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有半杯咖啡的量吧,她恨当时怎么没能多喝点,不然也不会都洒到了衣服上。
一点一点的清理干净,然后用干纸巾又反复擦了好几遍。
但是面积太大了,清理过后湿的地方更多,虽然擦的仔细,但还是有点湿。不过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黏腻,舒服多了。
整理好之后,打开门锁往外走,然后在出卫生间门口的地方顿住了脚,一阵窸窣的拉扯声从她右前方必经的安全通道门后传来。
“小浪货,乱动什么,刚还踢我腿,这会儿装矜持不让.弄了?”
安全通道门下缝隙宽,她已经能看见散落在地上的裙边和皮带扣。
她呼吸都不敢了,她自认对有些事不算是一无所知,可青天白日这么活色生香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活、春、宫、啊~
紧接着是一阵女生的娇.嗔轻.嗯。
更是绷直了她的神经。
胆子这么大么?
之后门砰的一响,她的眼前同时也被遮住了光。一只手将她揽着退回到了里边,熟悉的声音骤然在耳侧响起:
“少儿不宜。”
第22章 🔒暗惹
顾臣淡沉的声音她一秒便听了出来, “顾臣。”她轻喊了声,随即将他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扒开,转身看向他, 刚刚的惊吓恐惧散了一半。
顾臣淡淡的白衬衫, 袖口微微卷起。
她还想着今天上不了班, 肯定见不到他了呢。
安全出口那里还在继续,嘤嘤的闷哼和男人闷沉的喟叹时有传出。
她同顾臣的目光相撞在一起的那瞬,犹如一道电流从颅顶滑着一路向下, 她蓦地晕红了脸将目光偏到一边。
气氛好尴尬......
“怎么知道就是我?”
顾臣重新将手抄进兜里, 盯着她看,好似根本没听到那边的动静一样,安静了短短一分钟之后, 便开了口。接着没听她回,目光扫到她身前湿湿的一片后又问:“衣服怎么弄的?”
余飞飞连忙将挎包往湿透的地方遮了遮,然后颤着眼睫撩起眼皮看他说:“没事, 刚刚洒上了点咖啡,我洗了下,就这样了。”
“烘干吧。”
余飞飞抛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可是顾臣已经错过她开始往前走, “过来。”
刚刚在安全通道门后的两人多半是听到了他们说话,路过的时候也再没听到什么,顾臣一路带着她进了一个雅间。
然后找了双一次性拖鞋给她换上。
“这是陈砦经营的一处会客茶室, 他自己搞了个私人项目, 求着让给设计方案, 我就来坐了坐, 我也是第一次来。”
余飞飞嗯的应了声,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清楚的来给自己解释。
接着他反手关上了门, 看了眼余飞飞, 说:“把衣服脱了,烘干一下,那边有烘干机。”
余飞飞:“......”
脱了?那她穿什么?
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顾臣随手将自己的薄外套从椅子上捞起,递给她说:“先穿这个。”接着转身重新拉开了门走了出去,“你换,我出去等你。”
他给她带上了门。
余飞飞手里抱着他的那件外套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她整理的很快,因为不想让人一直在外边等。
弄好之后,她将顾臣的衣服叠好放进了自己手提的袋子里。准备回去洗一下,再还给他。
顾臣两手交叠胸前背靠着墙,听到门被推开他偏过脸去看,余飞飞皙白的小脸透着一丝粉红走了出来,然后撩起眼皮看过他很乖巧的说:“我弄好了,你衣服我带回去洗洗再还你。”
顾臣盯着她看了两秒,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人走,“不在家休息,跑来这里?”
“周添有个展会,我来——”说当托儿要被他笑的吧,“捧捧场,说是有机会成为幸运星,赢大奖。”
“然后呢?”
“......”余飞飞安静了会儿方才回:“我没有成为幸运星。”还被泼了一身咖啡。
顾臣鼻息微重,像是笑了,松下抱在胸前的双臂,转而将手抄进裤缝的口袋,靠墙侧过了身,将两人距离拉的极近。
余飞飞看过去的时候,他扬起的嘴角还没放下,不开心的回了声:“你还笑话我?”
