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事如此着急?”柏伦问道。
明王看着远方,道:“是西宁侯之事,西宁侯的嫡女沈银屏和赵行止攀上了关系,赵行止将他的得力助手π出去了,正在调查西宁侯战败以及三方两次险些丧命之事。”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事他们已经查到了中侍大夫头上,再查下去恐怕会对我们不利。”明王说完这句话面色铁青,紧紧握着拳头。
中侍大夫背后是何人,明王和柏伦很清楚,瞬间他们觉得一场危机正在向他们袭来。
这时管家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给明王和柏伦都到了一杯,柏伦拿起茶,嘴唇捧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殿下,中侍大夫是保不住了。”话音刚落,柏伦用力的将茶杯放在金丝楠木做成的桌子上。
“舅父,本王知道知道中侍大夫保不住了,但本王再想要不要将这潭水搅得更加浑浊了。”
柏伦不明白明王的话是何意思,只见这时,明毅将一份书报呈了上来。
明王目光紧盯着只有三两页后的书报道:“舅父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柏伦伸手翻阅书包,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很是不可思议,“殿下确定要这么做吗?这可是朝中的二品大员,弄不好可是会反噬到我们自身的。”
明王没有直接回答是与不是,只是沉声道:“这个陈明礼一直都是圣上的人,还几次想攀附赵行止,如果我们现在不动手,等他们陈家真的成功了,那我们就翻不了身了,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样不仅能让圣上将视线转移到陈家身上来,还能除掉未来的心腹大患。”
“如此,臣明白了,王爷放心,我一定会让手下人叫中侍大夫和陈副将将西宁侯的事情咬得死死的,然后在办好陈明礼的事情。”柏伦言辞恳切的道。
听到了柏伦的这些话,明王悬着的那颗心稍稍落地了,之后沉思了一会又道:“不仅如此,我们要先发制人,掌握主动权。”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身为户部尚书的柏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从明王府离开后,柏伦立刻安排自己的人马将中侍大夫的家人秘密送到了关外,然后又密信中侍大夫和陈副将二人,一定要将西宁侯之事咬死,不然他们在关外的家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安排妥当这一切之后,柏伦又将他知道的线索故意透漏给大理寺卿,让大理寺以为西宁侯的案子#J时G可以结案了,于是大理寺卿连夜将证据整理好,送到了太极殿明德帝的案牍上。
明德帝获知此事是又急又怒,当即派人将中侍大夫和陈副将的家给抄了,但是他们还是去晚了一步,中侍大夫和陈副将的家人都已经早早的被送到了关外。
第二天,政德大殿之上,明德帝望着下面乌泱泱的群臣,直接将大理寺卿呈上来的审查结果扔在了大殿的正中央。
面对似雪花般纷飞的审查结果,满殿的大臣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屏气凝神,同时也各怀鬼胎。
“为了一己之私,既能让将整个赵国抛在脑后,孙休奇这样的人也能做官,我看你们吏部挣得好好整治下。”
就是这样一句看似轻巧的话,吓得陈明礼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走到明德帝面前道:“圣上说的是,臣以后一定会在用人上面三思而为之。”
明德帝冷哼了一声,摇手让陈明礼退下,然后又看着大理寺丞道:“现下中侍大夫和陈副将已经被被你们控制了,为何你们大理寺没能将他们的家人抓住?”
怪罪之意溢于言表,大理寺丞战战兢兢的说道:“臣派人去查抄,中侍大夫和陈副将的家时,他们家中的妇孺就已经不见了,等臣再派人缉拿的时候,他们的家人已经逃到了关外。”
大理寺丞说完这些,偷偷的瞟了眼明德帝的龙颜,瞧着明德帝眼中的暗色越来越浓,道:“臣办事不利还请圣上责罚。”
明德帝想着这样的一桩案子都能被大理寺卿办砸了,便道:“你确实该责罚,既如此就隔去大理寺卿的职位。”大理寺卿还想说些什么,明德帝却直接让守在政德大殿外面的侍卫将他拖了下去。
之后,在大殿之上宣布西宁侯官复原职,还赏赐西宁侯好些奇珍异宝以示安抚。
朝会结束,赵行止见着明王和柏伦一块走了出去,想到中侍大夫是明王一派的人,便知道今天大殿之中发生的一切,都是明王和工部尚书在背后一手操纵的。
赵行止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摇了摇头,暗想:为了自保而想出这种法子也就只有明王能想得出来。
片刻后,赵行止在皇城的小道上见到了再次等候的陈之。
赵行止上车后,对着外面驾马车的的陈之道:“陈之,等会你去趟西宁侯府,就说西宁侯今天可以从大理寺出来了。”
陈之想着西宁侯之事解决了明明是好事,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在殿下的脸上看到了郁色。
西宁侯府之中,此时沈银屏还在想着父亲沈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见着忠伯将陈之引到了她跟前。
陈之瞧着有些闷闷不乐的沈银屏道:“姑娘,大喜呀,西宁侯之事已经查清楚了,西宁侯今天就可以从大理寺出来了。”
沈银屏听到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立马站起来反问道:“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
“姑娘,我自#J时G是不会骗您的。”
沈银屏激动的紧握着忠伯的手,眉开眼笑和忠伯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挪到陈之身上。
“先生,这段时间多亏了您在背后帮助银屏,银屏无以为报就请您喝点茶吧。”
沈银屏说的此茶非彼茶,邑都中大户人家的奴仆们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