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嘉礼按住她的弦,脸色阴沉:“走去哪里?”
眼泪憋不住,钟之夏扭头避开他:“您放心,我悄悄的走,不给您添麻烦。”
“呵。”
勖嘉礼毫不留情地夺走她手里的琴,往墙角一扔。
“不要碰它。”
钟之夏扑过去,想抢回“玛格丽黛”。但勖嘉礼一把扯过她,轻轻抓着她后脑勺的头发,强迫她扬起脸对着自己,“可以。那我就碰你。”
看着他燃起冷焰火的眼睛,钟之夏没来由地想逃:“您不能这样。”
他不为所动,“我们早就那样了。你不也很乐意。”
她仿佛陷落扑鸟网的灰蓝山雀,挣扎都是多余。颤抖着忍住痛觉,试图以顺从安抚失控的男人。
很快,她开始更加难过。
不知道什么何时起,她已经紧紧地抱住他,贴着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叫他,“嘉礼,嘉礼……”
勖嘉礼忽然冷笑起来,直起身俯视她:“这就受不了了?”
“……”
钟之夏仿佛被打了一耳光,呆呆地看着他,然后,无声地痛哭。
其实勖嘉礼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剖开了。鲜血淋漓。但他依然无面无表情地继续着。装作毫不在乎她。
与其让你了解我,我宁愿我是一个谜。②
第16章 悬崖和鸢尾
勖嘉礼一言不发,神色冷漠内敛,皱眉掐着她纤弱的圆肩,高大的声音投下一片忧郁的灰色。
钟之夏听见自己的心在风里轻轻的下坠,“对不起,让您扫兴了。”
“但我很快就会离开的。”
她就像开在路边的野蔷薇,妩媚柔软,没有任何攻击性,实属过分柔弱可欺。既无处安身,也没遇到温柔采折的人,被迫流转在物质沸腾的浮华都会里自生自灭。
“我说过,我会照顾你。”见不得她清醒地静静等待枯萎的样子。勖嘉礼的声音就像晨雾中的露水,清凉、明亮,转瞬消逝。
可露水是见不得太阳的。
钟之夏沉默了。她既舍不得揭穿真相,也不愿意一辈子隐匿躲藏,做地下情人。
“这就是你说的听话。”勖嘉礼捏住她的脸,嗤笑,“毫无契约精神。”
“我一直很听话,我已经没有自尊了……”
钟之夏话未说完,便被勖嘉礼沉声打断:“和我上-床让你觉得没有自尊?”
他这话太重了。钟之夏一愣,立即摇头。
不是的。我本想说的是,我不能连底线也失去,因为我发誓过,决不会成为我母亲那样的人。
但对着勖嘉礼寒若冰霜的目光、凶狠凌厉的动作,钟之夏仿佛被被扼住喉咙般呼吸急促,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哭着摇头。
勖嘉礼理解成了挣扎和反抗,凝视她片刻后,平声提醒:“别忘了,是你自己求我的。”
但这种平静之下,涌动着万丈狂澜。
“既然你说你做好了准备,会努力学习如何取悦一个男人……”
钟之夏被他单手禁锢住,被迫直视他□□:“不如现在我就教你。”
早就有人告诫过,豢养一株野蔷薇就要先拔掉她的刺。
之前他不忍心,觉得带刺的才好看。没想到刺是花的盔甲,不拔了,不听话。勖嘉礼的手指碾过她锁骨上的那支蔷薇。
“知道么,豢养一株蔷薇,要先拔刺。”他变得非常疯狂,语气带着毁灭她的决绝。
可我在您面前从来都没有刺的啊。
然而她还是说不出来话,因为太疼,只能颤抖着伸手晃他手臂。
根本没什么力气。只是看起来太像试图逃走。
勖嘉礼被气得发了狠,抬起她下巴,逼她和自己接吻:“认真学,学得我满意了我可以帮你问问濮梦麟,已经跟过我的女人,他还要不要。”
这话难听得近乎侮辱。
钟之夏一下子泪流满面,用尽全力推开他,哆嗦着往另一边爬。但勖嘉礼抓住她的脚踝一把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