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开门进家时,才发现被她塞在包中的手机,已经快被她的几位发小给打爆。
“什么事?”
拨通后,姜沅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周慕道:“傅家那位太子爷现在好像是在国外。”
听见他的话后,姜沅便转着手中的一枚袖口,袖口精美,有一种冰凉的触感。
“在哪?”
“没查出来。”
姜沅深吸一口气:“我记得傅家和谢家的关系不错。”
“问过了。”周慕也头疼,“不说、不见,提到你俩的婚事,就开始打哈哈。”
“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
还能是谁的意思?
摆明了这不是傅家的意思吗?
姜沅烦躁的想要骂人。
电话那头传来长久的沉默。
周慕一时也摸不清姜沅的意思,只能继续试探着问:“沅沅,你现在想如何?”
“现在是我能想如何便如何的吗?”姜沅语气不算太好,烦躁的心情简直是顿显无疑。
“既然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的,给我带一句话总可以吧!”
周慕其实也不怎么确定,但还是点了头:“应该可以。”
从他们订婚之初,姜沅就一直在尝试着联系傅家这位太子爷。
可他实在是太神秘了,神秘到她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
好不容易打听点什么出来,这人就摆出一副不见不理的态度。
别说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她这种本就脾气不算好的。
姜沅脸色微沉:“你让谢家的那几位公子哥转告他一下,他要是不愿意和我商量两家退婚的事,就别怪我用非常手段了。”
“现在不怕两家结仇了吗?”周慕揶揄。
“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这个局面。”姜沅说道,脸色在昏暗的光影下,的的确确不算好,“最后落成什么田地,也是他的事。”
周慕促狭的笑了。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姜沅。
“你打算多久回去看你家老爷子?”
“你们怎么都在问这个?”
周慕道:“我这里新得了一个老物件,想要请您帮我带给老爷子掌掌眼。”
虽然家里有培养过这一方面,但姜沅不怎么感兴趣。
只是略懂一些皮毛。
不太辨得出真假,但一些浅显的玩意,倒是能勉强认出。
“就这事。”姜沅打了个呵欠,“后天或者下周左右吧,我要是回去,提前给你打个电话。”
“好。”
同周慕说完,姜沅又给骆思羽回了个电话去。
骆思羽声音绵绵软软的,还带着一声短促的娇吟。
姜沅深吸一口气:“等你有时间我再给你打电话。”
说完,她啪得一下就挂了电话。
那边骆思羽挑眉看向被挂断的电话,轻笑一声,抬手环上了彭抿的脖子。
“我们,不理她。”
倒了几天的时差,姜沅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作息。
她早起先去小区的花园慢跑一圈后,这才拎着早点回到家中。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一向不爱早起的骆大小姐,竟然也踏着晨曦出现在她的家门口。
就是脸色不算太好。
姜沅开门进去,骆思羽要死不活的耷拉着脑袋跟在她身后。
进到房间后,她哀嚎一声,立即就滚到沙发上躺着,将位置给占了一个满满当当。
姜沅将手中的包子甩了一个给她,又去拿了个杯子,将买的豆浆分成两份。
“吃。”
骆思羽拎着包子,在空中摇摇晃晃的:“不是吧,大小姐,你就吃这个?”
“还只给我一个?”
“你现在的经济已经拮据成这样了吗?”
“要不,我转一点钱给你?”骆思羽试探着说道。
姜沅盘腿在茶几面前坐下:“谁知道你要来。”
骆思羽翻身坐起来,就着豆浆咬了口包子:“哎,我昨晚和她们打牌,可太惨了!”
“我输了整整一个晚上。”
“最近没和彭抿在一起?”
“哪能天天在一起,会腻的。”骆思羽说的是理直气壮,接着三两口就将包子和豆浆吃完。
她摸着肚子,拿过手机,“不行,你这些哪里够吃。”
“你要吃什么,我点。”
姜沅也没吃饱。
她将最后一口豆浆喝完:“皮蛋瘦肉粥。”
“行,那我点一个鸭血粉丝汤。”骆思羽快速下单后,又抬头对着姜沅说道,“你不知道昨天周慕他们多过分!赢了我一个A家限量版包的钱!”
