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误我——东边月亮圆
时间:2022-06-17 07:22:46

  何姜也就不打扰,等他忙完才说:“是不是有事情?”
  余望自然道:“有个活动安排要点头。”
  何姜没追问,只催着他说:“你快吃这个肉串,就是有点凉了。”
  随便选的一家,味道居然还不错,余望点点头要发表一下评价,目光挪到她给自己看的视频上。
  还别说,他也觉得何姜笑得好看,说:“谁拍的啊?”
  何姜仔细研究过发布人的主页,说:“是卖气球的那个人。”
  余望哦一声,把她吃不完的都吃掉后说:“走走吧。”
  何姜还惦记着摩托车,可惜撑得也是快走不动,沿着人群走,渐渐好像拐到人少的地方,偏过头看说:“我爸讲,男孩子带你走夜路都是别有居心。”
  余望是有别的用意,但可不是那种,干脆吓唬她说:“嗯,要把你吃了。”
  何姜眼风流转,嗔意若有似无说:“我才不怕你。”
  身板挺得直直的。
  余望在她脑瓜上弹一下,说:“带你去看个有意思的。”
  何姜跟着他是七拐八绕,到一个小院子里。
  院子里都是大片的芭蕉叶,上面挂着小灯串,灭蚊灯一响一响,看不太清楚的流水声明显。
  说实话,何姜没看出什么不一样来,但心想这么大张旗鼓未必只有这么些。
  她两只眼睛仔细搜寻着,连一片落叶也不放过。
  余望却忽然停住脚步,捂住她的眼睛说:“等一下。”
  何姜没闭上眼,隐约看得到他掌心的纹理,感觉到一点温度。
  不过还是因为在陌生的环境里,不安地拽着他的衣角。
  余望在她脸颊啄一口做安慰说:“很快。”
  自己伸长脖子看水流过来的方向,好不容易等的东西出现,才说:“来了。”
  他的手撤开,何姜就左右看,惊喜道:“水灯?”
  灯笼随着水摇摇晃晃,点缀出星河的感觉来,驱散这四处的黑暗。
  她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余望示意道:“你抽一个。”
  抽奖部分何姜熟悉,伸手拦住一个灯说:“抢劫。”
  自己还玩上了。
  余望虚虚护着她,怕人脚下一滑跌进去。
  何姜倒不是很怕水,捞出一个仔细看上面的字念道:“香港很热,我很想你。”
  她偏过头,忽然知道是什么,说:“不是该你念给我听吗?”
  余望写这些本来只是想让她看,这会也觉得自己念更好,说:“那我念。”
  于是何姜拿一个给他一个,半晌说:“合着没见面的时候,你光想我了?”
  吃东西也想,喝水也想。
  余望坦诚道:“觉得你在更有意义。”
  连路过的小店都记下来想着带她来。
  他的眼睛里映照出两簇烛火,何姜的指尖顺着他的鼻梁往下,周而复始,好像找到什么玩具。
  余望是才开过荤的人,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说:“乖一点。”
  何姜偏偏不要,凑近说:“梦里也想我吗?”
  胆子这样大,余望要再不做点什么就不是男人,平视着她说:“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吗?”
  那是他最疯狂的一面,连表情都叫人心跳漏一拍。
  何姜还是逞强道:“那你说说看。”
  她这样目盲的后果,就是在版纳的最后一天也是在酒店度过。
  醒的时候是十点,何姜没有前一天的羞怯,毕竟世上多数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不过还是被子蒙住半张脸说:“中午吃什么?”
  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好像所有的心思也全在其中。
  余望没忍住,在她眼尾处碰一下说:“吃鱼行吗?”
  吃完这顿饭,两个人就出发往机场。
  何姜上去就犯困,靠着男人睡着。
  余望一手处理工作,挨着她的手臂动也不敢动,把人送到家之后又直奔公司去。
  何姜掐指一算,自己离家也有快一个月,只觉得房间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她正收拾着东西,房门被敲响。
  江宋平常很少进女儿房间,隔着门说:“玩得开心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很开心,何姜不知怎么笑得有点尴尬道:“挺好的。”
  又赶紧转移话题说:“爸,我给你带了礼物。”
  江宋沉浸在小棉袄就是贴心里,迫不及待发个朋友圈炫耀,又绕到正事上说:“给余望爷爷买的礼物呢?”
