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她超甜——地绵绵
时间:2022-06-25 07:16:28

  屋里的人都愣了愣。
  陛下已经醒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圣旨的?
  谢曜沉默片刻,开口道:“都走吧。”
  圣旨来了,全家人自然都要接旨,几人很快来到前院,国公爷老夫人果然都已经在前厅等着了,谢曜到后,那公公才慢慢的打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龙体抱恙,然北有崇州蛮夷滋事不断,百姓受其苦忧,特派都察院中丞谢曜、锦衣卫谢择,替朕出任崇州,命谢中丞为崇州巡抚,后日启程,钦此——”
  那公公话音刚落,谢家所有人都震惊的抬起头来。
  这不符合常理。
  国公爷:“敢问公公,陛下龙体已无恙了?”
  那公公收起圣旨:“陛下今早便醒了,听闻了这些日子的政事,才有了这道圣旨,谢大人,接旨吧。”
  所有人视线都落到谢曜身上,秦可眼中又惊又忧,谢洵脸色复杂,谢择也变得前所未有严肃。
  那公公再催:“崇州巡抚可是又往上升了一级,大人这个节骨眼,犹豫什么呢?”
  谢曜视线看了眼那公公身后的人,半晌后,掷地有声:“臣——接旨。”
  宫里的人走了,所有人立马围了上来。
  “到底什么情况?陛下醒了这么大的事,咱家为什么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这大哥怎么又要出任崇州去了?”
  “这次不仅是子珩,还有子鸣。”国公爷强调。
  三爷和三夫人早已慌得无以复加:“子鸣怎么也要去呢,皇上这旨意究竟什么意思?”
  大家都因这道圣旨有些紧张,还是谢曜先稳了下来:“祖母不用担心,既然皇上已经醒了,我即刻进宫一趟就是,到时候一切就都清楚了。”
  老夫人立马点头:“对,你即刻进宫,有什么事当面问清楚,比我们在这里瞎猜的好。”
  “我也去。”谢洵立马道。
  “还有我。”谢择这次也无法置身事外,谢曜点头:“即刻出发。”
  秦可一直紧张的看着谢曜,家人送三兄弟到门口,谢曜翻身上马时朝她看了一眼,露出一个抚慰般的笑,然后策马扬长而去。
  庆国公府原本还算平静的气氛被骤然打破,各房也没有回院,紧张的在宝真堂等着。
  一个时辰后。
  还是老夫人做主站了起来:“都这样等着也没用,都回去吧,到了下午,他们自然就都回来了。”
  “是……”
  老夫人发了话,三房那边再不情愿也只能回了碧梧堂。三夫人刚进院子就落了泪:“我这是什么命我这是……”
  三爷安慰:“也不是木已成舟了,子珩不是已经进宫了吗?”
  三夫人:“圣旨都下来了……自从子清走了之后,我这心里就没有一天踏实过,现在可好了,连子鸣也要走了,崇州是个什么地方,山穷水尽的,在北方偏僻之地,再过一条河就是蛮子的地方,我……”
  三爷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担心,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是孩子们现在都能独当一面,咱们家毕竟不是普通人家,很多事,你不想面对,也是没有法子的。”
  三夫人哭着倒在三爷怀里,泣不成声。
  大夫人稍稍好些,但担忧和紧张也是挂在脸上。
  谢澜伊和秦可走出了宝真堂,各自脸上也是阴雨密布。
  谢澜伊:“表妹,你知道崇州在哪吗?”
  秦可忙摇头。
  “在咱们大周的北面,是个环境极其恶劣的地方,只能走陆路,大概也需要二十日快一个月。”
  秦可睁大了眼。
  “这么远……”
  “对啊。冬天冷的要命,夏天又热的要死,那边的生活和蛮夷差不太多,畜牧为生,常年需要对付那些时不时骚扰的蛮子。我想不通,陛下明明有那么多武将,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哥哥。”
  谢澜伊越说,秦可就越是担心。
  她脑中闪过了许多的可能性。
  上辈子,周培对谢家一直都有忌惮之心,如今皇上病重,会不会是太子和皇后……
  她不敢再想了。
  谢澜伊又看了她一眼,苦笑:“本来还想好好审你的,现在也没心情了,不过……哥哥他说婚期是十二月,怕是也……”
  秦可昨晚还觉得十二月早了,此刻的心情忽然就来了个极端坠落。
  如果大表哥真的要去崇州,那十二月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的……她想起大表哥最早出门去蜀州,整整半年才归……
  秦可心中揪成一团,怎么捋也捋不开了。
  就这样。
  全家人忐忑的在府内等了三个时辰,才终于听见了熟悉的马蹄声,先是谢洵回来,谢曜和谢择还没见到人。
  谢洵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进来就赶到祖母面前,老夫人连忙问:“如何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大哥呢?”