“那的确是挺过分的。”姜沅不太走心的应和着。
骆思羽闻言忍不住轻哼一声,她俯下身压在姜沅的肩上。
“你现在就不想知道,我到底查到了什么吗?”
姜沅知晓她说得是谁。
她道:“要是容屿有问题,你早就过来和我嚷嚷了,不会等到现在。”
“显然,容屿的身份没问题。”
骆思羽点头:“虽然是这样,但你知道容屿身上背了多少债吗?”
“几个亿?”
骆思羽翻了个白眼:“你在想什么狗屁呢?他要是真的背了几个亿,早就被那些追债的人给打死了好吗?还去咖啡厅打工呢?”
“噢。”姜沅闻言点头,“那就没事。”
骆思羽瞧着她这平静的样子,忍不住哼了下,她伸手戳着她的背,又说道:“他爹真不是个东西,借了这么多高利贷去赌,然后跳楼了,留他一个人还钱,这种小可怜,连我都有些怜爱。”
“但是姜沅,你得想清楚。”
“嗯?”
“他虽然可怜又长得好看,但是你家老爷子可不会允许你嫁给这么一个人。”
姜沅觉得骆思羽还真是杞人忧天,她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骆思羽,反问:“我有说要结婚吗?”
这下愣住的人变成了骆思羽:“不结吗?”
“可你不是喜欢他?”
“喜欢就要一定要结婚吗?”姜沅挑眉,懒洋洋地倚在沙发边上,“我觉得谈恋爱挺好。”
“喜欢就不顾一切的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没有任何经济和家庭的牵扯,这是最舒服的状态,不是吗?”
骆思羽直勾勾地看着姜沅:“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并不妨碍我觉得你很渣,姜沅。”
姜沅对此也只是轻轻一笑:“喜欢这玩意本来就是飘忽不定的,如今喜欢,可以后呢?”
“人这一辈子也就这么长,喜欢却是很短暂的,没有谁能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彻底斩断这种束缚。”
“免得日后,喜欢日益消退,两个不爱的人,却还要因为家庭责任孩子绑在一起,岂不是很可悲?”
骆思羽想了想:“你们这些搞艺术的,想法是不是都这么——天马行空,理想主义且荒诞?”
对此,姜沅也只是淡淡耸肩,送了骆思羽两个字。
“许是。”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了!!!
不确定有没有三更!!!
第9章
这段时日,姜沅一直都没和容屿联系。
反倒是容屿时不时地会在微信上给她发一些好玩的东西,有些是一两句的笑话,有些是好看的风景,或者是他去练习室练习或者打工时,遇见什么好玩的事,好看的东西也都会拍下来照给她。
她时不时的会回上一两句,多数时候都是直接漠视容屿的消息。
骆思羽不太看得惯她这行径。
她肆无忌惮的翻着姜沅的手机,一边看,一边吐槽:“你这是在和人玩以退为进?”
“还是欲擒故纵?”
“不是。”姜沅道,“我没这么无聊。”
骆思羽翻了个白眼:“把人吊着,爱答不理,你最近又不忙。”
“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可爱,你要是不喜欢,我可就把人给带走了。”
刚一说完,骆思羽就接收到了姜沅警告的目光。
骆思羽哼道:“姜小沅,你可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呀!你如今这一番作态,简直是暴遣天物,令人发指!”