“不敢。”顾臣嘴角扬的更甚了。
呼出的气息熨烫红了她的半边脸。突然又想到了刚刚,他捂住她的双眼时说的那句话,又不甚满意的扯了下包带,委屈巴拉的垂眸反抗了声:“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
“哦,那对不起。”顾臣盯着人看的眸色很深,楼道里淡淡的灯光映着,似乎能轻易让人深陷。
“???”余飞飞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刚刚耽误你看了。”顾臣盯着人,唇角再次勾起,笑的像个妖孽。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没有很想看啊,她急的面红耳赤的。
“知道。”
知道?你才不知道呢。
顾臣原本靠墙的半边身直起,接着冲出口的走廊方向偏了偏脸说:“走了。”大孩子。
他腿长,步子不由得就会很大,余飞飞哦的应了声,勉勉强强的跟上。
-
因为就在二楼,他们选了步梯来走,快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周添的电话终于来了。
“亲爱的,我刚手机落前台了,我现在去找你,中午请你吃饭,别慌着走哈。”
余飞飞看了眼走在前面的顾臣,重色轻友的,果断推辞了,“你忙吧,本小姐没拿到奖不开心,暂时不想吃饭,给你记下次了。”
周添哈哈哈的笑声传来,“这个啊,你喜欢的话姐妹下次送你一台,可不能就此不吃饭了。顾臣要心疼了。”
周添的话她怕顾臣听见,说到最后她连忙捂上手机转了转身,接着方才说:“好的,”这么好的事,必须应下,“我刚刚可是录音了,不准赖账。”
“我赖得掉吗?不说了,那我改天请你了。”
余飞飞听见周添电话那头有人扯着嗓子在喊她,又啰嗦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周添忙成这样,她就是想吃这个饭,也怕是吃的不心安。
“你朋友是不是找你还有事?”顾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脚步,立在那等。
“没有,”余飞飞连忙否认,“没什么事。”她转念一想,他问这话,可能是别的意思,接着又说:“没事,你要是忙的话,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走吧,不忙。”
外边不知什么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两人立在房檐下面安静看了会儿雨后,余飞飞禁不住开口问:“你车在哪里停着?远的话我去找周添拿把伞。”
“没开车。”顾臣偏过脸看着她说。
“......”
“你去找你朋友拿把伞,我们好去吃饭。”
“......”没开车,那她刚刚说要打车回去——他——
说曹操曹操到,顾臣话音刚落,余飞飞的思绪还没回笼,周添的大嗓门就从里面一路喊着出来了:“飞飞~”
然后在看到余飞飞旁边立着的顾臣的时候,面部表情忍到变形,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恐。接着放轻了脚步,走到她的跟前,将伞往她怀里一送轻声说:“你不早说跟顾臣一起的,早说姐给你送把小点儿的。”她刚刚从台上往门口瞥了眼,就只看见自己这闺蜜了,没看见她前面竟然还有一人,怪不得不吃她这饭呢。
余飞飞干干的扯了扯嘴巴,怕顾臣听见,拼了命的给周添使眼色,让她别乱说。
周添悄咪咪给她比了个OK,然后任务完成,正了正嗓门,一本正经的说:“那个飞飞,我这太忙了,我就回去了哈~”接着撒腿跑了。
留下余飞飞尴尬的看了眼顾臣,然后抬了抬手中的伞说:“她、她真是及时雨——”
顾臣瞥眼看了看她,接着目光落在她手上的伞,伸手拿过,接着撑开,没说话,但是眼神示意她:过来伞下。
余飞飞移步过去,听周添意思,这把伞送大了,可她怎么觉得还是小呢?
胳膊肘总是能碰到他。
“想吃什么?”顾臣偏过脸问她。
“我都可以。”她斜过目光看他,接着撇到了他靠伞沿那边淋湿的半边衣袖。禁不住往边上挪了挪,想着他人能过来点。
可天不遂人愿,路边一辆轿车疾驰而过,她的胳膊下一秒就被他扯过,接着整个人随着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慌乱的起身,顾臣扶了她一把问:“没事吧?”
