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有电话进来,勖嘉礼不得不出去接听。临行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她:“我很快回来。”
钟之夏几乎想跟出去,生无可恋地说:“好。您早点回来。”
“我有这么可怕吗?”见她满脸戒备,濮梦麟好笑地问。
钟之夏紧张地抱着勖嘉礼的外套,扭头盯着走廊上,勖嘉礼的背影,抿嘴不理人。
“哎,怪我长得太丑,老吓到小姑娘。”
这一番自我贬低,成功地让钟之夏回头狐疑地看了一眼他:“倒也不丑。”
她一回头,濮梦麟就勾着嘴角,声音压得很低,语气懒散地说了句:“钟小姐对我误会很深,其实我可没他那么可怕。他未婚妻都上门来了,还瞒着你。”
什么?钟之夏呆住了,但还是立即摇头反驳:“你乱讲。他没有。”
濮梦麟看她一眼,满脸看傻子的表情:“现在他对你这么好,是因为他勖家婚姻不自主,个个都包办,需要你做他追求自由的挡箭牌。”
“你不要诋毁勖先生。”钟之夏嘴里倔强,其实眼里已经泪光闪烁。
只三分钟的工夫,勖嘉礼长话短说,已经结束电话,转身走来。
濮梦麟飞速说了句:“信不信随你,我说,你真该多留个心眼。”说完人就闪了,仿佛来这里就只是为了告密。
这只,音乐会也散场了,众人纷纷起身和勖嘉礼道别。这是为钟之夏举办的私人音乐会。音乐家的口碑就靠这种高端小众圈子口口相传地传播,为着她,勖嘉礼难免寒暄一二,于是就被拖住了脚步。
身边没了旁人,钟之夏脑海仿佛播放那句惊雷般的话:“他未婚妻来了。他对你好,是因为他需要你做他追求自由的挡箭牌。”
勖先生明明说过,他是自由的。难道他骗人?
她心里莫名地难过起来,将脸埋在他外套里,无声地痛哭。为什么美梦总是这么快就要醒?就不能让她多做一会儿梦吗?
“之之,回去再睡。”
勖嘉礼回来后,看见钟之夏抱着他的风衣,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式趴在沙发扶手上,看起来像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要。”
钟之夏眼睛哭肿了,哪里敢抬头,只好接着装睡。
“让老添回去吧,明天送写衣服过来。我和钟小姐这里住一段时间。”看着倦极的小姑娘,勖嘉礼改变了主意,将人抱到电梯里,准备去三楼主卧休息。
管家恭谨地欠身:“好的,勖先生。”
钟之夏趁勖嘉礼不注意,偷偷把眼泪揩干。
回到主卧后。
勖嘉礼将她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用湿纸巾帮她洗了脸,擦了有些浮肿的脚。然后才自己去冲澡。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该有多好。
可是勖家婚姻不自由,个个都包办,勖先生又被安排新的未婚妻了……钟之夏,你该离开了。
不。可是我舍不得勖先生。没有会比他对我更好了。
你必须走。你不能做不要脸的情妇。你要是下贱至此,和钟文娟又有什么区别?
再说一句舍不得,你还不如去死。
钟之夏一动不动的躺着,毫无知觉地流着泪。只觉得心都被挖走了一块似的,空落落的,很疼。
太疼了。真的还不如去死。
勖嘉礼冲完澡出来后,只远远的一眼,就发现她不对劲。他走上来,抱住她安慰:“我在呢,我没走,不要哭。”
钟之夏看着他,哭得更凶了。
勖嘉礼心乱如麻,低头吻去她眼泪:“之之,别哭了好不好。”
方才,家里的长辈们又自作主张,给他安排了一个“未婚妻”,连面都没见过,名字都才刚刚被迫知道的那种。
勖嘉礼第一次生出恐惧来。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万一戳破这层纸,她就要离他而去呢?
那种冷彻骨髓的感觉,重新开始侵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肤。勖嘉礼不顾一切地摁住她,捧着她的脸,不让她挣扎,低头和她激烈地接吻。
“勖先生,我们不能这样了。”
勖嘉礼根本听不进去,一把箍住她,往枕头上一推:“乖一点。”
“勖先生,求您停下。”
钟之夏差点丢失呼吸,颤抖着伸手去推他脑袋,慌张地阻止:“别亲那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