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地缺氧令我的脸从苍白变得通红,我挣扎着去抓周舜臣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但丝毫没有用。
我不知道这样地状态究竟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周舜臣的手却忽然一松。
我本能地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剧烈地咳嗽让我的身体止不住颤抖。我忽然觉得口腔一阵腥咸,紧接着,鲜血从牙龈里渗出来,流了很多,止不住地流出嘴角,然后一串串地砸在白色的地板上。
我下意识用手抹了一把,手心里全是血,我才发现,不止是牙龈出了血,鼻子也流血了。
我微怔。
周舜臣也明显愣了下。
他方才下手不轻,但也控制了力度。再者他只是掐了我的脖子,没动手打我,断不至于让我流这么多血。
周舜臣蹙眉看着我,问我:“你怎么了?”
我不言不语。
事实上我也没有力气回答。
他继而又走近我,伸手卡住我的下巴迫我抬头,就是这一个动作,他才发现我的体温异常。
周舜臣的眼眸复杂蕴着,深不见底,“你发烧了?”
我不耐烦就要甩开他钳制着我的手。
是,我发烧了,而且还不是第一天发烧。
早在我从医院与唐倩分别之后,我便一直在发烧。不过后来吃上药好了些,白天退了,晚上又会烧起来,反反复复,一直持续到现在。
我没太在意,因为是低烧,除了身上没什么力气之外,其他也没什么毛病。
周舜臣又沉着脸问了句,“你最近一直去医院,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闻言一愣,刚想问他怎么知道我经常去医院,但转念又想起他在我的车上装了定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周舜臣见我不说话,语气顿时沉了几分,“你/他/妈哑巴了?”
我一听这话也来了脾气,声调一下子抬高了七八分,“我去不去医院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扳着我的脸,很霸道的姿势,迫使我面对他,“你发烧多久了?”
我不耐烦说不知道。
他片刻沉默。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静,他看着我,目光冷冽且带着压迫感。
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继而把头别开。
周舜臣微微敛了眸,下一秒,他忽然把我抱起来,然后大步向门外走去。
我心里一惊,脱口而出,“你带我去哪?”
周舜臣言简意赅吐出两个字,“医院。”
我立刻说不去,然后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
周舜臣随即厉声呵斥我,“老实点!”
可我哪里会听,*T 挣扎地更加厉害。但我的力气终究不及他,他将我抱到他的车门前,不由分说将我粗暴地从驾驶室塞到了副驾驶,然后门一关,紧接着就落了锁。
他随即发动车子,我都来不及反应,车子已经平稳地开向了公路。
我放弃了反抗,窝在副驾驶里一声不吭。
外面下了雨,有很长一段泥土路坑洼不平。在颠簸中,困意来袭。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已经歪在副驾驶的椅子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病房里。
我诧异于我居然睡得这么沉,期间发生了什么都一概不知。
我环顾了周围,发现病房里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别人。在床头的墙壁上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E市第三人民医院。
E市,我怔怔地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半晌。
病房的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我抬眼向病房门口看去,来人是一位年轻的护士。
她走进病房,将手里的医疗工具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微微弯腰,对我柔声道:“女士,您醒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问护士,“我怎么了?”
护士柔声道:“我只知道您发烧晕倒了,至于具体情况,我一会儿帮您联系医生,您问医生吧。”
我微微有些诧异,“你说我发烧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