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联宇宙——唯酒
时间:2022-06-18 08:22:24

   《失联宇宙》作者:唯酒
  心如磐石的贫穷女学生x理想至上的富二代
  文案:
  顾燕清和叶校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叶校十八岁以前都生活在贫穷的小县城,唯二的愿望是考上大学离开这个破地方;然后不再过捉襟见肘的日子。
  顾燕清出身名门,恃才傲物,为了理想随心所欲。
  两个人相遇的那个夜晚像在浩瀚宇宙里连上信号,贫穷的叶校意外成为他猎奇的对象,一场始于见色起意的角逐就此拉开。
  关于见识,财富,履历……两人云泥之别。
  多次的分分合合下来,顾燕清发现,他才是叶校在奔赴理想和前程的路程里,最容易放弃的那个,他被这个姑娘玩弄于股掌之间。
  因为高级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排雷:
  1、现实向甜文,前期的感情线是困苦生活里唯一的甜。
  2、不完美人设。
  3、想尝试写对生活有自己的态度的主角,感情流,非大女主文或者火葬场。
  内容标签: 励志人生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校,顾燕清 ┃ 配角: ┃ 其它:
  一
  立意:理想的种子在物欲横流的现实里开花
 
 
第01章 
  后来,叶校总会想起遇见顾燕清的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事。
  十一点多,她拿着核磁共振片子从医院里出来,在街边站了一会儿,凛冽的风将她艰难堆砌起来的勇气轻易就吹散了。
  其实糟糕的心情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恐慌,担忧,窒息,措手不及。
  一周前,父母来B市,带来了老家医院的检查报告。
  叶校的妈妈段云查出颅内肿瘤。
  平静的生活忽然响起警报,叶校来不及思考,在兵荒马乱中给段云联系医院,她不认识有医疗背景的人,上网查了很多资料,然后挂了专家的门诊号。
  叶校的期待很高,但那天面诊过程却令她很失望。专家没有亲自给看片子,而是坐在后面,给段云看诊的像是实习医生,很年轻,她皱着眉研究了会,问了段云的视力等情况,道:“这个肿瘤已经很大了,要做手术吗?”
  叶校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犹豫片刻才出声:“那…建议手术吗?”
  女医生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下,严肃地道:“可以手术,但是有风险。”
  叶校问:“如果手术的话,什么时候可以做?”
  “要往后排,时间不能确定。”女医生郑重跟他们强调:“手术风险很大,医生是人不是神,不能保证手术一定成功……另外,这片子不行,要再拍个磁共振增强,你们自己再考虑一下。”
  叶校得承认,自己被医生的气场以及诊室严肃的氛围压制住了:“风险很大,有多大?”
  女医生摇了摇头,没有给出答案。
  她正要再问别的,段云已经推开门出去了,下一位患者在门口探头询问:“我可以进来了吗。”
  前后过程不到两分钟。
  段云像踉跄走出门诊室,跌坐在椅子上抹眼泪,看上去难受极了,她应该是被医生的那句“风险很大”和缄默吓住了,感觉自己没希望了。
  叶校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安慰:“没关系,全国那么多神经外科专家,不会看不好的。”
  段云却止不住哽咽,看着她,十分茫然。
  之后的这一个星期,叶校没让父母再去医院遭受心理考验,单独拿片子又看了几个医生,但结论并没比第一次好——手术危险性高,排不到专家档期。
  即使是B市这样的超一线城市,普通人看病依旧困难。
  总是得不到一个令人心安的答案,好像,越看越失望,越想越害怕。
  而此时的叶校,就像被枷锁囚禁的犯人,束手无策。
  上大学以后,叶校作为家里最高学历拥有者也成了父母的定海神针,什么事都是她来顶、她做主;话虽这样说,但她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生,常常被恐慌和害怕攥住后颈。
  *
  整条街道只剩下两排昏黄寂寞的路灯,还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她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输入了一个地方,锦华小区。
  这是一位高中同校师兄的住处。对方是B大医学院的博士生,答应把片子拿给自己的导师看看。叶校与他仅有几面之缘,只算得上微信躺列好友,朋友圈都没互相点过赞;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叶校不会辗转绕这么大的圈子求人。
  接单的司机送完上一位客人,本来距离她只有三四分钟的路程了,但不知怎么回事越绕越远。叶校问了下情况,对方没有回应。她的心情愈加烦躁,不止是因为妈妈的病情,也有点担心错过了和师兄约定的时间,让对方不高兴。
  这段时间,她的神经太紧绷了,以至于会被一件极其微小的事情影响情绪。她很想像小孩子那样,歇斯底里地痛哭一场,把堵在心头的郁结发泄干净,但这种怨怼根本就没有支点,让人哭都哭不出来。
  叶校抹了一把脸,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可无济于事;空乏的无力感,每时每秒都好似洪水猛兽将她吞噬。
  她离开树影下的那片昏暗,挪步进入便利店。
  店内响着音乐依然有种萧寂感,年轻的店员站在收银机后划手机。隔着几个货架,有个男顾客正在操作自助付款机,个子很高,背着身,他转身出去的时候与叶校有半秒的目光触碰。
  叶校在货架上检索一圈,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问男孩子:“烟在哪?”
