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设在M市档次最高的酒店,阮清婉是特意定了个位置极好的包间,在里面等了一会儿,人便陆续到齐了,这让她十分惊喜,如果他们一个人肯借500万给她,便足够解决燃眉之急了。
陆续上菜时,她率先举杯,“感谢各位叔叔伯伯肯赏脸,这一杯,算我替爸妈敬你们的!”
第10章 付出点代价
说完,举杯一饮而尽,酒悉数灌进胃里,一阵火辣。
一个以前很疼她的叔叔笑道:“我和你爸妈交情很深了,有难自然要帮,不过嘛,你这诚意恐怕还不够。”
她一听就懂,又举杯敬他说:“那今天我陪各位叔叔伯伯喝个痛快!”
说着,又是一杯烈酒入肚,胃里的不适感更明显了。
所幸这一番话引得他们开怀大笑,她再痛也觉得值了。
五六杯酒下去,她身体逐渐摇晃起来,看跟前的眼都带着重影。
不行了,再喝就要醉了。
混混沌沌间,她感觉有双手攀上了她的腰,努力瞪了瞪眼睛,才看清对方的样子,急忙往后退去说:“王叔叔,我可以的,来,再喝。”
不料,酒杯被夺去,耳边响起不怀好意的笑声,“清婉啊,你确实够拼的,但你这诚意却不是我们想要的啊。”
她脑袋还转不过弯来,呆呆反问,“那要什么?”
“当然是更实际的诚意啦!”
话音落下,包间里响起一阵别有深意的笑声。
突转的气氛让她一下子清醒,笑容变得僵硬,“清婉不太明白。”
紧接着几粒白色的药丸被递到她眼前,“吃了它,你就明白了。”
这是什么?
她脑中警铃骤响,连连后退,退到门边,说:“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间。”
可还没摸到门把,就被拉住了手腕,下一秒,下颌传来剧痛,混有药丸的酒灌进了她的嘴里,任她怎么呕都呕不出来。
药效发作的很快,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到浑身燥热,像是有无数蚂蚁爬过她身上。
她无力地靠着门,不可置信地瞪着这些刚才还一副长辈样的叔叔伯伯,所有的希望都化作了此刻的绝望。
很快,他们围了过来,都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扫视着她。
“清婉啊,借钱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总要付出点代价的哟!”
第11章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狠狠咬牙,总算看清了这群人伪善的真面目,心一横说:“不好意思,我不借了。”
可他们并不打算放过她,摸上她白嫩的脸颊呵呵笑道:“清婉,你可要想好了,陪我们睡一觉,两千万就到手了啊。”
她奋力躲开他们的进攻,低吼着,“别碰我!”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今天你既然来了,就没有走的道理。”
说完,一拥而上,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她用力咬住一个人的手指,被狠狠踹翻在地,来不及叫痛,立即爬起来冲向门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一定不能被他们强上。
眼看他们快追上来了,她一咬牙,推开旁边包间的门,却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姿态惬意的厉薄言!
这见鬼的巧合!
她捂紧自己破碎的衣物,忍受着从小腹不断涌上来的热意,一时间变得进退两难。
意外从厉薄言的黑眸里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浓浓的厌恶,
“阮清婉,你改行做鸡了?”
一如既往的冷厉讽刺,放在以前或许是心上泛酸,可是现在却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是被人面兽心的畜生强上还是舍弃面子向他求助。
她迟疑了片刻,可是余光瞥到身后的那些伪善的面孔,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厉薄言,就算我求你一次了,救救我!”
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求他,也会是最后一次。
厉薄言站起身居高临下,颔首失笑,表情讥讽地看着她。
她给他戴绿帽子,伤害他最爱的女人,她还有什么资格来向他求助?
“抱歉,我没空多管闲事。”
厉薄言淡漠的声音在她的耳旁轰炸开,放下手中的餐具抬腿便走。
夫妻三年,她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可是现在他却连施以援手都不肯吗?
她轻笑一声,嘴边发苦,心如死灰地瘫倒在了地上。
“只要你救了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再主动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和苏妍能够不受任何的打扰!”
