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难逃——嗞咚
时间:2022-06-25 07:25:42

  沈听竹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林轻染却是心跳到了嗓子口,当着谢淮的面,他怎么就这样放肆!
  沈听竹微歪头,“怎么表妹也不告诉我。”
  林轻染茫然扬起小脸,眸色怔懵局促,她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手上,根本没听见二人说了什么。
  谢淮明白女儿家在这方面自然是羞涩的,出言道:“是我先认出了林轻染。”
  沈听竹笑了笑,不称姑娘,而是直呼其名,果真是老相识了。
  他看林轻染的目光越发莫测,手下的动作却相反更为轻柔,在看不见的地方暧昧狎呢。
  林轻染竭力平稳着心绪,跟着点头。
  “我记得,令尊被调任江宁,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谢淮道:“是有十年。”
  沈听竹心里再次郁堵,那时林轻染才多大,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他语气淡淡,“十年,不认得也正常。”
  谢淮隐约品出沈听竹话语里的锋利,可他又极好的把握着那个度,林轻染也算是候府的人,沈听竹虽为表兄,问上几句也属正常。
  下人送来糕点瓜果,谢淮对林轻染说:“你惦记的牛乳菱粉香糕,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沈听竹蹙眉,不过是碟牛乳菱粉香糕,平日里也没见小姑娘多爱吃。
  林轻染却惊讶道:“莫非还是那个厨子?”
  谢淮也没卖关子,“正是。”
  林轻染不免感动,她刚才也是想到了才随口一提,没成想谢淮都记得,还提前准备了。
  谢淮对沈听竹道:“世子也尝尝。”
  沈听竹优雅捻起一块放入口中,他早已尝不出滋味多年,却破天慌觉得难吃至极,微笑说了句,“确实不错。”
  林轻染动了动手,才想起自己的右手还被沈听竹捏在手里,这样她怎么吃,她再次挣了挣,还是没能挣脱,不禁着急。
  谢淮已经看了过来,疑惑道:“怎么不吃?”
  林轻染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了,她若是用左手,肯定会显得奇怪,偏偏那人还没折腾够,林轻染恼得掐了一把他的掌心。
  沈听竹不怒反笑,“莫非是要我给你拿?”他说着无奈摇头,拿了一块牛乳菱粉香糕,放到林轻染面前的碟中,同时放开了手。
  林轻染终于可以抬手,也习惯了沈听竹给自己布菜,没有多想便拿起香糕吃下。
  谢淮看向沈听竹的目光终于变了,这已经超出了表兄妹之间的寻常亲昵。
  林轻染咽下口中的香糕,赞道:”入口即化,甜度又适宜,香而不腻,果真还是比别处的好吃。”
  谢淮并不动声色,随和笑道:“改日我再让人送些去府上。”
  林轻染道:“这样岂不是太麻烦你了。”
  谢淮揶揄道:“你小时候可还没那么见外。”
  沈听竹面色沉了沉,他甚至不知道林轻染小时候生得如何模样。
  林轻染也不再推脱,“那我就先谢过了。”
  沈听竹没了耐心再坐下去,林轻染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他对谢淮道:“还请谢大人让船夫靠岸。”
  谢淮也没有犹豫,吩咐船只靠岸。
  林轻染暗自庆幸,带的是小姑姑院里的丫鬟,沈听竹应该不会硬要与她同乘一辆。
  与谢淮道别,她率先上了马车,吩咐回府。
  谢淮看着马车走远,又对沈听竹道:“世子请。”
  沈听竹笑:“我就不用谢大人送上马车了。”
  他转身登上另一辆马车,车夫扬鞭一挥,应声前行。
  马车一前一后停在长兴候府外,林轻染看到从后面马车下来的沈听竹,故意大声对身旁的婢女道:“小姑姑想来是等急了,我们走快些。”
  沈听竹冷笑的看着从面前逃走的林轻染,淡声莫辞吩咐:“往后只要是谢府来人,都先来远松居禀报。”
  莫辞应是。
  沈听竹道:“三妹与陈家的婚仪的日子可定下了?”
  莫辞不明白世子怎么突然问起三姑娘的婚事,答道:“回世子,还未。”
  沈听竹目视前方,不再言语。
  *
  林轻染只要睁眼就去林氏那里,一直到入夜才回青玉阁,还特意向林氏讨了个婢女在青玉阁服侍,就这样避了沈听竹两日。
  第三天的时候,还是沈曦和沈纾拖着,林轻染才去花园的水榭与两人下棋。
  沈纾面颊微红,“叫你出来,是有事与你说。”
  林轻染心不在焉的落子,听她这么说,抬眸问:“是何事?”
