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一起吃早饭,习伴晴坐在餐桌对面,管家为她端上松露汤和鱼子酱面包。
她吃了两口,手机铃声还是不停作响。
她拿起手机看,李梦思的消息已经发了三十二条了。
微信聊天界面满满一面都是她的消息。
她才想回消息,对面的萧准开口:“伴晴,吃饭不要看手机。”
习伴晴不认识萧准的这些年,萧准知道她的传言,那位男生,也是独一无二的一位,享用和习伴晴一样的风云传闻,两人的照片和暧昧新闻也在校园雷动。
她抬眼,萧准本就长着一张不近人情的脸,说出这话的声音低沉,很像在命令。
“哦。”习伴晴应着,就拿起手机,对着聊天界面一条一条慢悠悠地回。
你说得对,但我不听你的。
【习伴晴:我让他去书房睡的,昨天太累了,一起睡不合适。】
【李梦思:他听你的?】
【习伴晴:为什么不听?】
【李梦思:萧总这个咖位的霸总,不都是……】
【李梦思:女人,你在欲擒故纵。】
【李梦思:三分钟内我要知道这个女人的全部信息。】
【李梦思:女人自己躺下,自己动。】
【习伴晴:……】
【习伴晴:女人,你霸总小说看多了。】
她的手机贴了放窥膜,萧准只能听见手机不断传来消息的声音。
他烦躁的心躁动不堪,他知是占有欲作祟,她的过去都能让他不安。
习伴晴,你结婚了!
习伴晴看见他的沉默,当他不为所动,她把手机放下,决定进一步挑衅:“昨晚我睡着后,你有对我做什么?”
萧准看见她放下的手机:“亲了一下。”
“哦。”习伴晴挑眉,她起身迅速在萧准但唇角上落了个吻,“那我讨回来,不过分吧。”
萧准被她突然亲了一下,愣住了。
他淡淡地舀汤放入口中:“伴晴,我们是合法夫妻。”
习伴晴看着他的唇边,浅淡的口红留下了一抹淡红,他的唇很薄,淡得些许晶莹,让人觉得什么样刻薄的话都能从这张嘴说出来。
他只喝了两口汤,红印子就顺到唇色,唇色很薄得,浅淡的红,显得格外诱人,散发若有若无的欲念。
萧准的脾气挺好的,霸总的那些毛病都没有。
至少结婚的这些天,都没见他生气。
习伴晴想所有人都怕他,那他生气应该真的很恐怖。
她突然看他生气,想着她就去抢他碗里的黑松露。
管家都看愣了,香山别墅中,不是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萧总搬来香山别墅第一年,过年萧家人都来道贺,大包小包提了很多礼物,
那时候一个小孩子不懂礼貌,把吃过的勺子放到了萧准的碗里。
萧准直接冷了脸,让管家把自己的食物收拾走,并且把小孩的食物收拾走,安保把小孩乃至这一家人全部都赶了出去。
如果当时管家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萧总伯伯一家。
萧家人都觉得萧准没人情味,毕竟是一家人还做得这么绝情。
但是他们不能指责,也无可厚非。
但是,他们都忘记了这是在萧总自己的家里。
在萧总自己的家里,他的规矩必须遵守。
破了礼貌和规矩,东家再严厉的指责也是合情合理的。
原先小孩还能算无心之失,如今习伴晴就是挑衅。
现在他只能希望萧总能看在自己的夫人经历悲痛了,留情一点。
习伴晴夹了两片后,萧准就主动把碗里的黑松露都夹给她。
她见他不生气,还是不过瘾,就拿起勺子舀他碗里的汤。
刚刚可以算是调侃,现在蹬鼻子上脸。
管家滚了滚喉咙,心中默默为这一段佳人才子的姻缘默哀。
没想到他刚熟悉了夫人,这段婚姻这么快就走到了尽头。
萧准把自己的汤往习伴晴那边推:“吩咐厨师再做一碗汤给夫人,今后多做黑松露,这位厨师留下给夫人做御用。”
管家看见萧准的反应,心里才暗暗想着,是他想错了。
这已经不是萧准一个人的家了。
而是萧总和习小姐两个人的家。
萧总的规矩可以破,两人还要悠长的岁月立更多家里的规矩。
管家才想去吩咐。
“不用了。”习伴晴立起掌。
习伴晴看向萧准长着一张不近人情的脸,外面关于他的传言独断专行,行事果决,没想到脾气确实出乎意料的好:“萧准,你不会生气吗?”
