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她超甜——地绵绵
时间:2022-06-25 07:16:28

  谢澜伊瞪大眼:“好啊表妹,你现在也学坏了,故意转移话题是不是,是不是又想让我挠痒痒了!”
  秦可赶忙起身躲她:“表姐先取笑我的!”
  谢澜伊去追,屋内笑个不停。
  自从谢曜走后,已经很久没听到这样开心的笑声了。
  朱师傅没多会儿走了进来,看见阿绿怀里的奶娃娃,笑了:“少夫人,我最近新开发了一道点心,交乳香酥,只用上号的牛乳制成,小少爷应该能吃点儿。”
  阿绿惊喜:“真的?这小子馋了半天了,若真是这样,倒是要麻烦您了。”
  “应该的,那您稍后片刻,我这就去准备。”
  谢澜伊听说,来了兴趣:“多做些吧,我也想尝尝。”
  朱师傅笑:“自然,而且还有炸鲜奶,保证大姑娘也喜欢。”
  “鲜奶还能炸呢?真有趣,你快些做,我还真有些饿了。”
  朱师傅笑着退了下去,秦可还有些喘:“表姐欺负人后使唤我的人倒是得心应手。”
  谢澜伊哼了一声,忽然道:“我想起来了!哥哥之前请朱师傅回府的时候就居心不良!还说是给我请的呢?现在回想一下他就是个骗子 !”
  这事儿是秦可理亏,她默默低头不说话,努力将此事扯开话题。
  牛乳酥和炸鲜奶很快就送了上来,阿绿先尝了尝,然后小口小口喂儿子,宁哥儿早就迫不及待了,这尝了一口便一发不可收拾,呀呀呀的还想要。
  阿绿掌握着分寸,也不敢喂太多。
  “这牛乳品质真是不错,表妹你从哪联系的食材?”
  秦可愧疚:“这些我都不管的,都让朱师傅负责。”
  谢澜伊羡慕:“我也想开铺子了,甩手掌柜一定很省心。”
  秦可朝她笑了笑。
  三人在铺子里吃了点心用了茶,时间也差不多了,一楼已经人来人往很热闹,三人都带上了帷帽,准备回府。
  秦可刚下楼,就看见清莲走了进来,小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秦可一愣,视线顺着她朝外看。
  在铺子大门口站着一人,青白色的长袍,身姿挺拔修长,再看见秦可后也微微一怔,随即朝她笑了笑。
  谢澜伊和阿绿看向秦可:“表妹,你认识啊?”
  秦可嗯了一声:“表姐表嫂,你们先回马车上等我吧,我很快便来。”
  谢澜伊又看了一眼那男子,点头:“好吧,那你快些哦。”
  “表姐放心。”
  谢澜伊和阿绿上了马车后,秦可朝门口走了过去,走到那人的面前,微微欠了欠身。
  “好久不见,裴表哥。”
  这门口站着的不是旁人,正是闻讯匆匆赶来的裴巳呈,他视线停留在秦可帷帽下的面颊,也站直行了一礼:“好久不见,阿芫表妹。”
  谢澜伊上了马车,还把马车侧帘撩起来偷偷朝这边看,甚至还竖起了耳朵专心去听,阿绿提醒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管他呢,万一是坏人呢,我得看紧表妹才行。”
  阿绿:“应该不是吧,应该是旧相识了,我看阿芫的样子,也不是陌生人。”
  旧相识?
  谢澜伊想不出秦可会认识什么旧相识,她琢磨了许久,忽然拍了拍大腿:“我知道是谁了!”
  那边,裴巳呈叹了口气:“一月前我递到庆国公府的信,表妹是不是没有收到?”
  阿芫摇头:“收到了,只是近日事情繁多,便忘了回信,裴表哥别见怪。”
  裴巳呈:“原来如此,我当然不会怪你,谢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只是毕竟不是很方便去见你,近日听说你开了铺子,便赶来了。”
  秦可听了这话,才抬头看他:“裴表哥是怎么知道这铺子是我开的?”
  她为了不节外生枝,除了谢家,没有人知道这事,对外,也只说这铺子的掌柜姓朱。
  裴巳呈愣了愣,“我如今在大理寺当值,与京兆府尹算是同僚,相熟的很,这京中出了什么事,他定是知道的清楚,加上我的确有意去打探阿芫表妹的事,这才第一时间知晓。”
  秦可微微蹙眉。
  裴巳呈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沉默中大概知道了她的担忧,他忙道:“表妹莫怕!此事我从未告诉过别人!谢家如今在朝身份尴尬,我定不会让表妹多上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秦可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多谢裴表哥,这件事我的确不希望其余的人知道,还望裴表哥替我保密。”
  裴巳呈看着她,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她从前在江南只唤他表哥,可现在一口一个裴表哥,看似和从前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
  也是。
  她如今在谢家,一共有四个表哥,若是不分的清楚些,谁又能知道她在喊谁呢?
