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死了干净。
可是她最信任的女使全都被荣怜月扣在了四公主府,她想见也见不到,只能以身饲虎,撑得几日算几日。
孤身一人进入侯府,想到日后要独自面对那痴傻的世子和难伺候的侯爷和夫人,背地里还有谢卿杭时时窥视着,浅浅觉得自己像进了虎狼窝的兔子,绝望无助,看不到明天在哪里。
想到这里,红肿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两行清泪流下,洇湿了大红的盖头。
不知为何外头突然吵闹起来,浅浅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几声尖叫和四下奔逃的声音,花轿重重落下,浅浅被甩到一边,右腿撞在花轿上,顿时疼得她眼泪不止。
外头人吵吵闹闹不知在说什么,浅浅忍着疼想撩开窗帘看看外头,却听到盔甲撞击的声音由远即近。
浅浅恐惧的缩起身子,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又要遭遇什么。
停下的花轿让她内心不安,浅浅无处可逃,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花轿前。
一只粗糙的手拨开了门帘,浅浅攥紧了衣裙,从盖头下的缝隙中看到一个身着盔甲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弯下身来,沉重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难以掩饰男人激动紧张的心情。
他的手伸到盖头前,浅浅向后瑟缩了一下身子,紧张的咬住了下唇。
男人停顿了一下,轻柔的掀开了她的盖头,露出珠帘后一张梨花带雨的美人面,小巧的鼻子泛着水润的红,粉白的脸上被泪痕浸润,处处泛着水光,一双哭红的眼睛无辜又可怜,直看得男人心都要碎了。
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轻轻唤她:“公主。”
浅浅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愣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带着哭腔的声音委屈道:“萧,祈……”
萧祈伸手想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粗糙的手指碰到她娇柔的肌肤竟是一片冰冷,他忙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裹住,向她伸出手。
浅浅没有牵他的手,羞愧的低下头,眼角流下一行清泪,“我腿伤了,动不了。”
外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嘈杂的声音快要将两个队伍包围,萧祈来不及想太多,伸手将她和着披风捞进怀里,一手从她膝盖下穿过,将人打横抱出来。
阳光照在脸上,浅浅哭肿的眼睛适应了一会才看清四周一片混乱。
迎亲的队伍被带刀的士兵一一制住,连那个代替世子前来的“新郎官”也被一位身着银甲的副将踩在脚下,挣扎着无法翻身。
围观的群众不明所以,看着这场混乱,三两交头窃窃私语,不善的目光投向浅浅,直叫她羞得不敢见人,把头转向萧祈的胸膛,贴着他冰凉的胸甲,不敢言语。
新娘的身子缩在他怀里小小一团,萧祈只当她是害怕,低头在她耳边安慰:“别怕,我带你走。”
他在她面前承诺过,绝不食言。
作者有话说:
宠溺起来!总算写到正题了(就是为了这碟醋,包的这盘饺子)(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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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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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兵马回京的大将军刚一进城就引发了人群的轰动,守城的将士将此情景报了上去, 事情没过多久便呈到了皇帝面前。
承乾宫里一片混乱,桌上摆放的酒壶七扭八歪,桌角处掉了一个碎掉的酒盏, 地板上还留着洒落的酒渍,被扯烂的衣裳散落在内帐中, 隐隐能看出是普通的宫女服制。
夜夜笙歌的皇帝从昏沉中醒过来,衣衫不整的坐在床榻上, 身旁还躺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
朱内官隔着帐子向皇帝禀报:“守城门的将军派人来回禀,说是有一对镇北军的人马进了京城, 一行人有五百精兵,领兵的是新任的镇北大将军。”
“新任的镇北大将军?”
昨夜酒喝得太多,皇帝现在的脑子都不太清醒,似乎不太记得他什么时候封了一个新任的大将军。
朱内官提醒他:“秋末边疆战事有起色的时候,原先的沈大将军从边疆递了折子到京城, 为带兵打了胜仗的将军请封,您已经允了。”
镇边的沈大将军年事已高, 边疆战乱刚起,他便陷在敌人的包围圈里, 后被手下营救出来,没有性命之忧却受了重伤, 为了前线战事有人主持,便提拔了手下的将领主持大局, 在反攻之前, 不远千里派人递了折子进京。
那时皇帝病体刚愈, 一边吃着药一边沉迷酒色,得知前线战事越发顺利,一时高兴冲昏了头脑,便允了他的折子,嘉奖有军功的将领,以此换取他们的忠诚。
事情只过去两三个月,皇帝却已经全然不记得此事了。他略微思考,有些头疼。
“军营里出来的粗人总爱得意忘形,他既是有功在身,又肩负军务要职,这般大张旗地进京无非是想炫耀威风,随他闹去。”
皇帝年轻时处理这些军营出身的将领很有心得,不管在外头多么风光,只要进了京城便免不了要遭受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