她撩起眼皮看了眼人说:“没事。”
顾臣看了眼她淋湿的衣角,接着又扯了一下人的胳膊向自己跟前,换另一只手撑伞,原本撑伞的那只手,搭上揽住了她的肩。
夏□□服薄薄的一层,那点被他掌覆的肩头如同火炭炙烤一般的让她情迷意乱。
他衬衣的衣料刮蹭着脖颈,她今天穿的开衫领子有点大,裸露出来的后勃颈全部被他横在那的胳膊所占领。
她呼吸深入浅出,脚下躲着水坑,小心的往前走,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太好闻,让她忍不住撩起眼皮偷看了人一眼。
心动太容易牵扯,像夏天落入荒草的星火,经风一吹,就能轻易热烈成了海。
彼时的余飞飞在想,对于喜欢他这件事,她是不是太过畏首畏尾了。
-
他们进了一家海鲜餐厅,名字一点都不海鲜,叫拱火。半天叫人琢磨不透,叫这名字的意义在哪儿。
两人要了海鲜拌饭和一份大拼。
她此刻正安静的在扒一只螃蟹吃。
蟹腿太硬,不知是自己力气小,还是老板给她的工具剪太钝,总之是吃不到里边的肉。外加上她又不好意思当着顾臣面,不管不顾下嘴去咬,失了淑女风范,以至于几个蟹腿都被她一字排开丢在了旁边。
顾臣斜过眼看了看,将她一字排开的那盘蟹腿端到自己跟前,然后拿过一只用剪刀要去划开。
余飞飞觉得用顾臣画图的手来给自己剥蟹腿,有点太暴殄天物了。
机会难得。
于是她剩下的时间,注意力全都放在他剥蟹腿上了。
一丝丝的蟹腿肉被他剥出,放进了旁边的小碟子里,然后他又拿过旁边的海鲜汁往上淋了一层,推到她的跟前说:“试试。”
她当时就想着,如果顾臣是位大厨,那也必是一位能将料理做到天花板级别的世界级大厨,吃上一口,得幸福小半年吧?
她将推给她的小碟子扯到跟前,然后冲人礼貌的笑了笑,很想问一句:顾臣,你的理想型是什么,你看我能有幸做你的女朋友吗?
但是恨自己脸皮薄,问不出口。
饭吃到半截,顾臣出去门外可以躲雨的房檐接电话,是顾老爷子打来的,顾臣接起喂了一声,“爷爷,什么事?”
“什么事?没事就不能打电话是不是?”小老头口气很冲,像是窝着气似的。“你小子连个电话也不打,新项目那边事情闹的到底大不大?也不吭声?”
“没事的爷爷,你注意好身体就行。”不是他不说,而是顾臣觉得爷爷年纪大了,不想再让这些个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扰到他。而且,沾上顾清白的事情,他也总能心软。就让他认为这不过是一桩普普通通,旁人因为眼红不甘心而导致的一桩侵权案好了。
“嗯,成天就是这句话。”小老头颇为不满,“想我没事儿,就赶紧把自个儿的事儿也给上上心。别每次问起就是你还小、你还小的。”
顾臣看了眼眼前淅淅沥沥的小雨,霍地的笑起来,“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
顾臣笑了笑,“爷爷,改天过去看您。”
“嗯。”小老头嗤出一声闷气。
接着爷孙两个又唠叨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就挂了。
顾臣收起手机,雨下个不停,他看了会儿雨,接着转脸透过窗看进了餐厅里面。靠墙的位置,余飞飞背对他坐着,一边咬着吸管喝橙汁,一边低头垂眸看着手机。
直到他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余飞飞方才脸色晕红的从手机上抬起了头。
“看什么呢?”顾臣吃了一口蟹肉,像是随口一问。
“没什么。”她扯了扯嘴角,不着痕迹的将手机屏幕扣在了桌面。
然后心有余悸。
他什么时候打完的电话?
怎么突然就坐过来了?
那,他刚刚从身后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
比如,她刚刚知乎搜索了一条问答:如何能快速的确认一个男人的理想型是不是自己?
可能她问题太复杂,搜索系统识别不到,推送也是足够的不精准,出来的答案一堆,沾边的,不沾边的,都有。
她刚刚点开的一条是不怎么沾边的:怎样才能试探出一个男人行不行?
回答五花八门:
[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女儿]:探什么啊?直接试啊!掐点给他计时——
[生猴子]:这就要看彼此的体验感了,身体是否契合,是否和谐。
[不配上我的窗]:除了持久力,还要看尺寸。【bushi/】
[乌拉拉拉拉]:你们公然搞颜色,我要举报你们!
[Labuladuo]:会说的多说点,姐妹爱听。
[正经人]:人家问的是人人品行不行吧?瞧你们一个个的。
......
这□□裸的颜色,她一不小心就从头看到了尾,连本初的问题都忘了翻了。
然后顾臣就坐了过来......
她没想到他电话会打这么快。
他视力也不知道好不好,他平时偶有带眼镜的,应该不怎么好吧?
她自我调节,平复。
顾臣撩起眼皮看了人一眼,没说话,专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