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皇子太缠人——十豆水
时间:2022-06-24 07:31:52

  柳婉看了眼朱氏,见对方全然一副不想理人的架势,便也没吭声,在一旁的蒲团上盘腿坐下。

  说好的“有要事”,果然只是幌子,不过是想给朱巧巧解围而已。

  “笃笃笃。”

  “笃笃笃。”

  柳婉有点透不过气来,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如此过了约莫两刻钟,木鱼声终于停了,朱氏放下手中的犍槌,背朝她,淡然说了句:“来了?”

  柳婉起身恭敬地行礼:“是的,母亲。”

  朱氏又朝佛龛里的神像双手合十拜了拜,这才转身看向柳婉,就像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眼神疏离、淡漠,还有几分不屑。

  柳婉觉得自己在母亲心里的份量,还比不过那佛龛里的神像。

  或者,更比不过朱巧巧。

  她垂下头,任母亲的目光如条帚一般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坐下吧。”朱氏吩咐道,继而也在另一侧蒲团上盘腿坐下。

  烛火闪烁不定,偶而传来“噼啪”一声烛芯的轻响。

  朱氏坐定后没再吭声,如佛像一般不言、不动,氛围很是僵硬。

  片刻后柳婉打破沉默:“不知母亲急着唤女儿过来,是有何事要吩咐?”

  朱氏眉眼微抬:“今日的女训可温习了,女红可做好了?”

  毫不遮掩地没事找事,柳婉心里像吃了苍蝇一般别扭。

  “女儿每日的功课都按教习嬷嬷的吩咐做完了。”

  朱氏仍是神色不变,视线下压,扭头看她:“那你且将女训背来听听?”

  柳婉觉得每次与母亲相处都像受刑,像被人剁去了手脚,还撕烂了喉咙。

  她故作乖顺地点了点头,目视前方,一字一句地将女训娓娓背出。

  “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立身端正,方可为人。”

  “立身端正?”朱氏突然出言打断,“你作为齐王唯一的女儿,当朝金尊玉贵的郡主,立身可还端正?”

  说得好似她不是她的女儿一般,且还话里有话。

  柳婉垂下头:“女儿谨尊母亲旨意,错漏之处也请母亲指出,女儿定予以改正。”

  朱氏侧身从蒲团上站起来,驱步在佛龛前燃了一柱香:“你可知,圣上为何将京城最大的这栋宅子赏给你父亲?”

  柳婉也跟着站起来:“可能……可能因为父亲驻守边境,劳苦功高,圣上感念他的付出所以赏了最好的宅子。”

  朱氏盯着袅袅升起的轻烟:“你父亲乃是先帝朝热门的太子人选,也导致当今圣上登基后对他多有忌惮,这才将他派往边境,无召不得回京。”

  “这些事情,女儿也曾听父亲提起过。”

  “你父亲明明已去边境,圣上却转头又将京城最好的宅子赏给他,来安置我们母女俩,你可知圣上意图何在?”

  柳婉垂着头,不敢吭声。

  “那是以我们为质,你我皆是圣上要挟你父亲的人质,而作为人质,哪怕这日子过得再金尊玉贵,也须得小心谨慎处处提防,以免行差踏错害了一大家人。”

  “女儿一直谨小慎微,从不敢有丝毫逾矩。”

  “从不敢?”朱氏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柳婉心口一紧,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

  “今日你去西院做什么?”朱氏沉声问。

  果然。

  “回母亲,今日表姐的生辰,女儿特意吩咐了小厨房,给表姐做了份杏仁酥送过去。”

  朱氏冷哼一声,盯着柳婉:“我将你从小养到大,你什么心思能瞒得过我?不用做戏了。”

  柳婉怯怯地看了母亲一眼,觉得母亲此刻的目光如蛇信子一般。

  她常怀疑自己不是朱氏的亲生女儿,但旁人总说,她与朱氏的言行举止极为相象,好似用相同的模子刻出来的,不愧是母女。

  但此时她不愿与这个目光如蛇信子一般的女人相象。

  “母亲,府里的下人都在说,小公爷与表姐……有染。”柳婉如实道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