  裴巳呈自嘲般的笑了笑,不去纠结这等小事,而是上前一步:“阿芫……你过的好吗?”
  他往前一步,秦可下意识的就后退一步。
  “我很好,多谢裴表哥关心。”
  一举一动皆是生疏之举。
  裴巳呈脸色也有些冷了。
  “那我便放心了,可也不是长久的放心,谢家如今动荡不安,表妹若有能力,还是早早搬出来好。”
  秦可震惊的抬头:“裴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裴巳呈也愣了愣,对她的吃惊也表示不解。
  她去年还未及笄,眼疾也未康复,不得已才在谢家寄人篱下,如今谢家已不是她的上上之策,况且她也自己开了铺子,难道不想自食其力,还真当自己是谢家人了不成?
  “我听说表妹开了铺子,很是高兴。以为表妹是想自食其力,所以也想助表妹一臂之力,可今日怎么觉得,表妹似乎还未想明白?”
  秦可:“我的确不太明白裴表哥的意思。”
  “谢家大公子已被贬黜崇州,谢家爵位不保,表妹此时不走,将来必会被谢家牵连,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需要表哥出面帮你解决一二?”
  秦可大惊。
  作者有话说:
  晚点统一捉虫!
 
 
第086章 晋江独发
  裴巳呈的话里包含了多层深意, 大表哥是贬黜?谢家的爵位当真快要不保?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一串串的疑问打的秦可措手不及,而不只是他让自己同谢家一刀两断的话。
  震惊片刻,她很快恢复了冷静。
  裴巳呈见她不说话, 以为是自己说中了她的心声,心中泛起一丝喜悦:“阿芫, 表哥字字句句是为了你着想,若你手头紧张还没法在京中置办铺子, 我可以帮你。”
  秦可抬头看他,年少时熟悉的人现在已经变得全然陌生, 她压了压心中想立马离开的冲动, 佯装天真的问道:“多谢裴表哥提醒,国公府如今风平浪静,大表哥出任崇州, 我还真不知道这其中有这么多事情。”
  裴巳呈唇角讽刺的勾了勾:“谢家早已在风口浪尖上,何来风平浪静?谢中丞明面上是升了巡抚,朝中谁不知道这是贬黜?崇州山穷水尽民风彪悍,先帝在时曾派出两名武将前去清缴蛮子, 可都是败北而归, 其中一个还在崇州落了残疾。”
  裴巳呈的话让秦可心口阵阵发凉:“是、是么。”
  “所以阿芫, 现在太子盯着谢家, 你继续和谢家扯上关系实属不是上上策,尽快脱身。”
  秦可稳了稳心神, 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继续问谢家的事, 而是问:“裴表哥觉得, 太子这个人怎么样?”
  裴巳呈愣了愣。
  “都察院和大理寺现在应该都知晓我父母的案子, 裴表哥可知晓了?”她继续问。
  裴巳呈眼中有了躲闪。
  “我的确已知晓……”
  “可是阿芫, 且不论陛下在时是不是真的会废黜太子,现在陛下已经病重,旧事要去努力争取,但活着的人,更是要向前看。”
  秦可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她对裴巳呈的回答一点儿也不意外,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话挑不出什么错,毕竟大家非亲非故,以一个外人的立场,肯前来对她说这几句话已经不错了。
  也不是人人都会待她那样的好,拼尽全力。
  可正是体会过那样的好,秦可心中才觉得凉薄,也完全理解了当初裴家为什么没来接她的缘由。
  说到底,凭什么呢?
