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白紧锁眉头,眼里有惊讶有不赞同也有不开心,却唯独没有一丝为她高兴的情绪在,“你别和我说是三中的。”
没当回事儿的点了点头,时温随口回了嘴,“三中的怎么了,我不也是三中的吗?”
“你和他们那些人又不一样!”陆夜白霎时恢复成与其他人相处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眶中的不赞成和看不上多到快要溢出来,刺到了时温的眼。
时温冷笑,厉声反问他,“陆夜白,那些人是什么人?”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陆夜白退步噤了声。
他能明显察觉到时温对于这个话题的不爽情绪,不想第一天才来就惹她生气,不自在的转变话题,开始吐槽自己天天在公司里有多烦躁。
但大部分还是些好玩的事情,他想逗时温开心。
时温仰头靠在沙发上,对陆夜白的话没什么反应,一个人痴痴的望着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发呆。
其实明白陆夜白是为了她好,而且当时在江北腹背受敌,也只有陆夜白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地为了她好,在护着她。
可她就是听见那句话很刺耳,刺得她神经嗡嗡疼。
她可以接受陆夜白为她好而唠叨她,但她接受不了陆夜白什么都不了解,就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否定贺承隽。
从耀眼火红高挂到明月露头而出,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许久,包括但不限于曲采的父亲有意让曲采和陆夜白联姻,被他拒绝了。
惯爱跟时温装虚假姐妹花的女生得罪了某个大佬,不得已出国避风头了。
在陆夜白问到是出去吃还是点外卖时,贺承隽才拎着两份晚饭款款从外面回来。
没有情敌见面后的分外眼红,因为贺承隽除了在时温向他介绍陆夜白时,对陆夜白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其余时间他的目光始终都是放在时温身上的。
没机会跟陆夜白眼红。
明潮暗涌憋到吃完饭后,贺承隽照例出去扔垃圾,陆夜白才趁时温喂猫没注意,快步跟了出去。
“那个谁,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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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柔和月色,勾着人们出门在街道中散步,往日人流本就不少马路,如今两旁熙熙攘攘,一眼望去几乎全是相跟着出来散步的人。
暗蓝色天幕上残存几颗星子,被树上间歇响起的蝉鸣声击碎,再闪起。
清爽从夜色渐深弥漫,西瓜与人烟拥堵争地,柏油路渗透各味饮品,人与人摘下面具相处。
没人破口大骂烤串的油烟深重,也没人过多关注别人的家长里短。
至少在这一刻,气氛是短暂的宁静而轻快。
在陆夜白来之前,时温因无聊打上时眷的主意,翻找出杂物堆里那件漂亮的白色纱裙给它穿上,整个猫就像掺着白毛的优雅黑天鹅,令时温喜爱的紧。
反观时眷本猫,大概是猫生第一次穿那样隆重的衣衫,既不适应又比较害羞。
咬着白纱玩了许久,待陆夜白一来就藏了起来。
饭后时温拿猫条将时眷从犄角旮旯中吸引出来,见它头顶黑毛长长了不少,心念微动,起身悠从那堆杂物中,将和时眷身上白色纱裙配套的白色头纱找出。
一转身,就见时眷早已慢慢拖着两条残废了的腿爬到她脚下,仰头盯着她似是还想吃猫条。
时温踏出的那一脚险些踩到它尾巴,赶忙收了回去。
蹲下身将白色头纱轻轻别在时眷头顶的一小撮毛上,时眷抬爪扒拉了下白纱,将一角咬进嘴里玩,却没挣扎。
白色头纱配白色纱裙,俨然像个漂亮的猫新娘。
时温欣赏了会儿觉得十分好看,小心抱起时眷想去给陆夜白看一眼她的猫,才发现客厅里早就空无一人。
见茶几上的烟盒不在,时温以为陆夜白是烟瘾上来出去抽烟,毕竟在江北每次吃完饭或者在外面玩,陆夜白总会捡着机会就出去抽上两口。
跟她聊天聊了一下午都没抽,肯定憋坏了,时温也没多在意。
只是透过落地窗稍稍探寻,好奇贺承隽就出去扔个垃圾怎么还不回来,想出去看一眼。
转身却又被茶几上摆放的那瓶红色玫瑰花吸引。
快步踏上楼去将颜料盒拿下来,笔刷微微一蘸再混些水,将稍变浅些的黑色颜料不均匀的沾在玫瑰花层层相扣的顶端。
鸦黑色瞬间向下晕溢开来,中间是与红色冲撞融合的过渡色,下面是不掺杂质的大红色。
妩媚中暗含绝望,盛放时预告凋零。
是她所喜欢的风格。
时温挨个将瓶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