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暗示——沉让
时间:2022-06-18 09:15:24

  “我八什么卦,我就是听说,听说而已——”
  ......
  余飞飞立在那里没有动,她冷的搓了一下衣袖,的确挺冷的。风还大,吹得她眼睛酸酸的。可能站的久了,全身的神经都是麻的。压着轻轻从胸口呼出的气,缓缓往后靠。话听到最后,她就记住了一句,顾臣可能要结亲了!一个陈姓的大家闺秀。
  记得几天前她去了他的住处,撒娇让他给自己做好吃的,他说自己像是养了个女儿。她觉得不能辜负他这句话,要求还很多,点了几样很有难度的菜,他笑她嘴馋。但是还是在网上下单了不少的材料来弄,让她乖乖坐在那里等。
  还开玩笑说这是他第一次下厨,说她脸最大,做好了不准说不好吃。
  结果是特别好吃。
  他总是能让人出乎意料。
  很入味的糖醋排骨,酸酸甜甜还不腻。煲的鱼汤也很鲜,汤汁白白浓浓的,她喝了满满一碗。最后撑得不行瘫在沙发上打瞌睡,他抱了她去床上,说她是个懒鬼,吃饱就睡,笑着说他怎么会有个这么懒得老婆?
  余飞飞被他逗笑,说下次给他煮饭吃,让他享受皇上待遇。
  他挑了挑眉瞥眼过去问:“你确定?皇上的待遇可不只是吃饭吧?三宫六院——”
  没等他说完她急忙拦下说:“那算了吧!”
  他笑着将被子给她裹住,哄她睡觉。
  余飞飞夸张的要他给自己讲睡前故事,还特意丢给他一本书。他刚刚说自己像养女儿的。
  顾臣笑她,午睡而已,还睡前故事。不过手下还是翻开了那本书。
  余飞飞假寐。
  眯着眼看他,然后亲眼看着顾臣歪头趴在了床边睡着了。
  突然就想到他最近好像是很累的样子,每天下班都很晚。
  她心疼的起身去抚平他皱起的眉,后悔自己刚刚那么去折腾人了。
  他明明那么累。
  却还要哄自己睡。
  她一直沉浸在与顾臣谈恋爱的顺风顺水中,从未想过别的。说起来这个她还不如周添。周添跟她抱怨过说谈恋爱真是让人又辛苦又心酸,她一直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想想,是挺难受的,她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危机感。
  很难受,像突然被五雷轰顶,天塌下来的那种难受。
  “飞飞,怎么跑这里了?”顾臣从里面带着一身酒气出来寻人,门口转了一圈没见到,然后往后走就看到她靠着一辆车子的背影处,低头像是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
  余飞飞扯了下被风吹的干涩的嘴角,正着嗓音说:“没事,我出来透透气。”
  顾臣上前抱了抱她,低头碰了碰她冰凉凉的鼻头,问:“站这里干什么,吹着风不冷么?”
  她摇了摇头,闷声没吭。脸埋在他的胸前衣服上,两手回抱的很紧。
  “这里估计要到很晚了,你撑不住等下我让费扬送你回去。”
  余飞飞在他胸前摇了摇头,闷声说:“没事,我等你一起。”
  回到里边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旁边笑声鼓噪声乐器击打声响成一片,她却是仿佛听不见一样。
  不远处许非端过来一杯颜色很漂亮的果汁问她,要不要喝这个,说她自己调的,尝了尝还挺好喝。她问她是酒吗?她说不算,应该算饮料。她于是要了一杯来喝。
  一杯下肚,冰冰凉凉,让人清醒很多,还真的挺好喝的,她笑着冲人比了个大拇指。
  服务生还端上来了很多的小甜品,她喝完又仿佛开心的找到了另一件事做了一样,开始吃甜品。一块接着一块。让自己不去想那么多。
  看着远处的顾臣笑,她也笑,他皱眉,她又恨不能鼻酸的垂眸掉下两滴泪。
  最后蛋糕吃的太多,她跑过卫生间里吐,连同刚刚许非给调的什么不具名的果汁一起吐了出来。
  可能果汁太冰,让她胃绞着痛的难受,之后大颗大颗的泪往下落,她控制不住,连忙关上卫生间的门,咬着自己的手背,试图让自己哭不出声。
  他那种条件,她也想自己拎得清,可怎么办?她已经深深陷进去,觉得再不会出来了。
  她蹲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人用大力的推门,她方才抬手抹了把脸,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开门出去。最后在洗手台旁边用水冲了下脸。
  回到住处的时候又是深夜,刚巧碰上周添起夜去卫生间,她惺忪着睡眼问她:“哟,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
  她没吭声,她总觉得一出声就会哭到停不下来。就像回来的路上她故作抱怨了一声好瞌睡之后,就一直趴在顾臣的怀里睡,他抱着她,她就一直睡,他以为自己是真的睡着了,还将外套往她身上裹了裹。
  周添径直过去卫生间了,几分钟后从里面走了出来,来到她房间门口,推开门靠着她的门框问:“你给顾臣的礼物弄好没有?这么久了,也该弄好了吧?我能不能先一饱眼福?很好奇三好学生准备给男朋友的会是什么极品礼物。”
  余飞飞背对着她脱外套,闷声说了句不能,然后将外套一丢转身试图将人往外推,她去关门。
  但是周添力气大,她没能推出去。
  “干嘛呀!不能就不能呗,我大半夜的关心你一下,我还有错了?”
