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儿这个时间点还在学习吗?”
“蔻儿这个鬼精灵,机灵,我怕瞒不住他,所以就让教习先生给蔻儿加了几节课,现在蔻儿肯定在发牢骚,等会见到了蔻儿,还请父亲帮我抵挡些。”
又过了许久,太阳正当头,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府中教习用的书房在西宁侯府最为僻静的地方,所以沈银屏打算亲自去叫沈蔻儿用午膳。
沈银屏从正厅七拐八拐的走过去,正好碰上了沈蔻儿散学。
沈蔻儿耸拉着脑袋,一见姐姐沈银屏,立刻吐槽:“姐姐,为什么今天我的课这么多,是不是你和先生串通好了来折磨我的?”
沈银屏笑了笑,伸手拿出手帕擦了擦面前的小花猫道:“你呀,还真是不让人省心,上个课都能将墨汁弄到脸上,看来以后真得天天给你加课。”
知道真的是最疼爱自己的姐姐,给自己加的课,沈蔻儿#J时G满脸不开心的跑向正厅。
快到正厅时,大声的喊道:“忠伯,午膳准备好了没,我要用膳。”
沈蔻儿的语气中尽是不高兴,就连刚回来的沈钰也听出来了。
沈钰坐在正位上,望着远处气呼呼的,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的沈蔻儿,道:“又是谁惹我的掌上娇不开心呀。”
许久没有见过父亲了,此时沈蔻儿听到父亲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耳朵有问题,出现了幻听。
当她一步步逼近正厅,抬头正好就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立刻停了下来,稳稳的站在沈钰面前。
“父亲,您不是在陵阳关吗?我一定是在做梦是不是?”沈蔻儿又惊又喜的说道。
沈钰听着沈蔻儿傻气的话语,慈爱的望着沈蔻儿,“蔻儿你没有做梦,父亲真的回来了,回来陪你过生日。”
听到这句话,沈蔻儿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我就知道父亲一定会回来陪我过生日的。”说着沈蔻儿就冲进了沈钰的怀中。
“砰”的一声,沈钰闷哼了一下,沈蔻儿听到声音,有瞧见父亲脸色不是很好,连忙问沈钰怎么了,是不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了。
沈钰摇了摇头道:“只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带动了以前的旧伤,这次回家父亲一定会养好的。”
这时,在后面追赶着沈蔻儿的沈银屏走到了正厅,沈银屏还没有走进正厅就看到父亲和蔻儿温馨的一幕,更是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银屏一步步的走进,沈蔻儿的余光瞥见了她,沈蔻儿小嘴撅成一块,道:“父亲,姐姐欺负我,姐姐明知道您今天回来,还让教习先生给我加课。”
沈钰看了眼大女儿气若自定的淡然模样,摸了摸怀中的小女儿,又将小女儿扶起来,让她站稳道:“加课这个事,是我让你姐姐这么做的,我每次回来你都要胡闹一番,不好好上课,我是真的头疼的紧。”
沈钰的话让沈蔻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意识到是自己错怪了姐姐,于是转身走到姐姐身边,诚恳的向沈银屏认了错。
在沈蔻儿认错时,沈钰给沈银屏投来了一个放心的眼神,沈银屏心领神会的讲这件事情揭过去。
半个时辰后,沈钰和沈银屏他们用完午膳了。
沈蔻儿因着下午还有课的原因,用完午膳后就回到了闺房中小憩了一会,正厅中只留有沈银屏和沈钰父女二人。
沈银屏见着父亲还是有些苍白的面容,想着朝堂上的险恶,鼓起勇气道:“父亲,我们去您的书房吧,女儿有话想对您说。”
沈银屏突如其来的认证和严肃让沈钰有些无所适从。须臾后,二人到了书房内。
沈钰的书房内,摆满了兵书,沈银屏环顾着四周的兵书,想着父亲这些年的操劳道:“父亲,朝堂之上尔虞我诈,女儿请求您辞官归隐。”说着沈银屏就跪在了沈钰面前。
沈银屏下跪时,发出的声#J时G音,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沈钰的心上。
若说他没有体会到尔虞我诈的苦楚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戍守边关多年,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真让他放弃边关的百姓那也是不现实的,所以面对沈银屏的请求,沈钰只有用沉默来回答。
静默许久后,沈钰终是开口了,看着眼前一脸倔强的沈银屏,他将她扶了起来,沈银屏却倔强的不肯起来。
沈钰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大丈夫应该有所为,我身为赵国的将军更应该护边疆百姓的安宁,所以此事父亲不能答应你。”
沈钰的一番话让沈银屏想到了幼时去边关曾见过的胡人烧杀掠夺的画面,一时间哑口无言,也让她认清了想让父亲辞官是不可能的。
“父亲,女儿想问您,要是有一天您因为手握重权而丧命该如何?”沈银屏起身望着眼前背脊挺得老直的沈钰。
“这么多年沙场征战我早已经将身死置之度外,我唯一害怕的就是你还蔻儿遭遇不测,所以要是有一天我遭到奸人陷害,也一定会护你和蔻儿的周全的。”
听到这里,沈银屏那些想说完却还没有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书房的气氛也随着父女二人争论的结束而变得缓和起来。
就在此时,沈钰的手握成拳头,抵在嘴边,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就是这轻柔的几声,沈银屏从中感受到了父亲的极力忍耐。
瞬间想到了沈钰的高烧不退和刀伤,一脸紧张的跑到沈钰身边,扶着他坐在木椅上,倒了杯茶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