萧准抬眼看了习伴晴一眼。
原来她是要他生气。
挺可爱的。
他淡淡说:“伴晴,我和你底线一样,但我没你那么好脾气,如果你婚内出轨,我不能保证我做出逾越的举动。”
习伴晴陷入自我怀疑。
我的脾气好?
萧准是第一个说她脾气好的人。
看来,她还是提离婚的次数太少了。
——
两人只在早晨和夜晚见面,习伴晴吃完早饭去练舞,萧准吃完早饭去办公。
虽然她已经结束了演出,但她的练习一点都没有懈怠。
看过表演的人只看到她在舞台上的昙花一现,没有见过她幕后的刻苦训练,但是香山别墅众人和习家的人都知道习伴晴的练习,每天都不少于五小时。
好几次忘了时间,从早到晚一整天。
那天习伴晴还没练习完,手机铃声就不停作响。
她练得大汗淋漓,优美的音乐顿时被突兀的铃声打断。她拿起手机一看,习元浩打来的电话。
父亲在世时,习伴晴就很尊敬习元浩,习元浩逢年过节送祝福,从小时候玩的布娃娃到长大的练舞服,两家串门没少送过礼物。
不过习元浩少给她打电话,她接起电话:“习叔叔。”
那边的声音微弱如同低姿态的恳求:“伴晴,有空回习家一趟吗?”
舞蹈室的音乐还没停,习伴晴的练舞还没结束:“现在吗?”
“嗯。”
她听见电话听筒那边争吵声,习家的争吵不是一回两回了,她不在乎名利,也懒得加入其中的斗争。
看来是习元浩遇到麻烦了,需要她的出面支持:“好。”
习氏本就是习夫和习元浩打拼下来的天下,但是伴随着习夫离世,习元浩主张将习夫手下的股权分出去,告慰习夫。
这本是一大善,但是他没想到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夺。
习夫倒台,习家乱成一团,沾亲带故的亲戚都出来企图同分一杯羹。
可怜习伴晴,但更可怜习母,伤心欲绝,还要看见这一幕。
习伴晴出门急,冲澡后就匆匆忙忙要出门。
管家礼貌告诫:“夫人,稍等保镖到了再出门。”
习伴晴觉得萧准是多次一举,
她说道:“在香山等保镖来,习家垮台我入土。”
她上车吩咐了司机,匆忙离去。
管家拦不住她,通知了保镖,也告知了萧总。
——
习伴晴根据习元浩发来的地址赶去。
车子行驶入地库,那是个刚开发地区,地库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际。
司机停好了车子,地库突然引擎作响,灼灼灯光照射过玻璃,几辆车子将习伴晴的车团团围住。
来者不善。
司机打算关车门闭风头,车门还没关上,被一只大手拦住,司机被一把拽下了车。
电话接通到后面,习伴晴将车门锁死,那些人围着车窗拿着话筒,一道刀疤从眉眼横下,他咧着不怀好意的笑,轻敲车窗。
习伴晴没有接电话。
外面将电话线一扯,话筒摇摇欲坠地挂在车门。
“习小姐!接电话!”他在外面嘶这嗓子吼。
习伴晴没接电话,车窗是单面防窥,她趁着这个间隙,立刻拨打了电话。
车门被人狠揣一脚,轻摇晃着。铁棍猛地敲击车窗,猛烈地敲响声。
习伴晴心跳如鼓。
接电话!快接电话!
铁棍敲碎车窗的那一刻,习伴晴也接通了习元浩的电话。
“喂,习叔叔!我……”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车门被打开,那人扯着她的头发,把习伴晴拽出了车。
“习小姐还找救兵!看来是信不过我们这么多人的技术。”
那一群人笑得□□。
电话听筒还传来习元浩暴怒着急的声音:“你们干什么!”
习伴晴抓着他的手,头皮的刺疼感,让她被迫仰头狠狠直视歹徒的眼睛。
歹徒猥琐地笑着,泛着油光的脸挤出了褶子,视线勾勾地往下探。
黑暗的车库被缓缓照亮,汽车疾驰而入车库,刺耳的车胎摩擦声,车头灯灼灼刺眼。
第11章
车灯照得人睁不开眼睛,警笛声鸣响,身穿制服的警官挟枪从车上下来,掏枪的动作干脆利落。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那些歹徒看见警察慌张,几个小弟凑到大哥耳边轻声问:“老大,一定是这个贱人叫的条子!”
