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需要去和她们争夺那些看不上眼的、可有可无的财产。
暗存很大一部分想要逃避的鸵鸟心态, 时温那时自暴自弃地对江北的一切都觉烦心无望。
也疲于应付那母女俩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暗算。
在艺考成绩出来, 确定自己通过了南江大学的学校线后,痛快地答应了陈岳让她独自来江南的要求。
却没料到那女人还不知足,想将她赶尽杀绝。
不知道又跟陈岳吹了什么枕边风,让陈岳连个稍微好点的高中都不愿意给她转, 只能被迫去最烂的三中。
这些杂七杂八的肮脏烂事汇总在一起,不由分说地压在时温身上。
再加上刚来江南人生路不熟,每次出门总能感觉有人在身后跟踪她,回去发现别墅大门有被强硬对待的痕迹。
让那阵子以为自由解脱了的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所以才会一时冲动,想以结束自己生命为代价,获得身心的解脱。
幸好在这里遇到了贺承隽,结识了这个面冷心热、坦荡真诚的男人。
否则现在世上,可能都没她时温这个人了。
时温诉说完过往后安静了很久,静到她依稀能听见中央空调呼呼制冷,以及窗外摩托车快速驶过的轰鸣。
挣扎与颓唐埋葬在深夜,过往和回忆消逝于幽静,她是与黑貌合神离、与白格格不入的灰。
她既坏的不纯粹,又好的不坚定。
所以才异常痛苦。
时温猝然毫无道理地想起,傍晚隐约看到电影《天气之子》中那句【是你让我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很适合她对贺承隽表达自己现下的想法。
她要白的发光,也要好的坚韧。
“贺承隽。”
贺承隽手臂绷紧,将她整个人重重揉进身体里,在她额角上烙下一个轻吻,胸腔震动道:嗯?
“你是贺承隽。”
-时温,我是谁?
-你是贺承隽。
是让她找到继续存在的意义的贺承隽。
贺承隽欢悦满足的闷笑,显凸诱人的喉结滚了又滚,厮磨出耳畔那暗哑勾人的字腔,诱她沦陷其中:“不和她们抢,想要什么三哥争取买给你。”
时温骤然怔住,傻傻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长这么大,她几乎没有被人哄过。
父母忙于工作,最多只能在物质上娇惯她,至于心理上,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就没关系。
小时候外公还在的日子,最多也就和她说过一句,我们温温只要健康快乐的长大就好。
久而久之,时温有很多片刻都会好笑的觉得,那些故意作给男朋友看,等男朋友哄的女生很矫情。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自己解决完不就好了,何必非要麻烦其他人。
待今晚得到贺承隽如此这般耐心宠溺的哄她,时温才知道。
原来那样漫长的时间里饱受过的委屈,只消一句简单至极的话,就能烟消云散。
她也有了矫情的资本。
时温藏好感动勾勾唇角,故意恃宠而骄地逗贺承隽,“那你努努力给我买栋别墅吧,就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院子里也要种满红玫瑰,这样我就不怕以后被陈岳赶出去没地方住了。”
“然后要把它装修成我喜欢的样子,在落地窗前面放地毯和沙发,这样我就能随时欣赏外面的玫瑰了;楼梯口旁边放一个超级大的月球灯,万一晚上睡不着下楼来也不用再开大灯;还有酒柜也要买……”
讲到一半自己先蹙起眉头,恍然忆起早先被她忽略的细节:
“等等,贺承隽,你晚上回来不是说没买吗?”
“果然男人的话…”
贺承隽胸腔震的更频繁,连带肌肉发达的肩膀也在颤,空气中细小的躁动因子都随他起舞,分散再重组,暧昧宣扬。
掌心捂住时温停不下碰撞的唇,坏笑着压声威胁她,“睡觉,不睡就再来一次。”
时温立马闭眼噤声,呼吸放到最轻生怕激起他的性致,装作自己已经睡着。
夜深人静,蝉歇月昏,岑寂蚕食神经,释放困顿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