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已经结痂了,但能看出当时那一下扎得不轻。
丁灿灿嘀咕道:“今天才发现,你的手很好看,等这层痂掉了肯定要留下一条疤,可惜了。”
唐鲤收回手,跨坐上车子,说:“没事儿。”
丁灿灿张口闭口都是夸奖他的话,好像在她眼里看来他哪里都好。她每天都要找个由头夸他,现在夸奖的话更是随口就来。
连手好看这种事儿都要夸一夸。
这些在他的观念中,或者说在唐沛枫的观念中都是不值一提的,但落在丁灿灿眼里全都是值得夸奖的优点。
她告诉过他,学校和学习只是人生中的一小部分,不是只有成绩好才值得夸奖。
“我要骑了,你扶好了。”唐鲤提醒说。
然后他感受到,丁灿灿两只手都扶在了他肩上。
山地车没有后座,所以被带着的人只能站在火箭筒上,这样势必要扶着前面人的肩膀。这种姿势有种说不出来的暧昧,很多男生都骑着这样的车子带女朋友。
唐鲤的脑袋瓜里又开始想这想那的,车子不知不觉地骑出了校门口。
铲雪车工作了一白天,马路上的积雪已经被铲到了两侧,堆在护栏和行道树下。树枝上的雪偶尔簌簌地落下一簇来,夜晚的风因化雪的缘故比前几日更冷了。
丁灿灿忽然松开手,张开双臂,追求刺激。
“你小心点儿,别摔下来。”
“没事儿。”
唐鲤笑了笑,说:“我觉得你和王登科是一类人。”
“嗯?”丁灿灿依然张着双臂,迎着冷风,风里携卷着积雪和枯草的清冽气息。她好奇地问:“我怎么就和王登科那个二傻子是一类人了?”
“我爸是地理科学学院的老师,我初中的时候最喜欢的科目就是地理,所以习惯性地在心里把周围的朋友和自然类比。感觉别人都跟我一样,有高兴的时候也有不高兴的时候,就像地球有白天,有黑夜,有雨林,也有冰川。但你和王登科比较特殊,你们好像只有高兴的时候,没有不高兴的时候,所以我感觉你俩都是水草茂盛的大草原,被阳光照着,金闪闪的。”
听了唐鲤的解释,丁灿灿似乎有点不开心:“哪有这么比喻人的?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么,‘爱上一匹野马,我头顶有呼伦贝尔草原’。草原都是用来暗喻绿帽子的,你竟然用它来形容我和王登科。”
听出丁灿灿语气里的不悦,唐鲤赶紧说:“那我下次换个比喻。”
丁灿灿倒也没真生气,她把手重新扶在唐鲤肩膀上。
“唐鲤,虽然你的伤好了,以后也不用我带了,但我还是想跟你一起上学放学。”
唐鲤本人还没反应过来,但心脏先于他做出反应,在胸腔里欢呼雀跃起来,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现在赵校长把早自习改到七点了,那我明天六点四十在悬旗公馆门口等着你,以后咱们一起骑车子上下学,好不好?”
“好。”唐鲤答应着,只觉得冷风也跟着温柔了几分。
车子经过悬旗公馆门口,唐鲤没停,继续向前骑。
他没有注意到悬旗公馆门口蹲着一只狗,正是等着他回家的来福,昨天刚从奶奶家抱回来。
来福一眼认出了唐鲤,但唐鲤的车子经过却没进来,它大为不解,一边吠叫着一边追上去。
丁灿灿天生怕猫怕狗,乍一听到狗叫,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但狗叫并没有随着车子的前进而声音渐小,倒像是如影随形地跟在他们后面。
丁灿灿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真的有狗一边狂叫,一边飞跑着紧追不舍,吓得她魂都丢了。
唐鲤纳闷,这叫声怎么这么像来福?
正当他准备回头看看,谁知资深怕狗人士丁灿灿已经尖叫着扑上来,整个人不顾形象地贴在他背上,紧紧地搂着他,身体不住地发抖。
作者有话说:
今日最佳助攻——来福。
来福:小主人,不用谢我,回家给我加鸡腿就行。
第23章 认知障碍
唐鲤刹住车, 丁灿灿依然吓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来福终于追上了小主人,也跟着停了脚步,高兴地围着车子摇尾巴。
丁灿灿有些结巴:“唐、唐鲤……你、你……你怎么停下了?”
言外之意是, 拜托你骑快点,骑得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