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像阀坏了的水龙头,都不用凝聚便能无限淌下泪水,紧接着唇舌都被炙热覆盖填满,他又是那样的温柔又满怀爱意。
没多在唇间停留,贺承隽一点一点细致的用唇舌把她脸上的泪水勾勒掩盖,直达眼角。
时温忍不住破涕为笑,嘴角咧的有多大眼泪就有多汹涌,视线模糊的让她无法看清贺承隽强硬给她戴上的钻戒到底是不是鸽子蛋。
那漫长的几分钟里时温脑袋里天马行空了很多,比如如果贺承隽给她的不是鸽子蛋怎么办,如果贺承隽眼光太差挑的戒指她不喜欢怎么办,如果贺承隽买的恰巧是她最讨厌的戒指牌子该怎么办。
可是等她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爱恨的边界不知什么时候完全被模糊了,她的喜好现在正介于黑与白的过渡。
是贺承隽送的再黑也是白,不是贺承隽送的再白也是黑。
时温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没出息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当贺承隽只是唇舌暂离,仍未撤开堵在她身前的身躯,不厌其烦地用大拇指擦拭她眼眶里的泪水,庄严郑重道:
“时温,这是我亲手做的钻戒,钻石不大但是我目前能买得起的品质最好的,样式不花但是我现在能做得出的样子最美的,你别嫌弃,等我将来赚了钱,会给你做更好的。”
“时温,我没有爸爸也没谈过恋爱,我不知道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该是什么样子,但我敢保证,婚后我对你一定会比婚前更好,你别嫌弃,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教教我。”
“时温,我为你以前所有在我身上得到过的难过表示抱歉,也为你以前所有在我身上的付出真心感谢,我以后会试着把憋在心里的想法说给你听,你别嫌弃,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都会慢慢改。”
“原本计划在你生日那天再向你求婚的,布置和人手都安排好了,谁知道你今晚突然杀我个回马枪,说要去参加别人的婚礼,我又怕你回江北以后发现和我在一起太无趣了,只好自私的先把你圈住。”
“这条巷子是我们最初相识的地方,短时间内有意义的地方我也只能想到这里了,要打要骂都随你,反正这个婚必须结,也只能和我结。”
时温都顾不得看一眼戒指到底长什么样就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声音大到整条巷子里都在回响她的哭声,听起来委屈极了。
但只有时温自己知道,她一点都不难过,相反,她太开心了,笑已经不能满足她的表达。
她觉得自己之前两个月里想过的什么直升机撒花瓣,校园里摆爱心蜡烛都太俗气了,原来只要是他,哪怕是在她们最初相识的巷子里什么都没有,她都已经足够感动。
只要是他。
那晚时温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贺承隽耐着性子给她擦了多久眼泪哄了她多久。
她只知道无论再过多久她都不会忘记那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在随处可见的巷子里贺承隽带给她的触动。
但那不包括后来她和贺承隽被警察带进局子。
坐上警车的那会,时温都还以为是贺承隽临时起意安排,想让她体会一次他以前经历过的事情。
直到进了警察局,被两三个警官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我们不会再任由这种禽兽为非作歹,时温才反应过来事情有些不对劲。
时温抽抽噎噎地向民警解释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个样子,贺承隽是她男朋友,在巷子里是向她求婚,她感动的不行才哇哇大哭。
并不是独自走夜路碰到了长得好看的禽兽,被非礼了还要昧着良心去给他辩解。
时温见民警们仍旧是一脸不相信,只好无可奈何地说出今天贺承隽运动裤里穿的,是条右前面印着个老虎的红色内裤。
以证明她和贺承隽的关系亲密。
却不想几位民警听完更加愤慨了,痛心疾首地说连内裤都记住是什么颜色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什么都已经做完了,是他们没有尽到保护公民的义务。
实在是没办法了,时温只好厚着脸皮给黑子打电话,叫他赶紧来公安局捞人。
最后黑子和越可心赶到一顿好说歹说,又举出时温贺承隽是情侣的铁证来,警察才道歉放人。
四个人临出门前还听到那群警察吐槽,说现在的小情侣真是会玩,在哪求婚不好非要在那条最乱的巷子里求,也不怪别人听见哭声会报警。
黑子硬生生强忍到走出警局才笑,眼眶通红的时温也没忍住破涕为笑,望向贺承隽的眸中全然是幸福。
第90章 红玫瑰 他叫贺承隽,承担的承,隽永的……
第二学期周五早上两人都没早课, 昨夜时温哭的嗓子哑眼睛肿,又去警察局耗了那么长时间。
再回家已经精疲力尽,瘫在床上说明天一定要睡到自然醒, 却被某个不知疲倦地男人以她之前幸灾乐祸为由,折腾到凌晨两点。
清早五点整,时温便听到贺承隽起床的动静,一会儿上楼一会儿下楼,一会儿又不知道翻箱倒柜在鼓捣什么东西。
尽管声音很轻, 也还是吵醒了她。
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挺起身来,烦躁的揉了揉脑袋上的鸡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