  然后僵持中她就看见了余飞飞一脸的泪。“怎么了?你哭什么?”
  余飞飞推人的手转而拉住了人的胳膊,头抵在她的胳膊肘上,眼泪一滴一滴的掉。
  “乖,不哭。”周添拍了拍她的背,问:“你们吵架了?”接着又说:“没事的,没事的,吵架多正常啊,是不是,哪里会有情侣不吵架的。”
  然后又将人拉着过去沙发边安慰。说她怎么像小孩子似的,还哄不好了。
 
 
第57章 🔒恋恋
  她丧着一张脸, 声音闷闷的,鼻音很重:“你才是小孩子,我就不能是大家闺秀吗?”她也很优秀的!
  被骂的一脸莫名其妙的周添:“......”
  “好好好, 你是大家闺秀啊, 谁说你不是大家闺秀了, 我不会说话,行了吧?”周添猛女叹息。
  余飞飞哭红着眼睛仰靠在沙发里,盯着天花板。闷声不吭。
  “靠, 吵个架至于吗?姐姐我分手了, 我有说什么吗?”周添瞥眼看了看她。
  她依旧那个姿势没动。
  “那你干嘛跟那个甲方爸爸分手?”余飞飞问。
  周添长吁短叹了一声后,皱了皱眉说:“我也不清楚,反正稀里糊涂的就分手了。这次是我分的。”
  “你分的?”余飞飞表情有点出乎意料。
  “怎么?”周添笑, “难道我还没有甩人的份儿啊?”“不合适呗!不合适就分手!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
  临近傍晚的时候风就有点急,此刻更急了拍打着窗台。一扇窗没有关严,砰的一声被刮开撞到了墙, 玻璃都震碎了。
  “卧槽!”周添躬身坐起,往窗边走:“什么情况?”
  余飞飞也跟了过去,风裹着雨将地面吹的一片狼藉。冬天的雨冷的很, 刮在脸上像刀刃一样。
  余飞飞去卫生间拿扫帚,将地上的碎玻璃一点一点的清理。
  “这块玻璃掉了怎么办?这吹着可太冷了。”周添发愁的晃了晃那扇窗,零零星星的又掉下来几块粘在上面的碎玻璃碴。冷风夹着雨吹的她瞬间打了个哈欠。
  “我上次取快递有个纸箱还没丢, 在我房间, 你去找过来比比看能不能先黏上挡一下。”她重着鼻音吩咐人。
  “行。”周添听话的去余飞飞卧室寻纸箱。
  一分钟后拿了出来说:“这是不是得找个胶带黏上才好?这窗户上这么多的水, 能粘上不?”
  余飞飞将扫好的碎玻璃倒进垃圾桶又去找胶带, 将所有抽屉几乎扒遍了方才找了出来, 找到胶带断处扯了一截用牙咬断, 然后冲周添抬了抬下巴说:“你个子高, 你来,我给你递胶带。”
  “行吧。”周添拿过胶带先粘到了纸箱上然后踮起脚凑到窗台跟前往窗户框上糊。“再给我一截。”
  余飞飞又扯了一截,就这样一来二回,整个窗户被她们糊的跟个什么似的,上面全是胶带。
  周添贴完最后一截,落下垫着的脚,可能垫脚垫的时间长了,有点麻,身子往后一个踉跄退了一步,她一手连忙拉着桌沿,另一手也被余飞飞给拽住了。但没立稳身后砰的一声不知什么掉地上碎了。周添原本以为又是一块玻璃,但转身过去一看却是余飞飞养鱼的那个玻璃器皿。
  那条红色的鱼在地上拼命挣扎,黑色的鱼却不见踪迹。
  余飞飞愣了下,连忙蹲下身将那条鱼拾起往卫生间跑,她拧开水管往盆里接了点水将鱼放回去就折了头问周添:“那条黑色的你看见了么?”
