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淮撩开身上披着的紫貂大氅,安然地坐到椅子上,一副看戏的姿态。
姚华站着,看着身后的椅子,觉得讽刺,身子气得发抖。
很快就有人拿着麻袋和一笼黑老鼠和一笼野猫过来,老鼠吱吱吱地在笼子里乱窜,猫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呜咽着,像是小孩的哭啼,在这牢房里,听着分外诡异。
“啊!不要!啊!不要啊!母后,救救我,救救我!”陆晴这会已经彻底失控了,发疯似地叫着。
姚华看见那笼老鼠,听着陆晴的叫声,终于也忍不住了,走到陆倾淮面前,完全不顾形象地跪下:“哀家求你,放了晴儿吧。”
“求你!”
陆晴的声音和老鼠还有猫叫混杂在一起,给阿矜一种无言的凄凉感。
陆倾淮置若罔闻,看着狱卒将陆晴从横梁解下来,推进麻袋里,接着把黑色的大老鼠倒进麻袋里,然后是那些野猫,最后,是点燃的炮竹,麻袋口被封紧,炮竹沉闷的响声响起来的时候,阿矜的心也跟着一颤。
陆晴凄/厉的叫声也随之响起,混杂着老鼠和猫的叫声,阿矜仿佛能听到血肉被撕咬的声音。
姚华仿佛被刺激到了,发疯似的要过去,却被人死死地拉着。
“放肆!”姚华这话说的有力,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陆倾淮就这样靠在椅子上,就这么看着,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她是你姑母啊!!”姚华大声喊着,全然没有半点太皇太后的仪态。
陆倾淮听见这话,嗤笑道:“朕不过BBZL 是将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真要说错了,皇祖母你也有错啊,养出这样娇纵的女儿。”
姚华听见陆倾淮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这话,蓦然想到陆倾淮小时候,有一次找他诉苦,那时候他才七、八岁,来找她的时候,脸上有不少伤。
那时候,陆倾淮向她哭诉:“皇祖母,孙儿只是不小心惊了姑母的白猫,姑母便将孙儿装进满是野猫的麻袋里……”
那时候陆倾淮的母妃刚被贵妃折辱自缢而死,她听说,陆倾淮是亲眼看见她母妃自缢在梁,大病了一场,他来找她哭诉的时候,刚大病初愈,整个人瘦瘦小小的,看着甚不讨喜,加之他母妃原就是没家世的舞姬,姚华那时候只是对他说了一句,那你以后便少惹你姑母,接着便是一句哀家乏了,就把他给打发了。
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会坐上皇位的,会是陆倾淮。
阿矜就看着太皇太后一瞬间泄了气,转身便想要出去,既然救不了,也不要留在这里了。
“皇祖母,刑罚还未结束呢,您要去哪儿?”陆倾淮开口的瞬间,便有狱卒过来架住了姚华。
“这样的好戏,若是错过了,当真是,可惜了。”陆倾淮一脸惋惜道。
火光的映衬下,一张脸,如同鬼魅,妖冶惑人。
第五章
阿矜从没觉得时间过的这样慢,仿佛老鼠和猫在撕咬她的皮肉一般,陆晴像是没力气了,声音嘶哑地叫着,声音很是凄厉,旁边还有姚华抽泣的声音,牢房里很热闹,那种热闹就像身在地狱,有一种深深的绝望感。
陆晴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只剩下几声快断了气的呜咽。
“陛下。”里面的人看向陆倾淮,请示道。
“继续。”陆倾淮眉头微挑,毫不留情。
“陆倾淮!”姚华放声地叫了一声,“求你,给晴儿一个痛快吧!”
里面的人听见姚华这么喊,动作顿了顿,陆倾淮见了,似是有些不悦,沉声道:“继续。”
几个人得了吩咐,动作比方才还快,将麻袋口子箍紧,然后另外一个人将陆晴推出来,袋子里的老鼠和猫儿受到了惊吓,比方才闹腾地更厉害,陆晴整个人扭动起来,嘴里痛苦的呜咽着,面目狰狞,全然没有半分长公主的尊贵。
那人将陆晴从麻袋里拖出来,接着另外一个人将袋口箍得紧紧的,以防袋里的猫鼠跑出来。
陆晴被拖出来,身上没有一处好的皮肤,腹上多了一个洞,肠子都垂下来了,过了一会儿,有一只老鼠吱吱吱地从腹中出来。
阿矜看得清楚,有些想吐,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姚华见陆晴的模样,喊了一声:“我的晴儿!”而后竟直直晕了过去。
旁边的狱卒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叫了一声陆倾淮:“陛下,太皇太后娘娘晕过去了。”
陆倾淮连瞥都没瞥一眼,没理会,那人也就不敢再说了。
陆晴被拖出来之后BBZL ,有人拿了一袋子粗盐进来。
陆晴躺在稻草堆上,奄奄一息,已经动弹不得了。
那人将粗盐的袋子解开,然后大把地往陆晴身上撒,陆晴整个人抽动起来,眼睛瞪得很大,呼吸急促,嘴里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喑哑地低吼,听着让人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