  “我们这里不卖烟的。”男孩子说道,目光从她低垂的眉眼移到她手上的检查报告,大致猜出怎么回事,“有热咖啡,要吗?”
  “算了。”叶校清醒过来,她本就不会抽烟,借此麻痹自己的神经也毫无意义。
  她出来的时候,牛仔裤兜里贴着腿的手机正好震了起来,叶校拿出来,是那位师兄发来的消息:【到哪里了?】
  叶校:【还有半小时。】
  师兄:【你慢慢来,不着急。】
  这话让叶校心中多少宽松了点,她退出聊天框,眼风一扫,看到通讯录那一栏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红点,有人添加她。
  她本以为是同学或者同事,点开后有些意外,来源竟是附近的人;叶校很少理会这种无聊寂寞的恶作剧,或许是那一晚的她实在想找人倾诉。更直白一点说,如果这个闯入者不怀好意,叶校正好以此机会当树洞宣泄。
  加上后对方没有立即发消息,也没有想象中的猥琐或老套的招呼。
  G.:【你好,你是便利店门口的女孩子吗?】
  这人仿佛在游戏中拿到了叶校的第一滴血,致使她心脏高频震颤了下。
  叶校没有回答是或不是:【…有事吗?】
  而对方似乎已经确认了她,过了一会儿。
  G.:【我不是坏人。见你一个人站了很久,快要下雨了,早点回去吧,家里人会担心的。】
  单纯的文字,并不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也无法勾勒形象,却像一片洁净的六角雪花,悄无声息飘进柔软的呢面;亦或是浩瀚的宇宙里两颗卫星连上信号。
  这个人就在附近,正看着她。
  两人偏偏那么巧还连接上了。
  叶校迅速抬头去搜寻可疑的人,这条街上没有高楼亮着窗户,家家户户闭店,路上也无行人了,唯一的可能是便利店。
  叶校视线锁定在那个年轻的店员身上,他此时也朝着她的方向看着,可对方却在她点头致谢的瞬间,起身离开柜台,两人错开对视,然后另一个女孩子接了他的班站守那里。
  收到对方并不想深交的信号,叶校并不勉强,大脑中还是滑过一丝困惑,以至于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乌龙事件。
  她看见自己叫的车已经来了,是一辆黑色的大众,停在马路边打着双闪。
  叶校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拉开副驾驶,坐进去,“你好,去锦华小区的——”
  车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扭头看向她,有些错愕。
  到这里,叶校才察觉一丝异样,车内有种很清冷的香,含混着座椅的真皮味,十分高级,完全不像普通顺风车该有的“规格”
  少顷,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意外好听,年轻干净,吐字发音标准到有些苏感。
  但是车内光线实在昏暗,叶校无法看清对方的长相,只有隐约的五官轮廓,他把手机退出了正在打字的微信聊天框,车厢内变亮了些,光扫在他的面孔上,仿若阳光落在山脊线。
  叶校的脸倏地烧了下,只能故作不明地坚持问完:“这不是顺风车吗?”
  男人:“不是。”
  叶校边用右手摁开车门保险,边道歉:“对不起,我上错车了。”
  退到车外,那道目光还在她身上,并不算友善,叶校再次说:“抱歉。”
  尴尬没持续多久,司机回消息了,电话里很大声喊着:“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前面走错了一个路口,耽误了点儿时间,现在已经到了。”
  这场误会搅乱了叶校的心情,这次她确认了车牌号无误才坐进后排,她勾了下被风吹乱的碎头发,将挎包和影像片搁在腿上,扭头看向窗外。
  那辆黑色的大众轿车启动后,从她视线里疾驰向前,然后在下一个路口停在她前面,在等红灯。
  司机比她先发现,挺有意思地笑了声:“嘿,这车的车牌号跟我的很像啊,就差了一个字母。我的右边数第三个是L,它是1。”
  叶校从沉默里接话:“是啊,我刚刚还上错车了。”
  司机又是爽朗一笑,笑声落在叶校耳畔,“难怪了。不过这车和咱们平头老百姓的可不同啊,你看见这车标下面的字母了吗?”
