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窒,不得不服,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便是这样大,温庭陪着她跑了全程,却轻松的仿佛只是散了个步。
应辞想接过帕子,温庭却是避开,扶着她站直了身子,道:“要歇便站着歇。不可坐,更不可躺。”说完,又继续替应辞擦汗。
应辞点了点头,已经不想思考温庭是否在故意为难她,温庭要如何,便如何吧。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应辞才彻底缓过来。
温庭便开始在这里的空地教应辞扎马步,打拳,都是些锻炼身体的基本招式。等这一套打完,温庭才拿起一旁的一个盒子,取出了一把木剑,递给应辞:“方才那些都只是基本功,现在要教你的,是真正的剑术,以后每日,练一套基本功,再练一个时辰剑术。”
应辞接过,点了点头。她也知凡事不能一蹴而就,她十几年来并没有学过武,练习基本功是必要的,甚至要更多,因为她已经错过了学武最佳的时候。
应辞拿的是木剑,温庭却是随手拿了一支木枝,一招一式,教习应辞。
只是最简单的出剑,挥剑,应辞做起来却生涩得很。
温庭放下手中木枝,一手扶着她的腰身,一手抓着她的胳膊:“腰挺直,臂要直,双目直视前方,保持一刻钟。”*T
应辞照做,咬了咬唇,开口:“我知道了,温庭,你先放开。”
温庭挑了挑眉,放开了应辞,嘴角有了些许笑意:“学剑便专心致志,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下次若还是做得不对,便还要这样指导你,你才知该如何,若是不想我碰你,就一次做好。”
倒还是她想窄了?应辞恼羞成怒,声音冷冷:“胡言乱语,难不成你教别人,也这样动手动脚。”她扭头瞪着温庭。
温庭双手环于胸前:“这辈子,便只教过你,所以,你问的问题,我也不知。”温庭说着,又伸手扶着应辞的脑袋,将她的脸转了回去,“直视前方。”
应辞这气呼呼的样子,难得有了几分从前模样。
应辞咬牙,不再说话,只是伸臂举着剑。
两人练完,回到清竹轩,已经将近午时,念珠已经备好了午饭,应辞到了月洞门前,转头就要回抱香苑。
温庭拉住了应辞:“就在清竹轩里吃,难不成还要念珠单独给你分一份?”
应辞看着被拉住的手腕,无奈道:“温庭,我先沐浴。”练了一早上,浑身是汗,她已经受不了了。
温庭没有松手,拉着应辞朝清竹轩走,推开房门,将应辞推了进去,然后关上:“清竹轩一样可以。”
应辞看着在眼前关上的房门,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湢室走去,好吧,哪里洗都一样,况且清竹轩的湢室要比抱香苑的大得多,洗起来更舒服,只要温庭不是要一起进来就行。
应辞洗完,温庭又进去,待两人都沐浴完,桌上的饭菜已经又温了一遍,两人坐在一起,自温庭回来后,二人第一次单独吃一顿饭。
一切似乎如常,其实应辞除了对温庭的亲密举动表现出抗拒,其他日常行事,一如往常,一般人并不太看得出来,只是,温庭又岂和常人相同,他习惯了与应辞的亲密相依,任何细微的变化,他都能察觉出来,更何况,在这方面,应辞根本就没有掩饰,几乎是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字,不要靠近我。
温庭无奈,但现在的状况,似乎已经是最好的状况了,慢慢来,不着急。
翌日,应辞站在月洞门前时,温庭已经去上朝了,只有念珠靠墙站着,一看到应辞,忙走上前去,打着哈欠道:“阿辞,大人说,让你先自己去,待他上朝归来后,便去找你。”
应辞点了点头。念珠则打着哈欠又回了房,本来温庭一走,她便能去睡回笼觉了,不过想到一会还要给应辞传信,就等了会,她快要困死了,从前应辞比她起的还晚,也不知为何想不开去学什么武,现在能起来,她真觉得不可思议。
已快到暑天,天已经半亮,午后会有些许闷热,不过清晨还是比较凉爽。应辞来到湖边,开始跑步,今日没有人一起跑,还要多跑半圈,应辞只觉得难熬得很,不过一想到昨日温庭那轻飘飘的眼神*T ,她便咬牙坚持了下来。
休息了很久,她才开始扎马步,练拳。
温庭回来的时候,应辞正准备取剑。
温庭一身玄色劲装,手里拿的还是那木枝。
两人一个教的用心,一个学的认真。
很快一套简单的招式,便已经教完。
应辞又演练了两遍,才熟悉起来。应辞完全无误地练完一遍,嘴角勾起:“怎么样?”
温庭抱胸靠着树看着应辞,其实第一次练,能如此已经很不错了,从前他便替应辞摸过骨,应辞根骨是不错的,若是认真学,进步会很快。
不过开口的时候却是:“有气无力,花架子。”
应辞笑容收起,点了点头:“行。”
又埋头练了一遍。
温庭嘴角又勾起笑意。
念珠来送茶点,远远望去,树荫之下,一对璧人,男子俊逸倜傥,女子英姿飒爽,宛如神仙眷侣。
一阵风吹过,念珠眼睛一酸,两人之间的疏离,她从温庭回来后便发现了,就连吃饭时,两人都是相对不语,像今日这样,如此和谐地在一起,实在是难得一见,要是能一直如此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