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辞声音柔怯,身段娉婷,美人的要求,没人拒绝的了。
贤王十分善解人意的准了应辞的请求,应辞这才转身离去,关了门之后,她低头看了一眼手心,湿潺潺的,她已经出了一层汗。
正好小二打包好了茶点,应辞接过,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福昕楼,直到坐回马车里,听着车轮子辘辘的声音,她才彻底平复下来。
温庭今日公务缠身,直到接近傍晚,才回到府中,他先回了清竹轩,没有看到应辞,便又去了趟老夫人的院子里,只有檀木伺候在一旁,也未看到应辞,招来明梵问过后,跟着应辞的暗卫竟是还没有回来。
他转了脚尖就想回去,老夫人叫住了温庭:“庭哥儿,这般急匆匆地做什么,我这老婆子的地方是长了刺还是怎么的,一刻都停不住。”
温庭无奈转身:“孙儿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祖母休息了。”
老夫人心里门清:“行了,也不差这一会,我有话与你说。”老夫人说完,让丫头都走了出去,只剩下沈婆。
温庭见推辞不掉,便自己取了个凳子,在老夫人身前坐下,问道:“祖母有何吩咐?”
老夫人向沈婆使了个眼色,只见沈婆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温庭。温庭接过,看了一眼,都是些药名,看起来像是个药方子。
温庭眉头皱起,不明所以,这是要做什么。
老夫人这才开口:“这没有外人,有些*T 话得跟你叮嘱一番,省的你年轻气盛,不懂事。你与辞丫头浓情蜜意,老婆子没有意见,可辞丫头年纪还小,还未正经走礼,若是一不小心有了子嗣,影响的是女儿家的名节。这是张避子的方子,是伺候我的府医写的方子,不伤身子,先给辞丫头用上。”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
温庭虽然很少耽于男女之事,但也是个成年男子了,对于祖母直白的话语,也没有觉得不自在,只是稍感意外,随后仔细地思索了一下,在这件事上,确实是他欠考虑了,从第一次到现在,应辞从未吃过避子药,难免出现意外,保险起见,回头还是让大夫先把脉看看。
他之前甚至都未考虑过娶应辞为妻,更别说生儿育女了,以至于疏忽了这件事。但将来若是有一日,应辞有机会怀了他的孩子,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温庭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只不过现在不太合适,祖母的这张方子来的正好。
温庭将方子收起,朝老夫人道:“孙儿知晓了,此前是孙儿疏忽了,之后会让阿辞服上。”
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既然过来了,也不要来回跑了,便留在这里吃晚饭吧。”
温庭公务繁忙,大部分都在清竹轩里用饭,忙起来时便直接在弄砚斋里,偶尔得空才去慈溪堂里陪老夫人用饭,今日老夫人得了机会,就把人留了下来,又道:“等会差人将辞丫头也叫来。”沈婆笑着点了点头。
从前老夫人不是不爱与温庭一起,只是一张宽大的八仙桌,却只有祖孙二人,显得太过冷清,两人相对时,难免会想起那些伤心往事,温庭虽然笑着,却总是藏着凉。如今有了应辞,老夫人才觉得温庭身上,总算多了点人气,脸上也多了些寻常人的情绪。
她高兴的很,也想多与二人一起,热热闹闹,有个家的样子。
应辞回到府里,日头还挂在天边,红彤彤的。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温庭,干脆先用那花茶烹起了茶饮,准备先给老夫人送过去。
做到一半,慈溪堂那就来了人,沈婆自己来的,应辞认得,待沈婆说完,应辞笑着道:“沈婆等等,我这花茶饮就快好了,正好给老夫人带去。”
“可要我帮忙?”沈婆问了句。
应辞摇了摇头,灿然一笑,露出莹莹贝齿:“不用,沈婆等着就行,我这一会就好了。”
沈婆点了点头,应了句好,慈爱地看着应辞忙活。她是伺候温老夫人的老人,温庭的父亲是独子,老夫人又没有女儿,与儿子再亲,但男儿大了,便会变得恪谨守礼,到底是没有女孩爱粘着人,和人亲近。温庭的性子也是随了他父亲。沈婆觉得,老夫人是打心眼里喜欢应辞。
她瞧着,也挺好,应辞模样好,性格好,庭哥也喜欢,样样都遂了老夫人的愿,还孝顺,老夫人随口提*T 的一句话,便能记在心里,难得。
沈婆这边想七想八,应辞已经将茶饮做好,倒出来装好,便和沈婆一起去了慈溪堂。
应辞压着步子刚进了房间,一抬头,便看到坐在凳子上的温庭,心头一颤,手里的茶壶差点没拿稳。沈婆刚刚来时,可没告诉她温庭也在。
第46章 推拒
应辞回到府中时, 暗卫已经报给了温庭。温庭便也没有再过问,只等着沈婆带人过来。只是应辞方才刚看到他时,那明显的惊惧,让他不明所以。
应辞何时伪装, 何时是真实的情绪, 他一眼便分辨的出来, 方才那样子, 不是作假。当着老夫人的面, 他不好细问,只在应辞走过来时, 握了应辞的手,问道:“今日可还顺利?”
应辞不自在地抽回了手, 嘴角勉勉强强地扬起:“还算顺利, 大人。”随后便转了视线, 朝着老夫人道:“老夫人, 这是安神茶,您尝尝。”说着,便提壶给老夫人倒了一杯。
温庭手里拿着杯子, 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应辞的动作,不由得皱起眉头, 用杯底轻轻磕了磕桌子。
应辞回过神来, 看那敞着的杯口,忙添上茶水。上次做了这安神茶, 温庭虽然说了不错, 实际上却没喝多少, 后来还直接带给了太子, 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温庭兴许是不喜欢的。所以今日也没给温庭添,可现在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她想岔了,毕竟温庭的想法,总是那么的让人捉摸不透。