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无时纳妾,无心娶妻,连这寝殿也是清贫的很,一样多余的摆设也无,细细闻,还残存些寡素的霉BBZL 味,像极了大隐于市,无欲无求的道者。
难怪,满朝上下传他,忠心耿耿,一心为吾皇。
清贫归清贫,他狠倒也是狠的,一进了房门,便仗着身量高,把小皇后身子倒吊过来,以烈酒灌入鼻中,见她吐出好几口水,暂时没了危险,才把人放下。
李绥之清醒过来,觉得极寒,身上浸透了的衣服贴着肌肤,寒气好似要透着她的皮肉,钻进骨头里一般。
谢卿就看着她从地上起来,跪坐着一手撑地,一手解衣,直到还剩下一件透着肌肤的素色薄罗衫子,他才忍不住嫌恶地咳了一声:“娘娘,宫婢未归,男女有别。”
李绥之眨眨眼,一脸不谙世事,嘴唇上下哆嗦,好像在为自己的畏寒找借口:“太傅说什么呢?太傅是本宫的老师,本宫是太傅的学生,为何要提及男女?”
谢卿闻言,低头默了。
与其说是信了她的歪理邪说,还不如说他是懒得与她掰扯,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她要还是在他面前脱衣服,吃亏的又不是他。
小皇后把湿衣服褪了,还是冷,光溜溜地小跑,钻进他的床榻。
……这便是大雍的皇后?
太后千挑万选,不惜棒打鸳鸯,挑出来最合心意的皇后?
谢卿勾唇,戏谑的快意快藏不住了。
就算接回宫中,她骨子里也还是没有教养乡野村妇,一到紧要关头,就褪了金贵的皮囊,露出不知羞耻的内里。
但是。
谢卿转念一想,他把她带来沉香阁,是不想她落水的事引起过多人注意到上斋,但怎么小皇后此行此举,反而像是想让更多人注意到这似的。
他唇角笑意敛去,沉着脸快步走到塌前,脾气上来了,他用不着管她是谁,一把掀开她盖在身上的被褥,反手扔到地上,利刃似的寒目看着她的赤身酮体。
不用说话,他的行为就已经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可未着寸缕的李绥之,没有遮掩,却连拳头都不敢握紧。
谢卿像是阴曹地府里走了一遭,嗓音比芙蕖池里的水还冷:“皇后此举,甚不合礼制。”
被他训斥的小皇后委屈地噘着嘴,跪坐起来。她身上干了,但长发挨过的地方,全湿了,她也看不见了。
像是要为她的行为道歉,李绥之低着头,跪着一点点蹭到他面前,在他说下一句话之前,抱住他:“我也知道……不合礼制……可这样,太傅能不能看出来,我喜欢太傅?”
谢卿眉心微蹙,心下第一个反应,认为小皇后是太后安插在他身边的人,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太后需要内戚诞下李氏一脉的子嗣,好继续专政把控朝堂,所以她哪怕可能派来她的亲女儿到他身边,都不可能派来这个小皇后。
可若不是太后,傀儡皇帝没这个脑子,那……他忽然看不懂小皇后的招数了。
“太傅是不是不信?”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像是与郎夫说话那般,情深意切,“太傅BBZL 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又博学,绥之便心生爱慕,还请太傅成全呀。”
她说着,已仰头,冰凉的嘴唇,顺着他的脖颈,一点点贴上他滚烫的唇。
谢卿一怔,细细想着她下/流的浑/话,心里没信几分,言语里也说不上客气:“倒是会说好听的话。”
李绥之睁着眼睛亲他,生平第一次与男人贴的如此近,她难免害怕紧张,纤细柔软的睫毛轻眨,像是羽毛似的拂过他的脸颊。
谢卿手往下,揉搓着她光溜溜的身子,缎面外侧略硬的织锦贴着她的娇嫩:“所以,皇后从进门,就是故意的?”
她惯会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又眨眨眼:“原来太傅是这样想的。”
一个女人么。
手无缚鸡之力,他手上稍微再用力一点,她的骨头都能在他的手中化作齑粉。反正大雍皇后,既然如此不知廉耻地送上来了,那他也没有非得推开的必要。
“伶牙俐齿。”这是他的评价。
窗外银豪般细雨淅淅沥沥落下,滴在碧绿芙蕖池上,溅起一朵又一朵涟漪,芙蕖花如水墨染,淡香似有若无飘进沉香阁。
谢卿的手指稍一用力,鼻尖淡香便被铁锈味取缔。
作者有话说:
孤单魂,随风荡,千古恨,轮回尝,出自《月光》,就是“过~~情~~关~~”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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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深紫芙蕖
长发滴落的水渍在紫缎床单晕染开来, 和那块小小的红棕色血迹边缘贴合在一起,乍一看去,床单正中心好似盛开了一朵深紫色的芙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