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英不卑不亢,如实道来:“昨晚姑娘赏了汤,属下带了回去,刚好肚子疼没喝,回来时汤没了,也没多想,想着是哪个弟兄喝了。夜里睡得熟,没注意谁进来过。”
说完,秦术嗯了声,这事应当是和钱英没关系,若是钱英喝了汤,那么此刻中药的人就是他了。
让他当温思月的护卫,日日跟在身侧,若是两人苟合,旁人也会信。
秦术不禁暗骂自己太心软,谢宝珺弄死粉团的时候,他就该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若不是她苦苦哀求,自己是不会带她来漠北的。
秦术抬手让钱英起来,“回去好好当差。”
“是。”
人一走,赵勉上前,担忧道:“公子,这事怎么看?”
此时无旁人在场,两人说话方便,但也刻意放低声音,怕隔墙有耳。
“想必,她是和人做了交易。”
赵勉不解,揣测谢宝珺跟谁做交易,府中的一举一动可都盯着呢。
“什么交易?”
秦术瞥了他一眼,忽然觉得他变笨了,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你以为她常来书房是为了什么。”
赵勉张大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摇头,大步离开牢房。
这个时辰,不知她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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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开了窗,透了点微风进来,吹得香气缭绕,雾蒙蒙的感觉。须臾,她又将窗台合上,挡住凉风。
春花转身去了桌边喝口热茶,秦术走后,她便过来了,也不知姑娘何时醒,便一直待在屋内等候。
不多时,软塌上的人眼皮动了一下,睁开了眼,水眸惺忪,蕴着一丝迷离的感觉。
她动了动,随即皱起了眉头,浑身上下都发软,没一点力气。温思月不禁想起昨夜的荒唐,脸上红了红,多一次和少一次,似乎并无区别。
只是昨夜该忍着的,不该去招惹他,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难受。
身下凉凉的,身上也干爽,应该是清理过了。
温思月撑起身子,喊了春花一声,春花赶忙倒了一杯茶来。干涩的喉咙舒服些。
她问:“外边怎么样了?”
她有些心虚,害怕听到那些议论,只能从春花这打听了。
“那人死了,谢宝珺被将军送回盛京了。”春花将自己知道的都跟温思月说了,“姑娘放心,此事无人提起,只是姑娘和将军这般,奴婢看着…”
春花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显,温思月不想纠结太多,于是道:“别多想,我饿了,去拿些东西来。”
“好,姑娘等着。”
温思月敛起笑,不敢想她与秦术之间的事,她始终记得秦术说过的话。
我不会让你怀孕。
也不会娶你。
她一直记得,那她又何必去靠近,到头来受伤的都是自己。
春花拿了小米粥来,她吃了一碗,又躺回了塌上,她要好好休息,今日是出不了门了。
望着头顶,想想这事的始末,她大概也知了。
谢宝珺想除掉她,药是她下的,恐怕秦术也是她引来的吧,想毁她的清白。
事情太多,脑子也乱,她闭上眼,休息了一会。
此时,外边传来低沉的嗓音,她一愣,翻过身去。
经过昨夜,她还没整理好情绪面对他,他来做什么?
温思月思忖着怎么打发他,还未想好,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接着又是关门的声音,沉稳的脚步渐渐逼近。
她合上眼,假装睡觉,身后骤然沉下一片阴影,她吐咽下,不动声色。
秦术没走,眼神炙热的凝视她,几息后,抬手轻抚她的秀发。
这都不打紧,偏偏他不依不饶,一下又一下,摸了发丝又摸脸,最后竟然掀开了锦衾。
温思月骤然起身,愠怒着睨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