  周添挪了挪脚,然后示意余飞飞说:“在我脚这里呢,我害怕这种软不溜秋黏腻腻的东西,我不敢抓。”她都不敢说她刚刚好像踩到它了。说了余飞飞不得杀了她。
  余飞飞将鱼拾起往卫生间又跑了一趟,放进了水里。
  然后又将扫帚拿出来继续清扫。
  然后第二天一早,她发现那条黑色的鱼死了。
  她蹲坐在卫生间,看着水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她总觉得老天也在暗示她些什么似的。
  不是她乱想,但她就是难受。
  早晨周添去卫生间洗漱,先是看了眼窗外喊了声:“雨停了!”接着转脸就看到飘在盆里的那条鱼,再接着就看到啪嗒啪嗒掉眼泪的余飞飞。她心揪着,一句话也不敢说。这个时候敢说出来,余飞飞非得拿刀杀了她。
  她还从没见过这姑娘这么伤心过,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害她都想去问问顾臣,他们到底怎么了。
  一个小时后,余飞飞坐在床边给顾臣打了通电话,电话嘟了两声接起后听到他沉着嗓音说了句:“一大早就这么想我。”
  余飞飞抠着衣角边的花纹,垂眸轻嗯了声,然后问他:“你今天忙不忙,出去约会好不好?”昨天开的年会,今天开始路远的同事都已经安排着回家了。
  话筒里传来一声轻笑,闷闷懒懒的声音感觉他还没起床,“好啊。”他说。“想去哪里?”顾臣问完像是想到了什么,软着声音随即又说:“对不起啊老婆,一直说要带你玩遍世界各地的。怨公司事情有点多,一直没能有机会带你去。”
  余飞飞鼻头酸酸的,眼睛干干涩涩。
  顾臣的确不止一次跟她说,如果有机会,要带她世界各地的玩一遍,把他去过的地方带她去一遍。想让她看看沛托湖的水是多么干净多么的蓝,北极的极光是多么的美,天空之境是多么的魔幻。
  “我想去南禅坛,我们今天去南禅坛好不好?”
  顾臣停了两秒说:“好,你在玉华府等着,我开车去接你。”
  她画了个清清淡淡很漂亮的妆,遮了遮哭肿的眼,顾臣车子到楼下,她绕过去直接坐上了副驾驶。
  “冬天的南禅坛可真没那么好看。”顾臣扬起嘴角笑她,“光秃秃的山,台阶上落霜,说不定还会打滑。”
  “听你说还真的挺糟糕的,”余飞飞抿了抿嘴笑,然后往后座一靠任性的说:“可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去。”
  “去!”顾臣轰了下油门,挂在前面后视镜上用金线绣着“臣”字的平安符,随着车子的启动摇摇晃晃的来回摆。
  冬天山上的路面比较硬,颠簸的有点厉害。因为出发的晚,中途他们还停在路边饭馆吃了顿早餐,以至于走到的时候,就已经将近要中午了。
  如顾臣所说,真的没什么看的,光秃秃的山,灰色的山,山头泛了点白,像是打了霜。
  还没什么人。
  “是不是不如我在家抱着你看电视?”顾臣逗她。
  余飞飞俏皮的耸了耸肩。
  台阶也如顾臣所说的,是真的有点滑,他小心的牵着她的手往上走。
  上的高了,太累,两人坐在石头上休息,她靠着顾臣的肩,然后看着高高的远处。中午的时间,虽然是冬天,但是昨晚下了雨,今天天还挺好,太阳很亮。但是很高很远的样子,也不烈,甚至可以说是不暖。像冰箱里的启明灯。
  余飞飞盯着那太阳,甚至可以直视,不用遮掩。就那样看着。
  “不过这里空气是真的好。”顾臣深呼吸一口气,反手搂了搂她的腰。
  余飞飞察觉原本靠着他肩膀的头扭过撩起眼皮向上看他,顾臣瞥眼垂眸过去,然后凑近就贴上了她的唇。
  山上温度低,他的唇角都是冰冰冷冷的。
  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往上走,她兴许是停的时间久了脚下酥麻,上去台阶腿一软差点崴到了脚叫了一声。
  “你慢点,”顾臣连忙将人揽过,问:“有事没有?”
  余飞飞泪眼朦胧抬眼冲他说了声:“疼。”
  “我抱你去前边看看。”
  “好。”
  余飞飞趴在他肩头,顾臣托着她,她像只树懒一样用腿夹着他的腰,搂着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棉服里,任眼泪疯狂肆意的流。
  太压抑了。
  她好难受。
  之后他们像散步一样彼此依偎着,在园区里转。
  期间顾臣接了几个电话,她撒娇不想他接,之后他就没接。
  两人从南禅坛上下来已经是将近下午四点,去饭店准备吃午饭。早饭吃的晚,自然午饭吃的也晚。
  “想吃什么?”顾臣将菜单推给她。
  这是一家很高档的餐厅,很简单的一份炒时蔬都要三位数,她犹犹豫豫点了两样,然后又推给了顾臣。
  “没点肉啊,我们又不是要当和尚。”顾臣笑她,然后又加了两样这里的招牌菜。
  “我也当不了和尚,我只能当尼姑。”余飞飞将筷子齐齐整整在面前放好,一本正经的纠正。
  “是,你是外大的小尼姑。”接着他又笑着说:“我是清大的和尚。”
  把余飞飞逗笑了,头抵着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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