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大半夜不走,是想占你便宜!”
她说得很激动,挥舞着手臂。
身上本来就很宽松的男式家居服,松松垮垮,动了几下,领口下面第一颗纽扣,几乎从扣子孔中脱开。
留黄栌在家里睡这件事,本来孟宴礼真的是怕她折腾着凉,想让她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我什么时候占过你便宜?在青漓我们一起住了那——么——久——”
黄栌展开双臂,比了个超级大的距离,“我要是想占你便宜,我早就占了,还用等到回帝都!徐子漾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真的是气死我了!”
孟宴礼觉得,这姑娘已经气到有点口不择言了。
挺可爱的。
他也是刚才去洗澡时才发现,自己定力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女朋友坐在自己床上,不想点什么歪的,确实挺难。
黄栌想不想占他便宜,孟宴礼不知道。
看她这么可爱,他想逗逗她,倒是真的。
“其实有过。”
“什么?”
“你,占我便宜的事情,发生过。”
“什么?!”
黄栌的声音徒然增高。不知道是因为“孟宴礼居然和徐子漾站在一边”而激动,还是因为“我居然占过孟宴礼便宜”而诧异。
孟宴礼走去过,站在床边,俯身。
他伸出两根手指:“两次喝酒,两次断片,对么?”
“第二次明明没断。”
黄栌声音小了些,有点心虚似的,“我就撞了一下鼻子,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
“那先说第一次。”
她听见孟宴礼这样说,说完,他的手搭在她脖颈的动脉上,拇指轻轻摩挲她的皮肤,凑在她耳边,“第一次,你摸了我的喉结,两下。第二次,我以为你亲到了我的耳郭,没有么?也或许,是我记错了。”
第37章 邃闼
两个人靠得太近, 黄栌能清晰地感受到,在北方深秋的干燥空气中,孟宴礼周身萦绕着的那种, 刚刚沐浴后的、带着植物清香的潮湿。
让黄栌脑子卡顿的,不止是他近在耳边的呼吸声、轻搭在她颈间的手,更是他说出来的话。
她真的在喝香槟的那天, 对孟宴礼做了那么过分的举动?真的胆大包天地摸了人家的喉结?
那时候他们还没那么熟吧?!
就算是现在, 也不是那种随便可以摸人家喉结的状态啊!
还有撞到鼻子时, 混乱之间,她是不是真的亲到过孟宴礼的耳朵?
黄栌,你这个耍酒疯的流氓!
黄栌很怂地缩了缩脖子:“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对上孟宴礼的眼睛, 她垂死挣扎, “我一定不是故意的……”
孟宴礼退开些,忽然把黄栌抱起来。
她惊叫了一声, 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无师自通地撒娇:“我错啦!下次不喝香槟了,我不知道我酒品那么差的……”
孟宴礼想要打趣她, 话却在嘴边顿了顿。
本来是逗她,但如果她再在他怀里扭几下,孟宴礼觉得他今晚的时间会很煎熬,无奈地温声开口:“别动。”
他抱着她往外面走,黄栌察觉到,问了一句:“去哪儿?”
“你该睡觉了。”
黄栌是被孟宴礼一路抱回客卧的,他把她放在床上, 临出门前, 俯身捏了捏她的脸:“晚安, 黄栌。”
她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姑娘, 没印象的摸喉结之类的不算,有印象的最高实战经验是用粘土,帮陈聆捏过雕塑的蛋蛋。她哪受得起孟宴礼这么苏的举动,心脏跳得快把胸腔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