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弋发现接近‘撕破脸’的两个人无论再怎么伪装,也是破掉的镜子粘不起来的尴尬,愣是要凑在一起,也总是难看至极的场面——或许她今天根本就不该来。
三年前的误会自她心中而起,今天因为一个意外破除掉了,但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和许行霁的结局已经注定,三年前的各种因果都是往事如烟,影响不了现在,自己也不该一时冲动对他带着‘愧意’就过来了。
盛弋心里默默地检讨着自己,正琢磨着怎么告辞,就听到对面的许行霁开了口。
他心不在焉的喝着粥,忽然问:“问你个事儿。”
“嗯。”盛弋回神,脊梁骨不自觉的微微停止:“你说。”
许行霁侧头想了想:“你休假这两天,有去哪儿放松么?”
盛弋一怔,不懂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就在家了。”
许行霁突然笑了,黑眸里像是糅合了各种情绪,五味杂陈。
“有什么事么?”盛弋被许行霁笑得莫名有些心慌。
“没什么。”许行霁修长的手指捏着塑料勺子,无意识地搅动:“就是没想到你现在这么会说谎。”
如果不是因为想她想的厉害,大晚上的又开车到群杉门口去蹲点,也不至于……看到于慎思送她回家,然后他们两个人相谈甚欢的场面。
许行霁至今还在后悔自己那天为什么要去,如果不去,也不至于看到眼睛生疼,就连梦里都是盛弋对着于慎思笑的温温柔柔的画面了。
梦里有这个,那当然是睡不着。
也没办法和以前一样缺根筋似的完全投入工作,心烦意乱,大半夜坐在地板上喝冰啤酒,他的胃当然经不起这么造,第二天就宣告阵亡了。
盛弋听到他带着刺的话皱了皱眉,想着不和病号计较,她再次告辞:“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许行霁‘啪’的一声放下勺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理取闹?”
盛弋不再回话,站起来就要走。
结果下一秒许行霁也跟着站起来,长腿迈了几步就拦在她面前:“说走就走?盛弋,你到底是来干什么了?”
许行霁比她高了许多,盛弋才到他肩膀而已,虽然清瘦但一道高高的暗影笼罩下来,还是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尤其此时此刻,她能感觉到许行霁的情绪并不理智。
“我说过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盛弋不想刺激他,硬着头皮柔声解释。
但她的低眉顺眼在许行霁看来则更加刺眼——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她看起来都怕他了。
“你为什么来看我?你对替身都这么好么?”许行霁冷*T 笑,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盛弋,直把女孩逼的不断退后,最后靠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许行霁。”盛弋秀眉蹙起,盈盈眼底亮晶晶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尖锐?”
每次问题都要问到了极致,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态度……都是成年人了,不能稍微体面一点么?
但许行霁,偏偏在她面前还真的学不会《体面》怎么写。
“你怕我?”他轻笑一声,冰冷的修长指尖挑起盛弋线条精致的下巴,轻轻控在掌心:“你为什么怕我?”
说着,逐渐缓缓地低头。
“许行霁!”盛弋被他的手控的别不开头,甚至纤细的手腕都被控住……她忍无可忍的叫住他,声音彻底的沾染上几分怒气。
而这怒气也过渡给了许行霁。
男人黑眸闪过一丝火光,低头狠狠的咬住她殷红柔嫩的唇角,一瞬间血腥的铜锈味就在齿间散开,让人提神,醒脑。
“盛弋,这是你无端散发好心的代价,谁让遇到我这个混蛋了呢。”许行霁抬起头,满意的看到她的嘴唇染上自己‘杰作’,轻笑着:“你今天真不该来。”
“我也觉得。”盛弋没叫疼,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声音都在打颤:“许行霁,你真是个王八蛋,我会报警。”
唇角的伤口,应该可以告他一个猥亵罪。
“好啊。”许行霁浑不在意的模样,甚至还笑了笑,再次低头含住她的唇:“弋弋,你真的不会骂人。”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那几句话,一个脏字都不会带,温柔的性子发起火来都奶凶奶凶的……天生该被欺负。
“盛弋,你早就该告我了,把我送进牢里。”许行霁舌尖描绘着她的唇线,一片濡湿,气氛一会儿冰冷一会儿烧着了似的暧昧,只有他半真半假的疯话:“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摆脱我。”
“我哪里不如于慎思了?”
“还有你喜欢的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