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的。”
“啊?”纪瑶有些错愕。
“可还记得冬猎第一日发生之事?”赵霁将秀发放到鼻端轻嗅。
纪瑶愣了愣,反应过来:“你是说……你那天因猎熊瞎子病发而咳嗽不停,我与你牵手而归,中途你咳嗽好转去替我拿药,那日他暗中派人跟踪我们?”
“极有可能。”赵霁如是道,“毕竟我的病由连太子都无从得知。”
纪瑶恍然,原来是这样。
赵霁亲了下她圆润的鼻尖,双眸凝重和肃然道:“吃吃,为夫不会把那些谋划用在你身上。”
纪瑶望进他清冷而深邃的眸中:“真,真的吗?”
她双眸小心翼翼地,带着难以置信的不确定。
“日后自见分晓。”赵霁的手开始钻进她寝衣内不安分地游移,意图撩起星火。
纪瑶面色薄红,推他:“你别闹了。”
赵霁轻吻她的眼睑及睫羽,今日因小姑娘受了惊吓,自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这些日子,他已熟悉她的每一处敏.感点,纪瑶渐渐被吻得七荤八素,赵霁温声哄她:“吃吃,唤我夫君。”
纪瑶面色酡红,忆起他今日浴血奔向她的情形,不禁低下头,羞赧地唤了声:“夫君……”
赵霁轻啄她的唇:“往常怎么哄你也不肯唤我夫君,可知这声夫君意味着什么?”
“嗯。”纪瑶贝齿轻咬住下唇,“夫君,很喜欢夫君……那夫君喜欢我吗?”
今日之事后,她终于意识到赵霁对她有重要,亦明白自己对他也很重要,她想她是愿意的,思及此,纪瑶面颊发烫地垂下眼眸。
赵霁听着她的软语小调,他双眸逐渐晦暗,喉结不自觉滑动。
“唔!”
喜不喜欢的,赵霁更喜欢用行动来证明。
烛光摇曳,满室旖旎如春。
青黑的天穹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雪,越映撩开棉帘入帐时,外间的烛火已然熄灭,只余里间有单薄的一盏烛光。
他迟疑几息方才缓步禁入里间,这是他第一次踏入阿元的居所。
床榻上散乱地放着换洗衣物,角落处燃着几个炭盆,小桌上放着一个包裹和一盒伤药,包裹散开着,里头除了几件衣物便只有一把梅花梳。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和她的人一样,日子过得颇为粗糙不拘小节,全无寻常女子的精致。
挂着衣物的架子后传来沐浴的水声,越映行至桌边,拿起那盒伤药看了看,是太医院的药,想来表嫂已为她请过太医治伤。
越映有些紧张,他深吸几口气后,才抬脚往衣架后方而去。
烛光下水雾氤氲,少女白皙皮肤上尽是深深浅浅的伤痕,此时已洗去血水泛着淡淡的粉。
越映顿了顿,伸手抚上那一道道伤口,嗓音艰涩地唤了声:“阿元……”
阿元早已听出他的脚步声,不甚在意道:“想不到堂堂越世子竟有这等癖好,深夜闯入女子闺房,偷窥女子沐浴,这就是世家大族的作派?”
“你早都是我的人了,这算哪门子偷窥。”这话说得越映自己都觉得心虚,“阿元……我不要你给我作妾了,你别不理我……”
半月以来,每次他来寻她,她总对他爱搭不理
起初他怨她不知好歹,可时间长了,他心里越发闷闷地难受。
阿元无声轻笑,下一瞬,越映只觉天旋地转便被一只柔荑拽入浴桶中,身上的衣物瞬间湿透。
阿元捏住他下巴,反问:“你的人?”
少女眉宇张扬尽显,无畏而自信。
这一刻,越映才察觉他抓不住她,她强大的自信是那般与众不同,使她能随时抽身离他而去,却又是这眉宇间的张扬与自信使他目眩神迷。
越映指尖轻抚她的眉宇,深深凝视她:“阿元,你真不像十六岁的姑娘……”
阿元闻言挑了下眉,旋即松开他的下巴,颇为嫌弃道:“埋汰死了,来见我也不知换身衣裳,一身的血,坏了我的洗澡水!”
“我担心你啊,和表哥去见了陛下后就过来看你了。”越映三两下剥光身上衣物,就着她欲洗的热水认真沐浴起来。
阿元上下打量他,靠着桶壁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