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色长袍,衬她如玉般白皙,身段清瘦修长。腰间细细,像是一掐就能断。
“发情了?”他目光下垂,眼神淡淡,好像说是什么很正经话。
他就是这样,生一张正经脸,说出尽是令人羞耻话。
沈清云眼神下瞟,假装去看书信上写东西。
搭在他脖子上手腕轻轻用力,她娇哼了一声,解释:“是生病了。”
那掐住她腰间手开始收紧,他面上冷漠,冰冰冷冷,开口声音却是有些沙哑:“哦?”
他看着她泛红眼睛,眸子里浸着水意,眉目含春样子:“原来是找我治病来了。”
她恼羞成怒,不等他说完就去堵住他唇。
姜玉堂站起来,托着她腰下方,任由她放肆,边抱着她往里屋走去。
第13章 膏药
昨个夜里下了小雨,书房门口几株海棠花被打蔫巴巴儿。赵禄拎着手中食盒走在回廊上,藏蓝色衣摆被染湿了。
书房里,沈清云在梦中惊醒。
她梦见南疆,梦见自己在一片茫茫沙漠 ,天边彩霞瑰丽又耀眼。落日印在戈壁上,半边天空都像着了火。
她走在那密密麻麻胡杨林里,前方是那人骑在马背上身影。她跑马跟在他身后,却怎么跑也追不上。
她骑在马上,眼睁睁看着那人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黑点,掉进了无尽沙漠里。
这一年来,无数次乞求,他却没有一次回过头。
心口处痛紧缩,她抬脚就往外跑,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直到瞧见站在窗棂前人之后,才冲上前将人一把抱住。
赵禄刚推门进来就瞧见这一幕,眼皮子一跳,连忙关门出去。身子靠在门框上,心口还在扑通扑通跳着,差点儿从喉咙口蹦出去。
命都要吓没了。
姜玉堂往门口撇了一眼,这才看向怀中人。沈清云瞧着是刚醒,穿着寝衣就出来了,惨白脸像是受了惊,抱着他腰不撒手。
低下头就瞧见她那泛红眼睛,月牙似眼睛一片绯红,微微泛着些肿。是她昨日晚上哭。
她会撒娇厉害,分明是她来书房找他,也是她先吻他,只是他凶了一些,她就一个劲儿掉眼泪。
“怎么了?”
沈清云摇了摇头,依旧还是盯着他脸,过了好一会儿,沙哑声音才道:“做了个噩梦。”
“什么梦?”
姜玉堂捏着她下巴,问漫不经心。
沈清云依旧是那样看着他,一大早起来,看向他脸却满是爱意,全是不舍。
“梦见你骑马走了,不要我了。”说这话时候,她眼睛还是一片通红。双手环着他腰,泛着水雾眼睛里满是委屈。
“无论我在背后怎么求,你都不肯回头。”
没人比她更委屈了,做个梦眼泪啪啪往下掉。姜玉堂挑了挑眉,捏住她下巴手收紧。
他瞧着她那满脸泪:“你怎么这么爱撒娇?”在他看来,沈清云就是故意,是她自己说什么都不要。
那他早晚有一天会娶别人,到时他自然也是会离开她。那个时候,她莫非也打算这样哭不成?
沈清云咬着唇不说话,他低头看着她赤着脚。单手抱着她腰将人放在了软塌上。
绣着掐金丝秋海棠迎枕,沈清云垫在脚下,还道:“总之是你欺负了我。”
姜玉堂抬起头,冷冷看着她。
沈清云抬头看见了,踩着金丝迎枕脚踹了一下。她喉咙滚了滚,将下一句话咽了回去。
低着头,不愿意理他了。
两人一块用了早膳,赵禄庆幸自己送上来时候还没冷。
沈清云用少,她有些心不在焉,胃口和猫一样大,一样只动了一点点。姜玉堂看了她几眼,她却一直低着头,连头都没抬。
关起门来时候黏糊糊,穿好衣服又成了那清冷样子。
早膳安安静静,谁也没开口。
只用完之后,沈清云抬起帕子擦了擦手,才想起来问了一句:“你今日怎么不去上朝。”
姜玉堂沉着一张脸,眉眼淡淡,声音平淡像是没有起伏,边说边往门外走:“昨日不知是谁在我领口处一边咬了一口,朝服领子太低了,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