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时——梁韫
时间:2022-06-18 08:04:33

  “时姐,你没事儿吧?”

  时温瞄了眼走回自己座位上什么都没说的贺承隽,扭头对上面前黑子略带‘关心’的脸摇了摇头问,“你们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

  “害,带那瘠…那傻逼玩意儿去医院了呗。”黑子一脸无所谓,好像对于这种事儿已经习以为常,嘴上还在吐槽:

  “也不他妈撒泡狗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瘠薄玩意儿,还尼玛想追你。”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时温之前还有些不明白黑子为什么有时说话说一半,就要给自己个大嘴巴子,说贺承隽让他改。

  现在好像忽然就懂了。

  只听这三句不怎么长的话,时温就觉得自己好像把所有脏字都听过一遍了。

  但时温并不在意,她更关心另一件事情,“学校会记贺承隽处分吗?他有没有出医药费?”

  黑子像是听见什么笑话般,脚踩着那人的凳子,胳膊支在膝盖上,弓着身子冲时温笑,“处分?这要记处分我们早他娘的不搁这儿了。”

  “不过三哥确实掏了医药费,妈的,要我说一分钱都他妈不该给,谁让李阳那b自己犯贱。”

  “上次差点把我右眼弄瞎都还没找他算账,这次还要往上撞,他妈的有病他就是。”

  时温回忆起第一次在老地方烧烤摊上瞥到黑子的样子,那时他右眼上还缠着绷带,“怎么回事?你的眼睛也是他弄的?”

  “可不,李阳那傻b总认为自己是三中老大,可他又不敢明着和三哥比划,只能在背地里玩点阴的,像他妈臭水沟里的老鼠。”

  “之前又被我们逮住在巷子里调戏姑娘,记在心里了呗,然后躲在巷子里等我们经过的时候扔了把小石子,直接给老子扔他妈眼里了。奶奶的,越想越气。”

  “时姐,你以后见了那狗东西可千万离的远点,指不定他娘的还能想出些什么恶心人的招数。”

  “嗯,我记住了。”时温表情郑重的点头,提到嗓子眼里的心却落了回去。

  花多少钱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之后抽空给贺承隽转就是,只要他人没事就行。

  “晚上你们挑地儿,想吃什么我请客,犒劳下你受伤的右眼。”

  尽管之前已经有过贺承隽带她去面馆的先例。

  那会儿时温就在心里想,无论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太惊讶。

  可当晚上放学后,他们三个摸黑领着时温来到巷旁一家,铺名挂布都掉没了,只剩铁架子残存的麻辣烫店,坐在擦了好几遍仍旧在冒油的桌子前时。

  时温抿唇静默许久,仍没想出一个可以准确用来描述他们的形容词。

  傻?实诚?还是接地气儿?

  好像无论用哪个,都不大合适。

  黑子在进店里前已经和门口正忙着烫粉的老板打了声招呼,说给他们来四碗麻辣烫,还是老样子。

  却被贺承隽拦住说只要三碗,还有一碗别加辣,复又转身出去。

  也没说到底是要去哪儿。

  顺手从对面墙边冷藏柜里捏出几瓶啤酒出来,放到他们那张桌子的边儿上,黑子用筷子抵着瓶口拍开瓶盖,对时温感叹,“早他妈馋这口儿了。”

  “时姐,这家味儿贼他娘正,保你吃一次就念念不忘。”

  要么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居。

  黑子就和贺承隽一样,听话听不到她表达的重点上。

  她的重点是她请客。

  黑子的重点却是想吃什么。

  时温都不知道对此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心不在焉地应黑子,“是吗?那我等会儿可得好好尝尝。”

  可她到底还是没有好好尝的机会。

  在黑子绘声绘色给她讲述上午她回教室以后,贺承隽先将红毛男生的骨头复了位,又将其拎到医院,把那边所有事情都打点好才回学校。

  久去未回的贺承隽端着个白色盘子从店外进来,稳当放在时温面前的桌子上后,才拎着个透明塑料袋坐到旁边。

  黑子还未出口的话被打住,随时温一同垂眼去看,那白色盘子里装着的是,卖相好看的蛋炒饭。

  蛋炒饭由四五种颜色不同的配料组合而成,其中金黄鲜嫩的鸡蛋花尤其显眼,数量多的都快要超过白米饭。

  六儿举起酒瓶的手也顿了下,动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黑子,疑惑道:“为什么我们每次去吃蛋炒饭都看不到鸡蛋?”

  黑子自之前那次在小卖部里听过贺承隽的心里话后,就已经对贺承隽对待时温的例外态度见惯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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