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的用心良苦还不好?”盛弋微笑着侧头看他,真心实意地说:“好,我答应以后没有包袱的跟你相处。”
“咱俩谁都不欠谁*T 的人情了。”
于慎思嘟囔:“早该这样。”
三天过后,盛弋销了假去上班,刚刚回到公司,就看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陈先生?”她看到坐在行西外面会客区长椅上正等着的陈康泉,颇为意外的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你…”陈康泉看到她后愣了一下,慢半拍才想起来:“你是许行霁的前妻,盛家小姐么?我们之前在马场见过?”
“嗯,是我。”盛弋客气地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要攀谈的意思,微笑道:“我先进去了。”
但对于陈康泉的突然来访,盛弋心里其实是有些疑惑的。
她清晰记得陈康泉这号人只是因为他是戚夏的叔叔,三年前曾经和行西合作过,至今她都不知道戚夏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参与在其中,但既然是曾经合作过的客户,还是在行西创业之初的‘金主’,怎么陈康泉今日来访,却一副遭遇到冷遇的模样呢?
他一个人坐在会客区那里,来来往往的行西员工居然没有一个人要去接待他的样子。
态度真是……奇也怪哉。
盛弋困惑的回到座位上,慢吞吞敲着键盘的动作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过了一会儿看到俞九西拿着水杯回了办公室,才终于找到机会问他。
“于总。”她斟酌着措辞:“会客区那里好像有客户在等?”
“唔,陈康泉。”俞九西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他无所谓的笑了下:“盛小…不是,盛弋,你刚来公司不知道,陈康泉来咱们行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的时候一个月来三四次呢,就爱热脸贴咱这冷屁股,让他等呗。”
盛弋愣住,半晌后眨了眨眼:“有仇?”
“上道啊,领悟的真快。”俞九西挤眉弄眼的:“有点。”
“可为什么会有仇呢?”盛弋皱眉,压低了声音:“我记得行西的第一个大单子,当时不就是和陈康泉合作的么?”
难不成,是后面合作的时候出问题闹掰了?
“哎呦,你这信息都过时多久了,一直没更新换代啊?”俞九西忍不住笑了:“盛弋,你说的这些还是我叫你‘嫂子’时候的事儿呢,后面发生的事…你都不知道?”
盛弋没理会他的调侃,连忙问:“后来什么事?”
“陈康泉这老逼登毁约了,因为阿霁被陷害抄袭的那个事儿。”俞九西冷笑:“那时候还没在姓苏那女人生日宴上澄清过呢,陈康泉就迫不及待的动用了风险条款毁约,我们所谓的第一个大单子,一分钱没赚到还赔了一大笔。”
盛弋眉头重重的一跳,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
她一向温温柔柔的,蓦的抬高声音让俞九西吓了一跳,愣愣地问:“怎么不可能?那是行西最难的一段时间了,因为陈康泉撤了单子,其余下了小单的公司也都撤了,阿霁把他那批车全卖了才赔上的钱。”
“可、可是,”盛弋脑袋里乱极了,一时之*T 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咬了咬唇:“我记得陈康泉不是有个侄女叫戚夏么?她没有帮忙求求情么?”
“盛弋,你怎么知道戚夏?”俞九西愣住,疑惑地问。
“呃,她是我高中同学,我和许行霁是一个高中的。”盛弋垂下眼睛:“她喜欢许行霁。”
“啊…这事儿你知道啊。”俞九西顿觉尴尬,但随后又不屑的撇了撇嘴:“但喜欢有什么用?她就是陈康泉一个侄女,在他面前也说不上话。”
“那女的是挺喜欢阿霁,还总借机跟着陈康泉过来饭局缠着他,但阿霁的臭脾气你也知道…他不怎么给人面子,后来戚夏可能也是受挫了,她叔叔取消订单这事儿之后,她还来公司嘲讽过我们呢。”
当真相和自己脑补出来的‘过往’大大相悖时,是会让人觉得曾经的自己很可笑的。
时过境迁,当时误认为陈康泉和行西合作的单子是因为戚夏在其中插手的痛苦本来就已经被搓磨的不剩什么,但此刻随着俞九西这一番话,彻底烟消云散。
盛弋感觉自己握着鼠标的手有些发抖时便立刻深呼吸一口气,故作平静:“那陈康泉现在怎么又来了?”
换句不客气的话问应该是——他怎么还好意思来?
“啧,这就是靠阿霁的‘打脸’水平呗。”终于说到让人爽的部分了,俞九西美滋滋道:“这小子睚眦必报,这几年没少接陈康泉竞争对手的单子和他对着干,都快给这老逼登挤兑的没生存空间了。”
“没饭吃还要什么脸?这不是三番五次来同阿霁讲和了么?当初陈康泉来解约的时候是我们最落魄的时候,阿霁撂下一句话,当初我听着像笑话,像痴心妄想,但他真的做到了。”
“他说陈康泉会为自己解约的决定而后悔,因为错过他的设计损失的是陈康泉而不是他。”
此般狂妄的大话,盛弋在许行霁出手打了董平那个晚上也听到了。
看来他真的不是胡吹大气。
微微抿唇笑了笑,盛弋不再纠结陈康泉的问题,美眸则是越过俞九西看向他左后方的那个空空如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