她趴在地上,硬扯着他的裤脚,嘴角挤出僵硬的哀求。
这是她最后的筹码了,她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弃。
哪怕是颜面尽失,也要努力地挣扎下去。
厉薄言闻言脊背一硬,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蹦出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厉薄言终于答应了,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至少还有他能够救她一把,即使只是因为他在意的苏妍。
她撑着手肘,扒着椅子爬起来,靠在冰凉的椅脚上喘着粗气。
“哐咣”
好不容易被反锁的包厢门即刻被人撬开,一众人挤进门内,饿狼般盯着她的曼妙的躯体。
“清婉,别害怕,叔叔不会弄疼你的。”
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搓着手,语气轻佻地挑逗她,身后的人立马起哄应和她。
她脸上燃起了愠色,随手抓起陶瓷花盆砸向他们。
为首的不屑冷笑一声,在商场上厮杀多年的精光必露,失去了耐心,“臭娘们给脸不要脸,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12章 你的东西都太脏了
语毕,加快了脚步冲上前来,厉薄言侧身将他们挡在身前。
几人不悦,恶狠狠地咒骂,“厉薄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劝你别挡你爷爷的路。”
“滚。”
厉薄言俊颜微沉,深邃的眸光中投出淡淡杀意和威胁,撩起了西装的袖子。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自然也不肯认输丢脸,一言不合就冲到了厉薄言的面前出手开打。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敢和他斗?
厉薄言冷笑着勾起唇线,抬手握住了其中一人的胳膊,朝后弯到了他的后颈,扭曲的动作疼得他冷汗直流。
不出三秒,手肘和肩头的骨块“咔咔”作响,立马体力不支地半瘫到了地上。
剩下几人见状已然怂了胆,却无路可退,只得叫喊着将他团团围住。
厉薄言侧身踢着最胖那人的太阳穴,他被踢得头痛欲裂,倒下去的瞬间顺便压到了另外一人。
不用保镖,不出5分钟,厉薄言拍拍手上沾到的灰,将他们一个个解决后全身而退。
她立马颤抖着腿站起身,卑着身子递上一块毛巾给厉薄言擦汗。
厉薄言未扫一眼,淡淡地抬手排开她,“用不着,你的东西都太脏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立马被他打醒,将她拉到惨淡的现实中。
他连片刻的温馨都不愿给予,真狠心呐!
“谢谢。”身内的药效发作,调动着热气喷涌,她心虚地垂眼道谢。
厉薄言冷眼踢开地上哀嚎的男人,头都不回地离开,只丢出一句:“希望你记得对我的承诺。”
她无奈地讥笑一声,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罢了,她不会再去纠缠打扰他了。
突然,脚腕被人抓住,低头一看是还有些神智的一个“叔叔”。
她脸露惊恐,连忙抬腿踢开他,惊魂未定拿起自己的小包跑进了电梯。
在前台结完一笔不小的账之后,她钱包里为数不多的现金已经全部用光,只剩下卡里的余额堪堪够她继续生活下去。
走出酒店,厉薄言抬腿长了一条加长林肯,摇上车窗的瞬间她看到了苏妍精致小巧的面庞。
片刻的失神之后,她又只得打起精神,警告自己不过是前尘旧事罢了。
阵阵的夏风吹散了面前的刘海,醉意和药效也醒了七分。
她拿起手机查询自己卡上的余额。
个,十,百,千……
全身上下加上银行卡上,所有能够周转的钱也不过几万元。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和迫在眉睫的整整两千万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她现在不敢回医院,生怕父母再次问起这件事,可是她拿不出钱来会引他们生疑。
想了想,一时间居然无地可去,漫无目的地沿着河岸边漫步,清凉的河风打在身上。
即使是夏日也不觉得凉爽,只让她觉得阵阵地恶寒。
嘟嘟……
手机来电显示,一阵阵地震动,即使她再怎么做也无法逃避,只得按下接通。
“喂,您好,清婉女士吗?”对面年轻男士操着一口普通话礼貌问道。
第13章 这一切都是因为钱
“嗯。”
“您父母年前抵押所用的房子已经到期,截止明天中午之前无法换清贷款,法院将会回收后重新拍卖。谢谢合作。”对面平淡的声音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道冷漠的程序。
可是一瞬间,她的脑中宛若五雷轰顶。
她压抑着自己的声线,努力维持平静,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好,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对方挂断了电话。
她的手已经失去控制,冷汗汵汵往外冒,握着的手机止不住地打滑。
她现在不仅负债累累,甚至连原本的家都要被人收走。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钱!
