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
浅浅转头看向她,手指绕在一起,小声道:“他就是……之前在我身边保护我的那个贴身侍卫,叫萧祈的。”
宁妧进门后并没有瞧见人人都好奇的大将军,她来这儿又不是为了见大将军,便没有在意此事,这会子听浅浅说起,宁妧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去年春天的时候,浅浅身旁是有一个侍卫。
打了大胜仗回京来的大将军,竟然是浅浅的侍卫!
宁妧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外头人天天都在揣测大将军为何要掳走七公主,有人猜是为了她的美色,也有人说是大将军故意向皇室示威,甚至有人背地里说大将军是个杀人饮血的恶鬼,各种风言风语传的到处都是。估计他们想破脑袋都不会知道,大将军和七公主有这么一层关系。
“竟然是他?”宁妧激动的看着浅浅,“那岂不是更好了,你曾经对他有恩,他一定是拿你当宝贝似的疼着。”
岂止是当宝贝疼,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在她身边。
走路他来抱,吃饭他夹菜,连女使为她伤处抹药,萧祈都要隔着帐子在外面守着,生怕她疼了没人安慰。
本是小心懦弱性子的浅浅都给他宠的任性了不少。
浅浅垂下头,鬓边的发丝一同落下,被乌发遮了一半的小脸略显忧愁,“就是因为对他有恩,我怕他对我这么好只是因为想报答我的恩情。”
“这有什么好怕的,又没有人说过不能跟自己的恩人成亲吧。”宁妧摊开手,随性道。
浅浅默默纠结,“万一他不喜欢我,我跟他说了我的心意,岂不是叫他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子,别说成亲了,只怕是要对我敬而远之了。”
“总是怕这怕那的,怎么能成事呢?”宁妧伸过手去拍拍她的肩膀。
“浅浅啊,你就是叫贵妃那帮人给吓坏了,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萧祈从一个侍卫成大将军还不忘回京城来报答你的恩情,可见他是个重情重义的,既有这份情谊在,他又怎么会因为你的心意而疏远呢?”
“会是这样吗……”有好友在身旁开导,浅浅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束缚。
宁妧站起身来把她的小脸扭到自己这边,直视着她的眼睛问:“我只问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他,想嫁给他?”
闻言,浅浅稍稍撇开了视线,脑海中自然地浮现了男人的身影。
在她面前的萧祈很温柔小心,她见过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也见过他威风凛凛的英姿,还有他闭上眼睛休憩时的放松。
和萧祈在一起,她也能暂时放下心中的压抑,和他一起说笑,陪他煮茶,一起读书写字。
从前的她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雀鸟,哭也是错说多话也是错,唯有沉默到失去存在感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他摧毁了束缚着她笼子,将她捧在手心,愿意听她歌唱。
“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很放松。”浅浅微笑着说,“我从来没有跟一个郎君说过那么多话,有些事对晴妤也张不开口,但我却想跟他说。”
她的表情放松淡然,只是想到有关他的事,脸上就忍不住浮起笑意。
“这就对了呀。”宁妧在她面前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不就是话本子里写的心心相印,相知相许吗?”
浅浅腼腆的摇摇头:“话本子里写的怎么能当真呢,是你别取笑我了。”
宁妧按着她的肩膀,鼓励她说:“傻浅浅,多少人成了夫妻都没有话说,你和他住在一起才几天就能说这么多话,很难得了。”
看着好友如此肯定她对萧祈的感情,浅浅感觉自己也有了一点勇气,开口问:“那我该怎么做?”
她没有母亲在身边,父皇也从来不过问她的事。对于男女之情,浅浅头一回开了窍,可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
在京中,贵女们的婚事都是由父母做主,宁妧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懂多少,但胜在看了不少话本,毫不吝啬地向浅浅传授。
“这还用想吗,直接跟他说,你喜欢他,想和他成亲。”
浅浅的表情渐渐凝固,“啊?”
“这样是有点过了哈……”宁妧想了想,自己看话本的时候也觉得那样随性肆意的感情瞧了叫人面红耳赤,更何况浅浅第一回 有了心上人,照她的性子,这样直白的话也张不开口。
宁妧退而求其次,建议她:“那你可以试探试探他对你有没有那种意思,如果有,只要你稍微松松口,他肯定就主动开口了。”
这一下说到了浅浅心上。
小脸红红的,有点紧张,“他会喜欢我吗?”
“哎呦,我的浅浅呀,你看看你这张小脸,再看看你这软乎乎的性子,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喜欢。”宁妧一边说着一边捏捏她的脸,像是刚出锅的糯米团子,手感极佳。
花厅里摆放着许多保暖过冬的花草,屋里两个少女有说有笑。
浅浅乖乖坐着任宁妧捏她的脸,被挤成金鱼的嘴嘟囔着:“可是从前也没见有多少郎君喜欢我呀。”
宁妧大手一挥,像是丢垃圾似的将那些郎君从浅浅脑子里甩出去,“他们那是胆子小,心里揣着算计,喜欢你又怕得罪了淑贵妃,那些没有担当的男人怎么配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