  谢洵:“大哥还在宫里,陛下却是醒了,只是人在床帐内,不愿见人。那圣旨是真的,但是大哥正在和蜀王商议具体的事情,也许还有转机。不过……”
  谢洵说完后顿了顿,将众人急的来不得。
  “你这孩子,你倒是说啊!”
  谢洵看了眼众人:“陛下说,如果大哥不愿去,咱们谢家的爵位,也算是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甜了好几天了
  我们要继续过剧情了哈
 
 
第083章 晋江独发
  谢洵话音刚落, 满堂的人都沉下了脸色。
  爵位没有了?
  这是要拿谢家动刀的意思吗?
  老夫人敲了敲拐杖哼了一声:“我谢家三代元老,从大周开国之际便立下过功劳,现在想削爵?也得拿出个信服人的理由来!”
  谢国公沉默不言, 三爷的脸色也同样不是很好看。
  外面传来了动静,是谢曜和谢择回来了。
  大家都紧张的看向谢曜, 谢曜神色倒还算平静,只是谢择明显带着怒气, 大夫人忙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可见到陛下了?”
  谢曜摇摇头:“没见到, 陛下虽醒却不见任何人, 我在殿外等了许久,最后只隔着屏风和陛下说了两句话。”
  “那陛下说什么了?”
  谢曜:“和圣旨说的无二。”
  “那方才子朗为何说要削爵?!”
  谢曜看了眼弟弟,犹豫了一下道:“这话不是陛下亲口所言, 是皇后。”
  “皇后?!”大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后宫也能干预政事了?她算哪根葱。”许是被气急了,大夫人也懒得去顾什么礼节。要说起来,谢家和这位皇后的渊源还不小,梁子或许要从上一辈就结下了。
  老夫人稍稍镇定些, 看向自己的大儿子:“老大, 你说说看。”
  庆国公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儿子觉得这事古怪, 陛下转醒这事突然, 圣旨来的更突然,宫中许多大臣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 圣旨却已经到了我们家。再听子珩和子朗所言,应该是皇后, 准确的说是太子, 想做些什么。”
  “我和大伯想的一样!”谢洵立马道。
  “自从上回宫宴事发, 他自知口碑已无法在朝中立足, 若不是陛下病了,现在废太子的诏书应该都下来了!现在倒好,人直接都敢大摇大摆从东宫出来了,若说没有什么谋逆的心思,我反正是不信!”
  宝真堂陷入了沉默。
  老夫人看向自己的长孙:“子珩如何打算?”
  谢曜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太子的确应该有些心思,但是如今他和蜀王制衡,想得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他应该是想让我离开京城,独木难支。”
  “嗯,谢家这么多年并不涉党争,但是也不是容易拿捏的软柿子,想在这个时候踩一脚,也得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老夫人哼了一声。
  大夫人:“那子珩是不是不用去崇州了?”
  谢曜:“既为臣子,圣旨还是得遵。”
  庆国公也点头:“是,若此时子珩不去,无异于将把柄直接递到了人家面前,我谢家没有不顺之心,若落了把柄,太子便更有理由对谢家不利。”
  大夫人闻言,皱起了眉头。
  “崇州地域偏远,又正值盛夏,你路上受酷暑,过去那边怕是已经入了秋……”身为母亲,一想到这些,便觉得揪心的疼。
  谢曜宽慰她:“母亲不必过于担心,我此时离京也是好事。太子既然咄咄相逼,那我们也必须要做完全的准备,京城眼目众多,许多事并不好摆在明面上。”
  谢曜这话说到了国公爷的心坎上,他站起身拍了拍谢曜的肩膀:“我儿通透。”
  谢曜也朝自己的父亲笑了笑,父子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
  海棠苑那边得了信,秦可心里的担忧快要溢了出来,也顾不上其他,撑了把伞就要往前头去,路上却正好遇到了谢曜,他明显是刚从宝真堂出来,第一时间也来找她了。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自从谢曜那日生辰后,他虽也急着见她,但多是带着笑意和期待,唯有这次,连他的眼中也带着一丝不舍,即便很快被他藏了起来,却还是被秦可敏锐的捕捉到了。
  明明什么都还没说,秦可却快要哭了。
  谢曜大步朝她走过来,赶忙用拇指接住了她刚刚掉落的泪珠,语气温柔又心疼:“怎么又哭了?”