  沈纾低垂下眼帘,两腮愈红,林轻染心里浮起了猜测,催促道:“快说呀。”
  沈纾抿了抿唇,浅声道:“母亲方才与我说,亲事已经定下了。”
  林轻染眼里浮起两团浓浓的笑:“还真让我猜准了。”
  沈曦是最欢喜的,嘴角翘的老高,随即又垮下来,“三姐嫁人,就更没人与我做伴了。”
  她撅着嘴道:“干脆我也嫁了。”
  林轻染笑她不知羞,“你都还未及笄,胡想什么。”
  沈曦羞赧的用手贴了贴脸,“你只当没听见,我无言乱语的!”
  沈纾也被逗趣的直笑:“婚仪就订在二月初八,正是开春的时候。”
  林轻染算了一下,只剩不到两个月了。
  沈纾道:“我想让你喝过我的喜酒再走。”
  沈曦连忙点头,“对呀,表姐可不能走了。”
  林轻染自然也想参加沈纾的喜宴,毕竟下一次再见……或许都不会有下一次,可想到沈听竹,她就又犹豫了。
  见她迟疑着不答应,沈曦第一个不乐意了,“表姐还在犹豫什么呢。”
  林轻染抿着唇,“让我再想想。”
  沈曦扭过身,嘴撅的老高,沈纾拉了拉她,正要说话,就看见了沿着河面上曲折长廊走来的沈祁和沈听竹。
  “大哥,二哥。”
  林轻染蓦然一僵,顿顿转过身,怎么她才出来就好巧不巧的碰见沈听竹。
  沈祁率先道:“三妹,五妹,林表妹都在。”
  “大表哥,二表哥。”林轻染说完就不再开口,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不知为何,沈听竹明明没在看她,可她总觉得自己被他笼罩在视线里。
  沈听竹柔声对沈纾道:“还未恭喜三妹。”
  沈纾唇边抿了个恬静带羞的笑:“二哥知道了。”
  沈听竹道:“也是刚知道。”
  林轻染坐立难安,没一会儿就道:“我还要去姑母那里,就不陪你们了。”
  沈听竹看着又要逃走的小姑娘,忍不住轻笑出声,每回都是这个借口,也不想些新鲜的。
  背后传来短促的笑声,紧接着是沈听竹与几人话别的声音——
  “父亲在等我过去,你们慢坐。”
  怎么她一走,他也要走,一定又是要来找她的,林轻染焦急之下,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站在原地等着沈听竹过来。
  这回轮到沈听竹诧异了,他慢慢走过去,林轻染朝他挽唇一笑,“表哥请先行,我想起姑母那里也不急,就先不顾去了。”
  沈听竹挑眉,用压低道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当真还要躲?”
  他是真不想吓唬她,可小姑娘躲他躲的都快没影了。
  隐含着危险的话,林轻染自然是怕的,唇瓣反复的怯怯抿紧,余光撇见朝他们走来的沈祁,她灵机一动,道:“大表哥,你上回说有什么要给我的,我现在空,随你去拿吧。”
  沈祁对上她求救般的目光,于心不忍的点头:“表妹跟我来。”
  林轻染挺直着背脊跟着沈祁一道离开。
  沈听竹在她身后看了许久,谢淮对她什么心思他很清楚,大哥也偏爱她,小姑娘那么能招人眼,可不行。
  *
  确认沈听竹没有追上来,林轻染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沈祁注意到她不时向身后看,“表妹怎么好想很害怕二弟?”
  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林轻染以为沈祁是看出了什么,转过头的同时,沈祁也看向他,眸中带着善意的笑。
  林轻染掩饰的笑笑:“怎么会,我只是与二表哥不太熟络,所以有些拘束。”
  沈祁见她不愿说,也不勉强,“表妹大可放心,你若了解了他,会发现二弟其实很好相处。”
  林轻染不予置评,只点头笑笑,她觉得自己对他已经足够了解了。
  *
  从沈祁的书阁离开,林轻染就回了青玉阁。
  夜里,沐浴过后,林轻染屏退了下人,烦愁的拿着巾帕,坐在床边的软榻上擦拭长发。
  她实在难以决定,要不要留下来吃沈纾的喜酒,两个月说长不出长,说短不短。
  烦闷之下,擦发的动作也重了起来,“嘶——”林轻染吃痛抽气,看着巾帕上被拽落的几根发丝,更加恼了。
  正想唤人进来伺候,就听见“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
  林轻染只当丫鬟,“过来帮我绞发。”
  她侧过身坐,将后背对着打帘处。
  布帘被挑起,来人似在帘下停顿了一瞬,才继续迈步走近,轻缓的步履停在林轻染身后。
  林轻染将手里的巾帕往后一递,纤手拨了拨发丝,不时有水珠滴落在单薄的寢衣上,透出一圈圈水晕。
  瘦削白皙的手接过巾帕,慢慢替她擦拭,每一下都极尽温柔。
  发丝被一缕一缕的勾着,发根酥酥麻麻,林轻染不由的昏昏欲睡,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太安静了,丫鬟怎么自进来就不曾说过话,林轻染撑起朦胧的睡眼,正要开口,她嗅到自身后,慢慢绕至她鼻端的药材清苦味道。
  眼里的倦意褪去,除了药味还有茶香,林轻染惊的要转身,头顶适时的传来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
  “别动,小心扯着头发。”
  是沈听竹,他怎么进来的!
