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面无表情地扭过头,看向徐子漾,奋起反击:“你大学时候那个女友,就是因为你毒舌,才和你分手的吧?!”
“我大学时的女友?”
徐子漾愣了愣,眯起眼睛,像是一时没想起来,“我大学时有很多女友,你说的是哪一个?”
这次轮到黄栌愣住:“还能是哪个……”
就是你为了分手的事情烧了画,然后退学出国的那个啊,那不是影响过你人生轨迹的挚爱吗?!
有些话,黄栌没说,怕揭人伤疤,但徐子漾看懂了她的意思。
也是,黄栌和他差着那么多界呢,他上大一时可能小屁孩连小学都没念完。她能知道哪个,当然是被传得最轰轰烈烈的那个了。
徐子漾一脸无所谓,说那些都是传说,别人瞎掰的,他烧画是因为自己不满意。
只是烧画那几天,恰巧赶上和众多女友中的一个分手了而已。
“……我以为你很喜欢她呢。”黄栌懵懵地说。
毕竟传说中,徐子漾之后的一系列疯狂举动,都关乎那个女孩。
“如果你说的喜欢,是时常想起她、想要谈到她,目光总是不经意追随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是优先希望她开心,并且看见她就开心的话。”
徐子漾端着陶瓷杯的手在空气中抬了抬,懒洋洋地说,“这种喜欢,我是从来没有过。”
他心想,我只有想上床时,才会想到女人。
但这句话,最好不要和黄栌说。不然孟哥知道,可能会把他一脚踢出去。
话题又说回Grau,黄栌以为徐子漾这么狂妄,不会对什么人说佩服,没想到他对Grau的评价是:“我遇见Grau时,差点就不想活了。”
“啊?为什么?”
“因为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
徐子漾是被老师从小夸到大的,其他艺术生都在备战艺考时,徐子漾的老师已经连续三年在假期带他去国外写生看展了。
因为他的艺考,就不可能出现过不去的情况,也就没必要再练。
老师的其他学生看他,也都充满羡慕,这是徐子漾一直引以为傲的优越。
但这份优越感,从Grau出现开始,就没了。
据徐子漾说,Grau以前根本就没接触过画画,去他的老师那里学画的第一天,Grau是背着击剑服装、骑着摩托从击剑馆赶过去的。
Grau有太多爱好,画画只是其中之一。
而他想到要学画画,也因为对物理感兴趣,读到了一点达芬奇对液体压力方面的观点,发现达芬奇在很多领域都很厉害,最后看上了达芬奇的画。
随之一时兴起,也想学学画画。
而徐子漾的老师,在教Grau画画的第二个星期,就已经用“天赋异禀”形容过他了。
黄栌问徐子漾:“你多大开始学画画的?”
徐子漾说:“7、8岁吧。”
“那Grau呢,他是多大开始学的?”
“……初中快毕业的时候。”
黄栌太能理解徐子漾当年的灰心丧气了,努力对上天才时,真的是有太多不甘心、不敢想、不能接受了。
虽然徐子漾已经算是有天赋了,但他遇上的是一个更更更有天赋的人。
黄栌挺同情徐子漾。
可她要报之前那几箭的仇,于是故意扬着调子:“原来你学画那么早啊。”
徐子漾含着一口红糖姜汤,盯着她,含糊不清地说:“孟嫂,别趁机公报私仇。”
“你叫我什么?”黄栌没听清。
“……没什么。”
其实徐子漾讲了这么多,依然有他自己的目的。
现在,目的来了:“所以你说,Grau这种天才,他就是为画画而生的对吧?无论什么原因,他放弃创作,是不是太遗憾了?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应该继续画画,是不是?”
黄栌想了想,带入一下身边比较有天赋的同学。
就仲皓凯吧,如果仲皓凯有一天告诉她,说他不打算画画了,要去做别的,那她会觉得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