。
“怎么又喝酒了,”他问:“头疼吗?”
徐未然仰头看他,点了点头:“好疼。”
邢况见她站不太稳,干脆把她横抱起来,一直抱到附近的停车场,把她搁进自己车里。
第79章 🔒冬雪
邢况从另一边上了车,探身过来,帮徐未然去揉太阳穴的位置。
徐未然靠在椅背上,睁开迷蒙的眼睛看他。
都跟他说过晚上有聚会,让他不用再来接她了,他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邢况见她不眨眼地盯着他看,笑了:“我这么好看?”
她抿了抿唇,下一秒,竟然乖乖地嗯了声。
邢况呵笑,离得她更近,几乎快要贴上她的唇。
他一只手扶住她的脸,用气声说:“那每天给你看好不好?”
徐未然沉默了会儿,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情绪涌了上来,掺杂着刚才在席上受的委屈。
“你是俞筱的,”她说着说着,眼里滚出了一滴滚圆的眼泪:“你不是我的。”
她的模样可怜,声音更可怜。
邢况整颗心被她这滴眼泪泡得发疼。
“不是她的,”他声音很哑:“是你一个人的。”
他朝她吻过去,唇贴着她的唇,掠夺着她的气息。舌头轻易就抵进去,在她牙齿上扫了扫,又在她口腔里细细密密地舔舐了一遍,擒着她软软的舌轻吮。
她没什么力气的手在他肩膀上推了推,勉强跟他分开些:“我喝酒了。”
她有点儿担心地说:“嘴巴里有酒味。”
“是甜的。”邢况抬起她下巴,继续吻她。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真实。慢慢地呼吸有些不畅,气息越来越热,全副心神都被他操控着。
她睁开了点眼睛,眼前突然倒带般闪过高中时的画面,她在一条小巷子里遇见了邢况,邢况并不认识她,只是无意中救了她,可她从那以后,一直把他记得很牢固,一天都没有忘记过。
或许是醉得厉害的缘故,没有那么多顾虑,她口中渐渐溢出一声低吟。
呼吸紊乱中,她又看到了眉目冷厉的那个少年,他原本离得她很远,后来一步步朝她靠近,停在了她身边。
因为他的存在,她的世界变得安全。
他从不知道,对于她来说,他是拯救一般的存在。
听到她的声音后,邢况亲吻的动作由最开始的克制变得粗鲁,把她两只手抬起来,让她搂住他脖子。
他的手从她毛衣底下,握住了她细瘦的腰肢。
徐未然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热度还在一路流窜。
是她从高中时代起,就一直在贪慕的人,她并没有跟他走散。
她不自觉往前,更紧地与他拥抱。
有什么东西被解开,桎梏少了些,可是下一秒,滚烫的温度无孔不入地倾覆。
好像是一团云,软得不像话。
他没有那么好的定力,口中低骂了声,握住她的腰把她从副驾驶里抱了出来,放在腿上。
徐未然醉得七荤八素,脸埋在他怀里,两只耳朵羞得粉红,已经不敢看他。
车里越来越热,车窗上甚至起了层雾。
除了薄荷香气的味道,隐隐还带着女生身上透出的酒香。
把她抱在身上,邢况没再继续做什么,只是把她拢在怀里。
感受不到他手心的温度,徐未然感觉到一阵失落。
不是心理上的,是身体上的。
她有点渴似的扭了下,想让他继续。
邢况的喉结滚了滚,手尽量没有碰到她的肌肤,把东西扣好。
手很快伸出来,抬起她泛红的小脸,伏首在她唇上亲了下。
“然然,你醉了,”他哑声说:“我不该趁人之危。”
徐未然因为他这句话也清明了些,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幅烟雨蒙蒙的水墨画,透着股不自知的魅惑。
邢况喉中干渴,忍住没再继续吻她。
他把她脸上的泪痕擦掉,问:“刚才聚会不开心吗?”
徐未然默了会儿,点头。
“他们说我,”想到这里,她更委屈了,扁了扁嘴巴:“说我被人包养了,每天来接送我的肯定是个又老又丑的男人。”
邢况眉心微蹙,嗓音变得冷:“谁说的?”
她没有回答。
“谁说的?”他又问了一遍,明显是生了气的样子:“你班里的人?”
她有些后悔告诉他这件事了,他脾气那么不好,如果把事情闹大怎么办。
“算了,他们可能也是无心的。”
“谁说的,告诉我名字。”邢况坚持问。
“你真的不要问了,只是一点儿小事而已。”
邢况深吸口气,压制住翻涌上来的脾气。
“那我明天去送你,从车上下来好不好?”他说:“这样就没人敢乱说话了。”
每次他去送她,徐未然都不让他露面,怕有人拍了照片传到网上。他的身份并不普通,如果被人写了不好的新闻就麻烦了。
即使醉着,她仍旧担心这个问题,摇了摇头:“不要。被人看到,他们会说你三心二意的。”
在这个时候,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邢况替她拿出来,来电人是她的导师。
“老师电话,要接吗?”他问。
徐未然点头。
邢况按下接听,把手机放在她耳边。
王老师有份文件要她帮忙传一下,她乖巧应下。
等挂了电话,她头一歪,又钻进了邢况怀里,眼皮重得有点儿抬不起来。
“然然?”邢况轻声叫她:“不是要传文件?”