  叶校:“什么意思啊?”
  “不怕宝马和路虎,就怕大众底下带字母。说的就是它。”司机故作神秘地说完,留给叶校慢慢意会。
  自古就有先敬罗衫后敬人的识人习惯,现在凭车标判主人也不奇怪,意思是这个人身份不同凡响却很低调。但叶校没有精力探究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她在平稳的行驶过程中闭上眼睛,精神上的劳累让她的困意来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次撑开眼皮的时候,已经到了锦华小区门口。
  程寒下楼买东西,站在路边喝水,顺便等叶校。
  叶校下车跑到他面前,双手把检查报告递过去:“师兄,我下班才得空去拿报告,麻烦你了。”
  程寒接过来,对叶校说:“理解,不用这么客气。”
  两人不熟,也没什么话要讲。
  叶校绷着唇,欲言又止,心里有话却不好意思再说出口。
  程寒看出叶校的忧虑,等待的每一天对病人及其家属来说都是折磨,很体贴地补充:“明天我就拿给老师看,尽快回复你。”
  叶校的感激无以言表,又连说了两次谢谢。
  两人分别后,她站在路边等车,瞥见程寒站在那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几分钟后,她错乘的那辆黑色轿车停在程寒身边,然后他上了车;一同开进小区内。
 
 
第02章 
  隔天早上,叶校上课前去了趟宾馆。
  叶海明已经起床,坐在窗前琢磨手机,叶校把早餐放在桌上,叫他过来吃。
  段云凌晨的时候身体又不太舒服了,呕吐了几回,伴随着连绵的头痛,这会儿才安静下来。这种时不时头痛恶心的症状已经挺久了,夫妻俩不懂却也没告诉叶校,甚至以为是邪祟作怪,直到这次检查才知道是肿瘤导致。
  叶校倒了杯水给她,段云烦躁地拉上被子,呻|吟着喊疼。
  叶海明没胃口,油条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叶校说:“已经拿给师兄了,他的老师是很有名的专家,如果能说上话,给我们做手术就没什么问题了。你和妈妈把心态放轻松。”
  “爸爸妈妈没用,拖累你了。”
  “说这些做什么呢?”
  叶海明叹了口气,说起堵在心里很久的另一件事:“开颅手术可不便宜,再加上各项检查,护理的费用,我打听了,这一趟下来好像得十几万。”
  叶校笑了笑,她觉得这不是问题:“医保可以报|销60%-90%,我们只需要承担一小部分。”
  叶海明瞅了瞅叶校,低声说:“你妈…没有医保。”
  叶校眉皱起:“怎么回事?”
  叶海明这才支支吾吾地坦白:“前年,你让我们买的那个居民医疗险,一年要交上千块钱,你二伯说是骗人的,我们就没买。”
  叶校的爸爸妈妈没有正式的工作,在县城周边打零工挣钱,早两年叶校意识到父母年龄渐长,没有保险的话问题很大,一有政策就通知了他们。
  “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叶校刚开口,段云就醒了,“你们嘀咕什么呢?”
  叶海明走到床前,抚摸着她的额头,低声安慰:“没说什么,你的头疼好点了吗。”
  叶校只好把话咽回去,当然,窒息的闷压感让她无话可说。临走前,她跟叶海明交代:“钱的事我会有办法的,你别管了。”
  回程正值早高峰,密不透风的铁盒子把人挤成薄薄的纸片,叶校的身体高瘦纤薄,她把挎包抱在怀里,站在角落,像是不存在的透明人;看着身边的人表情木然,步履匆匆,或沉默或对着手机神情各异,她的脑袋里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来:难道就她一个被生活重拳出击的人吗?大家都活得很轻松吗?
  *
  顾燕清是被人吵醒的。
  他睁开眼环视四周,意识到没在自己熟悉的住所。但这一觉睡得很长,也很安稳,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屋外传来拖鞋趿拉地面的声音,他掀被起身。
  程寒已经把妹妹送去学校回来了,他把放在玄关上的报告拿出来,走到窗边,借着自然光线看肿瘤的位置和情况。
  看见顾燕清站在阳台,程寒走过去,抬手挂在他脖子上,顺便点了支烟,被顾燕清推一边去:“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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