  何姜拿出个礼盒来说:“是茶叶。”
  事先也是征求过她爸意见的,选的价格不上不下。
  毕竟是才谈恋爱,贵重显得有些心急,江宋觉得女方总该矜持一点才好,点点头道:“这样就行。”
  又说:“单独给你发的请帖,不送也说不过去。”
  一般都只给家里大人发,写个阖府统请就行。
  何姜突然就有些紧张起来,说:“感觉有点见家长的意思。”
  江宋诧异道:“他余望想屁吃。”
  本来就是有交情的人家,赶巧而已,正儿八经的想都不要想,别看他对女儿谈恋爱的事情无所谓,真扯到结婚上又是另一回事。
  何姜啧啧两声说:“爸,你真的上太多网了。”
  这词一套一套的。
  江宋也觉得自己过于粗俗,说:“你才二十一。”
  他们父女缘分本来就短,哪里舍得啊。
  何姜才是热恋中,觉得结婚更像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一堆,想也不想摇头说:“我还不想结婚。”
  江宋欣慰道:“先把事业做起来才对。”
  话又扯到公司上,江宋正好道:“股份转让的文件也差不多了。”
  江河作为上市公司,即使是细小的变动也会引起媒体的关注,不过现在已经没必要隐藏何姜的名字,有些手续也得办起来。
  百分之三并不是个大数字,但在江河的市值面前就有些吓人。
  何姜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一时把谈恋爱抛之脑后说:“我会努力的。”
  不说发扬光大,起码江河不能败在她手上。
  江宋仍旧是想保留自己最大股东的身份,因此转让得不算多,只是作为女儿进入公司的号角声。
  他道:“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好,一步一步来。”
  何姜嗯一声点点头,把手里几项计划全盘托出。
  按她这个日程走下去,一直到年前只怕都忙得不可开交,江宋欣慰之余又心疼,说:“偶尔也要放松一下。”
  何姜倒是留出玩的时间,大部分都和谈恋爱有关,但这个就不好说,只道:“还是有很多的,毕竟我可是老板。”
  做老板的再忙到天旋地转,大部分事情还是员工分担。
  江宋心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说:“回头再调两个人给你。”
  父女俩七拉八扯,久违一起吃晚饭。
 
 
第61章 🔒寿宴
  何姜这一趟去云南虽然是出差, 但也没少玩,因此回来后工作是堆积如山。
  她到办公室看着桌上的文件,回忆起高三那年有回请假半天后进教室的场面, 只觉得痛苦不堪, 表情凝重地坐下来。
  不过其中很多都是只签字就行,需要认真看的只有三分一。
  可每一份的数据都不少, 看得她眉头微蹙,惦记起旅游的快乐。
  人还没从游山玩水里脱离,现实跟诗和远方已经相去万里。
  何姜忍不住叹口气, 索性站起来醒醒神,她在办公室里踢腿甩手,看着落地窗外。
  马路上川流不息,两辆车意外相撞, 霎时间堵出五十米外。
  也不知道人有没有什么事。
  她伸长脖子看半天都没有救护车出现, 琢磨着应该问题不大,从反光里看到桌面上的东西, 惊觉有事的是自己。
  摸鱼的时间总是快,她一早上瞎耽误功夫, 连午饭都没能好好吃, 时不时叼着面包翻页。
  余望今天也很忙。
  他爷爷这次是大寿, 老人家寻思不定是最后一回,遍邀亲朋好友,好些人都是不住在临江特意来参加的。
  这种时候, 做晚辈的总得四处招待,一天三顿饭的陪着。
  小情侣连发消息都稀罕, 干脆互相不打扰。
  何姜是一直到晚上才想起来要问一句“今天怎么样”, 发出去后毫无回音。
  搁平常都是秒回, 叫人只觉得他分外忙碌。
  等她洗完澡出来,才有点动静。
  【旺旺】:刚刚在听我叔公说往事,不好看手机。
  【旺旺】:这两天事情有点多,后天我再去接你。
  【旺旺】:洗完澡早点睡,晚安。
  【旺旺】:姜姜晚安。
  这几条前后掐在一分钟内,打字速度叫人惊叹,何姜手指拂过屏幕。
  【锵锵锵】:晚安,我跟我爸一起过去就行。
  她发完本来打算睡觉,又去衣帽间看后天要穿的裙子。
  这是件连衣裙,上半身是露出领口的灰纱半袖,下半身是蓝色渐变的纱裙到小腿,看上去并不会太隆重。
  能称之为亮点的反而是配饰的珍珠耳环和钻石项链,真是增一分嫌多少一分不美。
  到时候还要再做造型,整套搭配起来正正好。
  这种场合不管是再怎么重视,最好表现出一个举重若轻。
  当然这个想法不是何姜自己的,是她嘴上说着“没什么大不了”的爸。
  江宋属于战略上重视,寿宴那天比平常更用心收拾。
  但男人,尤其是他这个年纪再怎么打扮也有限,因此早早就折腾好,坐在沙发上看。
  何姜的发型才是刚开始阶段,咬着奶茶吸管说:“爸,要不你去逛逛?”
