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浅浅微笑着抬起头来,“你这样尽心帮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都是我应该做的。”萧祈看着她的笑脸便觉得自己也被她的心情感染,心里洋溢起喜悦,讨赏说:“公主若想给我奖赏,便让我这一局吧。”
浅浅看向棋盘,她已经被困住了,再下几子也不能挽回败局,是萧祈赢了。
她不解道:“可是你本来就赢了。”
萧祈微笑道:“多谢公主赏赐。”
他就要这个呀?浅浅被他逗笑了,歪头看他:“傻不傻呀,你明明可以要些更好的,比如让我欠你一个人情,或者是我仓库里的宝贝。”
“这样就很好。”萧祈笑着将棋子分出来收好,眼眸从她身上掠过,轻声补充,“有公主在这儿就很好。”
正笑着的浅浅听了他的话,乌黑的眼睛闪着灵动的光,渐渐收敛笑意。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有她在就好?难道他不打算把她放回去了?
正要开口问他,就听外头下人走了进来,在门边禀报:“将军,公主,可以用饭了。”
萧祈刚好把棋盘收拾好,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走吧。”
看着他伸过来的双手,浅浅有些生疏地抬起手来沿着他俯下来的手臂向上扶住他的肩膀。
她的身量很小,萧祈一只手臂就能将她从后背到前胸环住。粗糙的大手从后背托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避开膝盖,托在大腿下,这样能避免挪动她的小腿。
萧祈不费什么力气就把人抱到桌边,轻轻放下,自己则坐在她身边,为她舀汤夹菜。
“公主多吃些,腿伤才能好得快。”
“嗯。”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浅浅被香味勾得口水直流,但也不好意思在他失礼,客气道,“这是你家,你先吃。”
用早饭的时候她就劝过,萧祈点点头,自己先动筷,就当是替她尝尝味道。
冬日天黑的早,刚用过晚饭,外头天便全黑了,夜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月亮又高又冷,深蓝的天空干净的能看得见每一颗闪动的星。
城北军营中刚刚结束晚练,士兵们换下盔甲进营帐休息。
营帐中,齐峰挑了四个人起来,“你们跟我走,将军来命令了。”
几人换好夜行服,趁着夜色朦胧,偷偷出了城北军营,路上,一人开口问道:“校尉,我们这是要去哪?”
齐峰一边认路,一边回答他:“去四公主府一趟,救几个人。”
冬夜里,四公主府灯火辉煌,华丽的霄灯挂满了院子,地上铺着南方扬州运来的青石板,连一盏小小的地灯都雕刻的精致无比,整个府院无处不透露着奢华与富贵。
书房里点着鹅梨香,薄如婵翼的纱帐后,驸马爷坐在书案后专心批改文书。
书案旁边的椅子上,四公主倚在椅背上盯着驸马细看,随后甩了鞋子,抬脚踩在书案上,娇气道:“驸马,我腿好酸。”
谢卿杭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道:“你身边不是有女使吗?让她给你揉揉,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荣怜月转头瞪了一眼身边的女使,又转脸过来撒娇说:“驸马,天都黑了,你的公务还没做完?不然我跟哥哥说一声,让他给你换个清闲的职位,省得你整日如此操劳。”
谢卿杭坐得端正,依旧不抬头,“为官者食俸禄,俸禄取之天下百姓,我若贪闲,岂不愧对于百姓和皇上的信任。”
冠冕堂皇的回答听得荣怜月耳朵都起茧子了,她烦躁的摆弄脚掌,踢掉了谢卿杭刚改完的几本文书。
见谢卿杭依旧没有反应,荣怜月站起身来不高兴道:“你就为了你的官职百姓着想,怎么就不想想我呢,我嫁给你有小半年了,你睡书房比睡卧房的日子还多,这样下去,咱们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啊?”
女子尖锐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实在吵闹,谢卿杭叹一口气,无奈的揉揉太阳穴,“公主不要闹了,我真的很忙,请公主先回房吧,我明日再向公主谢罪。”
“你……”荣怜月被气的很了,大声道,“谢卿杭,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竟敢冷落我?要不是我为你谋划,你哪有今日的风光!”
“公主。”谢卿杭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现在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三皇子能顺利做上太子之位,你若觉得这是小事,那我便随你回房,误了这些事,三皇子怪罪下来,你可以亲自去跟他解释。”
一搬出牵涉到她的利益事,荣怜月便住嘴了,她再骄横也知道太子之位对哥哥有多重要,站起身来,咽下这口气,走出门去。
出了门,凛冽的寒风吹到脸上,依旧吹不灭她心里的怒火。
“本宫这辈子都没对人这么好声好气过,他竟然敢这么冷落我?”
身旁服侍的女使安抚道:“公主别生气,等驸马忙完公务,还是能跟公主好好说话的。”
荣怜月眉头紧皱,“我总觉得奇怪,他像是心里藏着事不跟我说。”
嫁给谢卿杭这半年,除了府上多了个男人之外,荣怜月没察觉到任何变化。谢卿杭对她没有体贴和温存,更是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每日都在忙他处理不完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