她强撑着睁开眼睛,邢况把手机放在她面前。
她把手指放上去感应了下,却一直开不了锁。
邢况拿起来看了看,告诉她:“要输密码。”
她模模糊糊地看着屏幕,试着输了几次,却总是输错,看不清数字键盘。
她又困又累,索性说:“你帮我开,密码是140714。”
邢况把手机帮她解开,她强撑着找到手机里的文件,给导师发了过去。
发完重新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邢况。”她迷迷糊糊地叫了他一声,说:“你刚才没有趁人之危。”
她好看的一张小脸往他怀里钻了钻:“是我愿意的。”
邢况心中柔软,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了亲。
想到她的手机密码,他知道0714是她的生日,但不知道前面两个数字代表什么。
见她还没睡着,他试着问了句:“密码是什么意思?”
徐未然小孩子一样在他怀里动了动:“是第一天遇见你的日子。”
邢况没想到自己会听见这个答案。
他仔细想了想。第一次在小巷里见到她的那天,确实是在14年的7月14日,她十六岁生日的那天。
因为密码泄露的原因,他曾让她改掉了手机密码。
她果然听话地改了。
把密码从出生年月,改成了跟他相遇的日期。
邢况把她抱得更紧,但无论两个人离得有多近,他都觉得还不够。他恨不能把她嵌进自己骨骼里,揉进骨血。
徐未然乖乖地在他怀里躺着,手伸出来,搂住他的腰。
醉着的时候,她才会做这种清醒的时候不敢做的事。
他明明知道答案,但仍旧问她:“为什么要用这个日期当密码?”
“因为,”徐未然趴到他耳边,一字一字地告诉他:“我喜欢你。”
她闭着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肆无忌惮地告诉他:“好喜欢好喜欢你。”
邢况嗓子发干,喉咙发紧。慢慢地,有种巨大的喜悦将自己淹没。
但是很快,喜悦又转变成对她的心疼。
不敢想象她在国外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他应该再快点找到她。
“然然,”他在她耳朵上温柔地亲了亲,呢喃低语:“我也喜欢你。”
徐未然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呼吸清浅。
邢况喉结轻滚,低声在她耳边说情话:“我爱你。”
-
邢况把徐未然送回家。
刚把她放到床上,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掀开邢况给她盖的被子。
“我要洗澡。”她声音含糊,人仍困得厉害,眼睛半睁着。
“乖,明早再洗,”邢况把被子重新给她盖上:“你先睡。”
“不嘛,”她醉着的时候格外软,娇滴滴地跟他撒娇:“我就要洗。”
“那等会好不好?”邢况耐着性子说:“我去给你放水。”
徐未然点了点头。
等他放好水,过来抱她去了浴室。
“自己把衣服脱了,”他柔声说:“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徐未然耍赖一样抱住他的腰,不肯让他走:“我要你跟我一起洗。”
“……”
邢况好气又好笑,没想到她喝醉之后胆子会这么大。
“然然,”他抬起她的脸:“你看着我,我是谁?”
徐未然:“邢况。”
邢况松口气:“然然要听话,自己洗,知道吗?”
徐未然委屈地吸了吸小鼻子:“你不想跟我一起洗吗?”
邢况失笑:“想。可不是在你喝醉的时候。”
徐未然像是没有听懂,迷茫地盯着他看了会儿。
“乖,自己洗,我就在外面。”
徐未然更委屈,抽了抽小鼻子,转身去了浴室关上门。
她乖乖地自己洗了澡,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体穿上睡衣。
打开门的时候,邢况果然就在外面等她。
“洗完了?”他把她抱起来,送进卧房,轻轻搁在床上。
她已经很困了,没再继续闹,头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昏沉沉的。窗帘被人拉上了,外面的光被遮挡住。
她在床上醒了会儿神,慢慢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邢况过来接她,她上了他的车。
然后,跟他接吻了。
甚至还发生了更过界的事。
她从床上坐起来,先低头看了看自己汹部。
脑中瞬间浮现起邢况伸出手,解开了什么……
啊啊啊啊——
她把脸埋进被子里。
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更严重的是她一点儿都没有拒绝,还磨蹭着求他继续暧抚。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第80章 🔒冬雪
房子里很安静,没有什么声音,昨晚邢况把她送回来后应该就走了。
她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等脸上的温度不再那么烫,趿着拖鞋去了客厅。
邢况并没有走,正在沙发上睡着,身上盖了条薄毯。
看到他的那一刻,徐未然脸上烧起一团红晕,背转过身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但躲避也不是办法。她攥了攥手心,一点一点朝邢况挪过去。
深呼吸几口气,刚要开口把他叫醒。
腕上一紧,邢况把她拉了过去,搂进怀里,带着她在沙发里躺下来。
徐未然顿时浑身僵硬,口舌发干。
每次跟他这么亲密,她都会很紧张。
虽然昨晚有过更亲密的举动,但那个时候她是喝醉了,被酒精烧得不清醒。
她在他怀里挣了下:“你放开我……”
邢况非但没有放,反倒扶住她的脸,压着她吻了下来。
随着两人的唇接触到的那一刻,有种过电般的感觉在她身体里流窜。
她的睫毛颤了颤,手在邢况肩膀上推了下,但是推不开。
邢况并没有吻太久,很快从她唇上离开,握住她那只软软的小手。
“酒醒了?”他哑声说:“不算是趁人之危了。”
徐未然也看着他,一双眼睛里泛着盈盈的水光,被他吻过的两片唇微微张开,口里轻轻喘着气。
他被蛊惑了般,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又吻了吻。
发干的唇被他亲得润湿起来。
在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是有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