  秦可一边擦泪一边摇头,她也不想……
  “不、不想哭的,就是忍不住……”
  谢曜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脸:“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就当和去年那次一样,我去了蜀州,嗯?”
  “怎么能一样呢……”秦可抽泣。
  “蜀州离京不过半月,崇州却有一月多……况且那处环境极差,京中、京中……”
  京中形势也越来越差,不过秦可没说出这话。
  他定知道,也更是担心着。
  “听我说。”
  谢曜捧起她的脸,深深的注视着她的眼,他将刺眼的阳光全部挡在身后,眸中盛满了温柔和认真。
  “我依然会留追夜在你身边,我和子鸣去崇州,子朗却依然在家,还有父亲、三叔,若你有事,就和祖母母亲开口,无论何事,都不许自己憋着,更不许自己承担,懂了吗?”
  秦可看着他的眼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好乖。”
  谢曜松开她,摸了摸她的头。
  院子里有些热,两人只说了一小会儿,后日谢曜就要出发,过于匆忙,出发前定要准备许许多多的事,秦可知道,留给她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快到傍晚的时候,谢澜伊来了海棠苑。
  “表妹。”
  谢澜伊看见秦可在窗边发呆,径直走了过去。
  直到谢澜伊走到跟前,秦可才恍惚回过神来。
  谢澜伊:“你在等哥哥吧?他中午只在府中待了一小会儿便走了,我也在等他,可惜还没有回来。”
  秦可垂眸嗯了一声:“大表哥现在应该是很忙的……”
  谢澜伊叹了口气,整个人也趴在了窗边的炕桌上:“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呀,一天之内,心情真是大起大落,早上我还在调侃你和哥哥的事呢,这怎么一转眼,他又要走了呢……”
  秦可沉默,心里也是真的难过。
  谢澜伊注意到她的神情,连忙安慰她:“没事儿的!好事多磨嘛,宫里现在乌七八糟,等哥哥从崇州回来,二叔也定从西北回来了,说不定也会找到表哥,再说不定,三弟也回家了!到时候咱们家就算是真正的大团圆!那时候再举办婚事儿,定是热闹极了!”
  秦可果然被谢澜伊逗笑:“谢谢表姐……”
  气氛总算是得到了一点点的缓解。
  谢澜伊笑了笑:“客气什么,再过不就,你就要成我嫂嫂了……说来也真是的,我明明比你大……”
  秦可没想过这事,如今被谢澜伊这么一说还真是……
  她心中渐渐的安定了下来,无非就是再多等几个月,大表哥在外面已经需要操心太多,她不能,也不会让他继续担忧的。
  心中拿定了主意,秦可的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没等到谢曜,倒是先等来了谢洵。
  谢洵走进房间,看了眼窗边的两个妹妹,神色也不像昨日和今早一样,虽还是笑着,笑中却带着疲惫。
  他其实昨晚一夜都未阖眼。
  “表妹。”
  “二表哥。”秦可唤她。
  谢曜在两个妹妹面前坐下,顿了顿:“表妹,昨日我不是故意吓到你的,你与大哥的事情二哥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只是……”
  秦可笑了笑:“二表哥不用多说的,阿芫明白。”
  谢洵点了点头:“事出突然,你们也应该知道了咱们家的处境,大哥现在还在忙,四弟也是,他们后日就要出发,二哥来和你们嘱咐几件事。”
  谢洵此刻已全然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若谢曜不在,他倒是有几分主心骨的样子。
  “未来的几个月,咱们家或许都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我平日还需按时上朝,但家中也会有府兵和侍卫。即便如此,若没有旁的事,能不出门的话,就尽量不要出门了。”
  “我们明白。”
  谢澜伊和秦可点头。
  “第二,澜伊国子监也不必去了,就在竹桦堂读书吧,此事我也问过祖母的意思,祖母已经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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