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惴惴不安,生怕所有的诺言,只是空口白话,除了她傻傻付出真心,只得了一番假意捉弄罢了。
这日子,就在她盼啊盼的,走到了那个关键点。
这一日,老太太屋里的管事婆子来了。
西厢房的茹春桃,坐在临窗软塌上,微微打开半扇窗户,咬着唇,手里的绣针也放下了,竖着耳朵关注着正房的动静。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管事的婆子走了。
这一天起,空寂许久的忍冬院再次活络起来了。
院里院外都知道,茹家二姑娘定了人家,日子赶的急,一个月后的吉日,便要出嫁了。
这个消息传到茹春桃耳中时,她心里反倒无悲无喜。
“姑娘,您要是不开心,要不咱出去逛逛银楼?”连翘劝道。
夏至瞪了她一眼,推开她,收好脸上的表情,担忧地看向姑娘,宽慰道:“姑娘,您心里若是不舒坦,咱哭一场,发泄出来就都好了”
“怎么,你们觉得这不是一门好亲事?”茹春桃声音很是平淡。
下面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些什么。
反倒是茹春桃她自己笑了两声,摸着手腕上的那佛珠,沉稳如常地说道:“也许,并没有那么坏”
而事情确实也被她猜中了。
或者说,她的旧梦,她的心上人,从未辜负她。
几天后,一封信顺着老途径,经由夏至的手,送到了茹春桃的手上,向她解释了来龙去脉。
原来,之所以这场婚事这么急又低调,都是因为在顾府长辈的眼中,她茹春桃是为了给顾璞煜挡祸才嫁过来的。
在茹春桃及笄当天,在京中一场花宴中,那成王府的小娘子,跟着嫂子顾慕梅,见到了顾璞文顾璞煜兄弟俩,得知顾璞煜未成亲,便嚷嚷着要嫁给他。
这件事自然不能让它成真。于是,二房太太拗不过幼子的苦苦相求,再加上府外预想里的皇权相逼,亲自去请示了老太太。
最终,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一个月后的黄道吉日那一天,茹春桃穿着顾璞煜着人提前一年备好的大红嫁衣,盖着盖头,坐上了花轿,在京城饶了一圈,又回到了顾府。
这一次,她的脚步没有再踏入往日那个僻静的忍冬院。
被顾璞煜牵着手,走入了独属于他们二人的院子。
夜深人静,洞房花烛。
顾璞煜揭开床边坐着的娇妻红盖头后,望着她脸上的妆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茹春桃疑惑地看向笑歪在自己身上的他。
顾璞煜缓了缓才说道:“小春桃,是哪位喜娘给你化的妆?”
茹春桃瘪了瘪嘴,略带委屈地说:“是母亲亲自化的”
“我那姑母?”
她点了点头。
顾璞煜搂住她的纤纤细腰,宽厚的臂膀拢罩住她的全身,鼻息洒在她的耳廓上:“小春桃,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模样吗?”
“嗯?”茹春桃感觉痒,向后躲了下,却直接躲进了夫婿的怀抱里。
“你不施涂抹的容颜,每每想起,都格外让我动心”
“好了,小春桃,春宵苦短,咱们歇了吧”
“嗯,表哥”
“娘子,叫我什么?”
“...相...相公...”
“乖,我的小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