  明明不冷,林轻染却仍是瑟缩了一下,“二表哥……你怎么来了。”
  柔若无骨的绵软身子瞬间崩紧,沈听竹慢慢理着她的发,有一缕发贴在林轻染细腻皎白的脖颈上,沈听竹居高临下,恰好能看见发丝蜿蜒落在了哪里,他喉肩微哽,别开眼道:“表妹总是喜欢躲着我,我只有来找你了。”
  冰凉的指节贴着她的脖子,勾起一缕发丝,林轻染垂着眼帘,看到潮湿的发丝从松垮垮的寢衣内被勾出。
  她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无所适从道:“……我没有躲。”
  沈听竹凝着她逐渐泛红的耳廓,在雪白的肌肤上红的尤为娇怜勾人。
  勾的沈听竹如同魔怔般俯身靠近,看到她极细腻的肌肤颤颤出一层小疙瘩,漆黑的瞳眸中才恢复几分清明,却仍贴的极近,如耳语般低言。
  “撒谎。”
  作者有话说:
  感谢送出营养液的小天使:Jisoo的妹妹、绝缘体、粉巷有只猫、转身、离开。梁大花1瓶,一隅晨颖10瓶。
  感谢送出霸王票的小天使:嘬一口
 
 
第044章 
  喷出的热气扫在耳畔,颈上,林轻染再也招架不住,往前躲去,缩在床头,戒备的看向身后的人。
  绸缎般的黑发从掌中滑落,沈听竹拿着巾帕坐在林轻染适才坐的地方,“发还未擦干,过来。”
  林轻染抱着肩和他僵持,都相处那么久了,她不可能还不懂沈听竹的脾性,只一会儿,她就自己一点点挪了过去,“我真没躲着你。”
  沈听竹点头,嫌她磨蹭,干脆伸手捏住林轻染的腕子,将她带入了自己怀里,接着给她擦发。
  天旋地转,林轻染忍不住轻呼出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一双眼睫簌簌扑闪,她以为还是像方才那样,可他怎么抱着自己……
  亲密的让人颤栗,背脊与他的胸膛相贴,一时间林轻染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只能攥紧他垂落的衣袖。
  “不是说这个。”柔软如水的身段陷在他怀里,沈听竹气息微乱,替她擦发的手也几度屈拢虚握。
  前一瞬还让她无所适从的难言暧昧,蓦然散去了许多,林轻染也才终于冷静下来,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不解地问:“那是什么?”
  看不见沈听竹的脸,林轻染也能感觉出他忽冷的气场,“表妹分明认得谢淮,怎么却与我说不认得。”
  林轻染一直最怕他不知轻重的唤她染染,可现在他不那样叫了,反到更让她心怯。
  攥在他衣袖上的小手捏紧,嗓音细软如蚊呐,“这是我自己的事。”绝不能就这么被他拿捏了。
  “嗯。”沈听竹将手臂从她身前环过,替她擦拭另一侧的湿发,淡声道:“以后不许见他。”谢淮安得什么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林轻染气愤的反驳,“我和谢淮是朋友,你凭什么管。”
  沈听竹轻嗤,心里却拈着酸,“十多年没见了,算什么朋友。”
  “我是你表哥,表妹既与外男相会,我怎么也该管上一管。”漫不经心的语气,却不容置喙。
  林轻染被他抱在怀里,听他说着这样冠冕堂皇的话,难以言喻的羞耻感让她心里一阵阵悸颤,那他怎样抱她又算什么?
  她若是应了,他只会更肆无忌惮,不能再这样下去,林轻染勉强控制着,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弱势,“二表哥,我想我们该谈一谈。”
  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沈听竹笑了声:“你说。”
  林轻染试图去推开他的手,这次沈听竹没有为难她,顺利从他怀里出来,两人坐在一张软榻上,面对着面。
  林轻染整理着思绪,还算镇定地说:“侯爷与三爷是嫡亲的兄弟,二表哥一定也不想弄得两房生嫌隙。”她说着去偷觎沈听竹的神色,俊逸的脸上不显端倪,她犹豫地抿了抿唇,道:“再者,长兴候府又是皇亲,皇后娘娘还是二表哥嫡亲的姐姐,二表哥的所作所为即代表了候府,也事关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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