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了半晌,“知道周舜臣想拉那个Charlie Lau做什么项目吗?”
阿升摸了摸下巴,思量着说:“听小道消息,好像是要弄什么购物中心。”
我挑眉,“购物中心?”
阿升说是。
我便没再吭声。
我又向窗外看了一眼,西装革履的男人们都已经走进了[梦回],门外只剩了一排黑色奔驰,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目。
我继而收回目光,沉默着。
阿升见我情绪不对,问我怎么?
我想起周舜臣心里便仿佛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铺天盖地的窒息感。
我继而深呼吸一口,伸手抹了下眼睛,“没事,可能有点累,我先回去了。”
阿升有些担心,问我:“蓉姐,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
我说完这话便起身,然后迈步离开了办公室。
我一路驱车回家,心里烦躁极了。
虽然理性告诉我要冷静,但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沉着。
我继而将车窗落下少许,外面的风雨瞬间找到了出口,争先恐后地灌进来,冷冽冰寒。
我在这份清冷中平静了几分,心里的那份郁气也随之消减了些许。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多,进门就发现客厅里多了两个行李箱。
保姆走出来迎我。
我顺手指了指那两个行李箱问她,“谁的?”
保姆笑说:“是严先生的,这会儿正在卧室呢。”
我顿时一头雾水。
保姆赶紧补了一句,“严先生说,以后要住在这里。”
我微怔,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方才说什么?”
保姆立刻重复了一遍,“严先生说,他以后要住在这里。”
我片刻沉默,继而大步向二楼卧室走去。
卧室的房门没关,我走到门口时,驻足静默观望了一阵。
严筠就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手里拿了份文件,像是工程的图纸。
我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进屋。
严筠似乎听到了动静,抬眸不冷不暖地扫了我一眼,声音不咸不淡的,“杵在门口做什么?当*T 门神吗?”
我犹豫了一秒,这才进屋。
这个时间,外面的路灯都亮了,橘黄色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合着屋内的光线一起落在严筠的脸上,虚化了他的几分棱角。
我走到沙发旁,挨着他坐下。这么近的距离,我看清楚了他手里的文件,的确是一张图纸。
我嘴善如流问了他一句,“这是哪里的图纸?”
严筠言简意赅说了俩字,“西郊。”
我一愣,“周舜臣的地皮?”
他嗯,随即将图纸攒了一团,丢在了垃圾桶里,“周舜臣搭上了宋氏集团,有望与美籍富商合作。”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宋氏集团如果跟周舜臣联手,会对你造成威胁吗?”
严筠干脆利落说会,顿了顿,他摸过桌子上的烟盒,点一根烟,吸了一口,“自古以来,借力打力都是最简单实用的办法。周舜臣算是把这个道理给吃透了。”
我半分沉默,没有吭声。
严筠继而朝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火,“不说这些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我说什么都行。
他自顾自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听说西三路新开了一家西餐厅,要不要去尝尝?”
我实话实说不太想吃。
他很是鄙视地扫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