姜沅只当自己耳聋,听不见骆思羽的话。
“走吧,周慕他们的车到了。”
周慕的车一向骚|包。
所以当他开着自己那辆非常骚|包的车,带着她们一路招摇过市,来到付清开的会所时,姜沅和骆思羽都非常默契的将墨镜和帽子给招呼上。
周慕甩着车钥匙,倚在车边,被两人气得不行:“你俩这什么意思?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姜沅懒得理她,踩着自己的高跟鞋就往里去。
燕京的秋天还不算太冷,她穿着墨绿色的吊带裙,裙身包裹着她纤细婀娜的身材,两条细细的带子落在她单薄的肩背上,蝴蝶骨招摇的让人眼热。
周慕默默地垂眼避开。
还没进去的骆思羽见状,也只是轻轻嗤笑一声:“出息。”
周慕没搭理,大爷似的从骆思羽身边走过。
骆思羽被周慕气得翻了个白眼,简直是想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对着这人的后脑勺砸去。
好在,她的理智克制住了她的行为。
她忿忿不平的跟在周慕身后进去。
进去时,姜沅已经坐在沙发上开始和付清喝酒。
各色各样的酒是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大有一种不醉不归的气势。
周慕进去后,很自然地就在姜沅身边坐下,顺手还给开了一瓶啤酒。
姜沅伸手挡下:“我歇歇。”
“和你们喝酒实在是需要一点勇气,我每次都担心自己会不会喝到酒精中毒。”
周慕笑了:“这不是为了给我们姜大小姐接风洗尘吗?”
“你确定是给我接风洗尘,而不是给我送葬吗?”姜沅虽是反问,手却还是非常诚实的接过付清递来的酒。
周慕见着后,忍不住冷笑一声:“怎么?他给你的酒就不是酒呢?”
“倒也不是。”姜沅慢吞吞的说道,“就是喝酒这事吧,你得讲究下,不能一上来,白的啤的红的洋的全都给我整上呀!”
“就是。”骆思羽在一侧帮腔道。
周慕听见后,立即就举双手投降:“好好好,这件事是我的错,我自罚一瓶,可以吗?”
说完,周慕仰头直接就干完一瓶。
“你们这些喝下去,我是真的担心你们的肚子。”姜沅道,“别还没到三十,就是一个个的啤酒肚。”
“难看死了。”
听见她的话,周慕瞬间感觉自己手中的啤酒好像也不怎么香了。
他意兴阑珊的将手中的啤酒瓶放下。
“你对和傅家联姻这件事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姜沅对这件事的态度从始至终都非常明确。
骆思羽笑着接上姜沅的话:“当然是不嫁了。”
“傅家太子爷,这名头虽然好听,谁知道是人是鬼。”
“那之后呢?你怎么打算?”付清问道,“总归是要嫁人的,不是傅家那位,也有可能是谢家的那几个,或是梁家。”
姜沅灌了一口酒:“我没打算结婚。”
付清不赞同的摇头。
周慕见状说道:“姜小沅也就才25、6,现在还不算晚。”
“圈内优质的男人也就那么几个。”付清道,“你可别等别人选完了,你再去挑几个剩下的。”
“也不知道会挑出什么歪瓜裂枣来。”
姜沅听他们说起这个就烦。
“叫我出来喝酒,就不能说些我爱听的?”
“行行行,我们不说这个。”周慕赶紧表态,“你爱听什么,先给我们说说。”
姜沅翻了个白眼。
第10章
轻音乐在包间里奏响。
舒缓的流淌过每一处角落。
周慕显然已经喝高,正抱着付清哭着自己这些年悲惨的境遇。
姜沅现在也不指望这人能送她回家。
她懒洋洋地倚在那,头顶昏黄的光源盛开着,耳边是周慕那聒噪至极的声音。
“沅沅。”骆思羽提着啤酒从远处挪腾过来,坐到她身边。
虽然不是一身酒味冲鼻,但也绝对比这个好不了多少。
姜沅扶住她:“你刚和周慕到底是喝了多少?”
“也没多少。”骆思羽摇摇晃晃的身子摔进沙发里,她闭着眼,头发垂下挡在脸边,“这厮太能喝了!我今天不把他给喝趴下!他以为我这夜场女王的名号是白来的。”
说完,骆思羽打了个酒嗝。
“对了,一会儿你怎么回去?”
“我没醉。”
言下之意,就是让骆思羽先把自己给操心好。
听见姜沅的话,骆思羽撇着嘴,先是说了句“不解风情”后,便将身子倚在她的身上。
“不如让容屿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