“老大,条子都来了,我们怎么办?”
刀疤哥掐着习伴晴的手腕往后扯:“别怕,我们用她挟持做人质,找机会逃。”
警察持枪靠近:“把人放开!”
歹徒拉着习伴晴一步步往后退,两方拉扯的局面没有缓和。
习伴晴被迫和歹徒后退,他的手劲大得吓人,十指掐紧她手臂的肉,她的手臂生疼。
“警告你们放下人质!”警方威胁着,害怕习伴晴的安全。
僵持的慌乱之中,习伴晴身边的刀疤脸突然跪下,她都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另一只手臂被猛拽,她脱离了刀疤哥钳制的束缚。
“伴晴,别怕。”她被强有力的拥抱收拢,低沉的颤音在耳畔作响。
萧准!
刀疤脸顿觉后膝一痛,丧失重力地跪下,回过神来手中的人质已然不见,他怒斥:“靠!别让她跑了!”
人质的消失成为攻陷歹徒阵营的第一张底牌,瞬间慌乱了起来。
歹徒群体的慌乱无措,在最后一刻失去理智。
他们抄起铁棍,迎面朝着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两人,铁棍破空的挥舞声。
在铁棍落下前,习伴晴的头就被按住,视线瞬间落入怀抱的黑暗。
她什么都看不见,除了那个紧得挣脱不开的拥抱,只剩萧准吃痛地闷哼。
警方迅速上前制服了所有歹徒,所有不确定的恐慌被平息,萧准握住习伴晴的肩,紧张地看着她:“你受伤了?”
习伴晴摇头。
“疼吗?”习伴晴抱着萧准,她看着萧准眼中的光在熄灭,拥抱也逐渐无力地落下。
萧准闭眼倒在习伴晴的怀中,习伴晴第一次觉得无力。
傻吗?谁挨得那一棍不知道吗?
还问她疼不疼。
习元浩匆匆忙忙地刚来,现场已经是一片慌乱后的宁静:“伴晴,你没事吧!”
习伴晴抱着疼痛不堪的萧准,两人渐无力支撑地坐在地上,她抬眼看向习元浩,眼中泛着泪花,哭腔带着颤音:“习叔叔……萧准受伤了……”
警方简单处理了萧准的伤口,救护车来得很快,萧准被送到了萧家的私立医院进行治疗。
“后背淤青,铁棍正好撞击到神经导致昏迷,没有大碍,仔细用腰,不要过度劳累,我开几番外敷的药,好好调理几天就好了。”
“谢谢医生。”
习伴晴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的萧准,他昏迷躺在病床上,唇色都惨白。
习元浩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愁容:“看来萧准挺在意你。”
她点头:“那一棍本来应该是我挨的。”
“本来以为你们只是简单的联姻,没想到萧准肯在危难关头救你。”习元浩看着习伴晴的神色,她的脸色似乎有些低落,她没有想到自己探查习夫的死因,会牵连许多,甚至会害了萧准。
她本来只是想借助萧准的实力地位进一步探查萧氏的萧相殷,没想到会导致萧准的受伤。
“如果你还打算继续调查死因,我可以帮你探查今天下黑手的歹徒,撬开他的嘴。”
习元浩的手机在作响,他似乎有很匆忙的事情要解决。
习伴晴送走习元浩:“谢谢习叔叔。”
“没帮上什么忙,反倒差点让你被害。”
“不怪你,习叔叔。是我自己不小心。”
习元浩拍着习伴晴的肩,叹气安慰:“看来你被人盯上了,今后出门可得小心点,带几个保镖,不能大意了。”
“知道了。”
习伴晴再回到病房时,萧准已经醒了。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情绪波动,不能被萧准看见自己红了眼。
联姻夫妇,谁动了感情,谁就先输。
骄傲如她,她不会输。
“醒了?”习伴晴语气平淡如同每天早上的一句稀松平常的问候。
萧准的脸色惨白得些许冰冷,那一双眼睛透着凛冽的目光似乎在打量习伴晴的脸色。
她一坐到病床边上,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拉扯,整个人天旋地转,倒在柔软的病床上,被窝里的温度是滚烫的,她被萧准圈在一方天地中。
坚硬的胸膛,手掌握着她的腰际,体温在传递,他们就连视线近在咫尺,吐息在交融。
习伴晴训斥:“让开!你都受伤了,精虫还上脑。”
“继续查。”
“萧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