苦涩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迷迷糊糊地打开通讯录。
能问的她都问了,剩下的就是再问也没有用,只剩下一个人。
厉薄言……
两千万的债务和父母每天在医院里如流水般的医要费,她已经被压地喘不过气来。
她只得舍弃尊严,选择生存。
承诺过的不久的“不再打扰”成了不必多言的的空话,她已经能够到想象到厉薄言到时嘲讽的嘴脸了。
甚至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但她已经别无他法了。
她叹了口气,厉薄言家离着并不远,为了多省下些打车钱,她决定步行过去。
走走停停,到达厉家时已经是一小时之后。
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流下,背后的裙子也浸湿了大半,她抬手轻拭后按响了门铃。
仰头看了一眼欧式白墙的别墅,她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了,真是让人发笑。
保姆急匆匆地跑来,就着猫眼看到了清婉之后,脸色瞬间僵硬。
“你和先生已经离婚了,先生不会允许你进来的。”
之前连一个保姆都敢瞧不起她,现在她已经不在这个家,也就不需要继续畏手畏脚了。
清婉插着腰,无情地打断,“我和他还没拿离婚证呢,法律上我还是他的妻子,放我进来。”
小保姆没文化,争不过她,只得憋着气给她开门。
她换好鞋,再一次走进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家。
厉薄言还没有回来,她只好在这里等着他。
厉家和前几天并无两样,家具摆设让她恍然失神。
想着这是最后一次来厉家了,她忍不住到处走走看看,小保姆则像是防贼般跟着她。
看得差不多,只剩下了她自己的房间了。
推开门,却和她想象的无一重合。
大到房间的墙壁,小到床头柜和窗帘相册,已经全部焕然一新了,完全没有了她住这时候的样子。
她讶异地张大了嘴,退一步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小保姆连忙打断她的思绪,不屑地开姆只见过她唯唯诺诺的样子,立马被她吓得闭上了嘴。
苏妍,你的手脚可真快啊。
她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到了苏妍的床上。
就在几天前,她还和厉薄言在床上有了第一次,现在回想起来却恍如隔世了。
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相片,她拿起来端详。
是苏妍和厉薄言的合照,身后的背景是透明玻璃映出的城市夜空。
第14章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照片上的苏妍拉着厉薄言的胳膊,白皙脸上泛着红晕,面上含笑地凑近他去咬他的耳唇。
厉薄言也勾起了微笑,大方地回吻过去。
照片的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她的心房止不住地轻颤了一下。
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从厉薄言的脸上看到灿烂的笑容,可惜是对着苏妍的。
但也只有对着苏妍,他才会笑,才会有正常人的情绪吧。
她将照片扔到了一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省得自寻烦恼。
当她还在的时候,房间全是厉薄言喜欢的深咖色,什么东西都是挑厉薄言喜欢的口味装,可是现在却都变了样。
“我房间里那些东西呢,都去哪了?”她随意指了一遍,没好气地问道。
小保姆立马抬头,终于找到了她能说话的地方,“你刚走,苏小姐就叫人把那些东西一一都给扔掉了,然后换上了这些可爱的玩意。”
无论梳妆台前全套的护肤贵妇产品,衣柜鞋柜里的当季高定,都是她曾经不曾拥有的。
看着房间里无处不在的粉色,她突然有些心疼自己的三年时光。
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时刻警醒着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她还有父母要照顾,还有债务没还清,没有资本再继续伤春悲秋睹物思人。
这次来找厉薄言只是为了借钱,拿到钱之后无论他和谁在一起,都和她再无瓜葛了。
想到此处,她立马将放下了不悦,缓缓地回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下。
“薄言,不要嘛,我要这个包包。”苏妍撒娇声从门外传来,圈起厉薄言的脖子往上凑,无奈身高不够,气鼓鼓地嘟着嘴,“你要是不给我买我就生气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