  “我明白裴表哥的意思了。”她语气平静。
  裴巳呈微微松了口气:“那你先好好考虑一下,若想明白了,可随时派人来我府上说一声,我在西城大理寺旁的裴府。”
  “好。”
  秦可余光已经看见谢澜伊掀马车侧帘的动作,她亦不想在此处多留,告了别,便匆匆上了马车。
  “表妹,那人是不是那个裴,裴什么来着!他找你什么事?!”秦可刚一上马车谢澜伊就连忙问,秦可缓了缓:“回府说吧表姐。”
  裴巳呈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回到国公府,谢澜伊还缠着秦可问,秦可却径直去了谢洵的院子,谢洵刚刚从翰林院回来,看见两个妹妹,也露出了一丝喜色。
  “二表哥,我有事问你。”
  秦可一上来的严肃让谢洵愣了愣,他意识到了什么,坐直了身子:“表妹请问。”
  于是秦可就将裴巳呈说的那些话大大方方的转述了出来,谢澜伊也在一边听着,越听眼睛睁得越大。
  “不是,他,他什么东西啊!这是在挑拨谁啊他!”谢澜伊气极了,甚至后悔没有当场下去揍裴巳呈一顿。
  秦可却不是在纠结这个,她看着谢洵,神色严肃:“二表哥你说实话,那日你们去宫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谢澜伊也看向谢洵,谢洵神色逐渐变得颜色,叹了口气:“的确。大哥此去崇州,的确艰难万险,那日怕祖母担心,我们只是删繁就简,其实那日我们在宫中遇到了周培,他嘲笑一番谢家的处境,惹得四弟差点和他动了手,被大哥拦住了。”
  秦可面色逐渐变得有些青白:“难怪……那日四表哥回来脸色很不好看,原来是这样……”
  “周培都说什么了?!”谢澜伊着急的问。
  谢洵看一眼秦可,转头对谢澜伊道:“你也别管他说什么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你们也不用担心,方才这个裴巳呈的话也是夸张了,大哥是什么人啊,临走前会想不到这些?咱们家现在就是铜墙铁壁,但凡是有想害我们家的,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谢澜伊:“对!二哥这话说的不错!我还就不信了,周培还打算正大光明的造反不成?!就算他敢,咱们家也不会袖手旁观,不就是周家的血脉嘛,咱们家好像没有似的。”
  谢洵去捂谢澜伊的嘴,谢澜伊挣开:“你那么怂做什么!这是在自家!”
  谢洵:“我哪是怂?!我母亲就在隔壁,你想让全家人都听到不成?!”
  谢澜伊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秦可从方才开始一直都很沉默,谢洵知道她的心事,放软了音调:“表妹,你还记得大哥临走前的嘱咐吗?”
  秦可:“记得。”
  “那就行,咱们谢家不会连一个姑娘都护不住。”谢洵没有多说,只留下了这句话。
  秦可笑了笑:“嗯,我明白。”
  -
  回了海棠苑,秦可早上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裴巳呈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想,她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拼了命的在脑中利用有限的信息和线索拼凑,一直琢磨到后半日,才悠悠的合上了眼。
  宫中养心殿。
  皇后出现的时候所有的小太监和宫女们都将头垂的极低,陛下病重,皇后却还打扮的雍容华贵,她在身边嬷嬷的搀扶下慢慢进了后殿,朝床上的人莞尔一笑。
  “陛下,该喝药了。”
  正宣帝喉咙里发出呜呜两声,那声音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恐惧。
  但他无力反抗。
  只能眼睁睁的被皇后一手捏着下巴一手灌下了汤药:“陛下躲什么?若不喝药,您怎么能早日好起来呢?您前些日子能悠悠转醒,可多亏了这幅汤药啊。”
  正宣帝眼睛瞪圆,满腔的愤怒是无处表达,喉咙呜咽着,汤药溅了一身。
  此刻养心殿内的人都退了下去。
  皇后嫌恶的擦了擦手指,将药碗丢在一边,看着他,冷冷笑:“陛下恨臣妾,臣妾知道,可臣妾不后悔。这么多年,臣妾当这个皇后早已厌烦疲惫!臣妾唯有培儿一个儿子,所有的指望都在他的身上,可你竟然想废了他?!这叫我如何能忍!?”
  正宣帝依旧呜咽着,皇后理了理袖子:“陛下别担心,您暂时还是尊贵的九五之尊,躺在这养心殿,只需接受朝臣和妃嫔的朝拜即可,来了折子和圣旨,您按个玉玺就行,是不是比您亲自执政的时候要轻松的多?”
  “您别怪我,要怪,就怪您病得不是时候,更怪您有个狼子野心的弟弟!蜀王步步紧逼,若不将您先控制起来,这天下,怕真就不是我儿的了。”
  皇后站起身,贴心的给正宣帝掖了掖被角,正宣帝拼命的想伸手拉她,却被皇后一把甩开了袖子。
  东宫。
  周培这两日心情明显不错,将自己的爱犬又拉出来在院子里遛弯,听着下头人的禀报,时不时的笑上两声。
  “谢子珩走了有半月了吧?”
  郑德胜:“回殿下,已快二十日。”
  “嗯,那是挺久了,人在千里之外,即便是京城的天塌了下来,他也鞭长莫及。”
  郑德胜笑:“圣旨当头,他谢家怎敢不接,难不成想谋反?谢大人现在快到崇州,的确也顾不上许多了。”
  周培扬了扬唇:“那想必谢家最近好日子也过腻了,再去给他们找找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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