  江宋想起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楼下有娃娃机,说:“那我出去一下。”
  说完溜达着往外走。
  何姜也不以为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拍张照。
  余望收到的时候正在招待客人,很是歉意。
  【旺旺】:应该我陪你去的。
  他今天是主人家,要真有空跑出来才是匪夷所思,不管从哪个角度何姜都不会这么要求。
  【锵锵锵】:又没关系,我爸都逃之夭夭了。
  余望心想那可不一样,正要多说两句就听到他侄子余凯在叫唤,过去道:“别嚷嚷。”
  余凯最不怕这个二叔,理直气壮:“我爸叫你。”
  余望只得中断对话。
  【旺旺】:又在叫我,等下去接你们。
  何姜看完不再回,知道他肯定不会让自己的话没有回应。
  她看着平板上的电视,不自觉有些犯困,打个哈欠,从沁出的泪花里看到她爸,好笑道:“爸,你这是打劫了娃娃机吗?”
  江宋还挺得意,说:“看来人家教的方法没错。”
  他从网上学的技巧一百零一种,今天全派上用场,可以说是大丰收。
  即使人到中年,也会有许多缺失需要弥补,他整个人是笑容洋溢。
  何姜道:“很厉害,回头可以出个攻略。”
  江宋大为震惊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出?”
  何姜顿时语塞,深吸口气说:“因为你是我爸啊。”
  一般都是做父母的对孩子这么说,家里倒是反过来。
  江宋哈哈两声,往沙发上一坐,实在看不出女儿身上的变化,说:“这个头发,是要搞多久?”
  发型师道:“还在定型,再半个小时就好。”
  好家伙,江宋是没看出多大的区别来,在他眼里小孩子是素面朝天最好看,毕竟自家的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他道:“这个对头皮不会有什么伤害吧?”
  百分百的话,发型师也不敢应,只道:“不频繁的话。”
  那就是有呗,江宋摇摇头说:“还不如绑两个麻花辫。”
  何姜还真没试过,但是说:“九十年代也不是这审美吧?”
  她妈的旧照片都很时尚,红唇大波浪的。
  江宋不由得回忆起来说:“你妈也总说我土。”
  有孩子确实是一个家庭的维系,他现在时不时都会从记忆里挖掘片段来。
  何姜喜欢她妈未曾有自己参与的人生,好像是更加鲜活,知道那些不作为母亲的日子里她也曾经惬意过,也会替她快乐。
  父女俩怀念同一个人,也知道不能沉溺。
  江宋道:“不过你不像我就行。”
  严格来说何姜还是有点像的,她不好打扮,至今穿衣服都很大程度上参考别人的意见。
  在互联网上有些名气后她更加小心,那是坚决按照专业人士的搭配来,生怕出现什么灾难性照片。
  人好看套麻袋都行是没错,但始终是减色不少,不然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颜色款式。
  因此何姜犹豫道:“我是土得漂亮。”
  自恋小孩,江宋笑着点点头,又窝到沙发上接着写自己的娃娃机攻略。
  何姜偶尔能从她爸身上看到幼稚的那一部分,不得不承认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
  她没话说就又犯困,扭着头听到“嘎吱”一声,整个人惊恐地瞪大眼。
  余望正好推门进来,看到镜子里的她说:“我有这么吓人?”
  何姜欣喜道:“这么早,我还没好呢。”
  余望跟她挑个眉,侧过头跟长辈打招呼。
  江宋调侃道:“我还以为你没看到我。”
  余望哪里敢,微微弯着腰别提多恭敬的样子。
  他道:“我爷爷特意让我来接您。”
  接谁这件事可就不好说,江宋还没有那么自信,他道:“客人那么多,给你们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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